暴君悍妃 第18頁

「禺心姊即將火速避回大內,請求聖上另派高手完成任務,屬于他的五頁兩五于枕畔間,請務必找一隱秘密地才安心,他日如若不違聖命,惡心妹必當上呈朝廷,再追腸黃全禺雨。謹此——

禺心姊

司徙容

平辰日十時」

怎地,不是霍小玉?

豫衡的疑問等不及冰心答覆,已有了新的發展。

「喲!今兒怎麼這樣熱鬧?」霍小玉笑顏燦燦,精神奕奕地由廊外翩然跨入。

「霍姊姊,你……」冰心錯愕地沖過去抓住她的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猛瞧地的胸口。「你沒受傷?」

「我好端端地受什麼傷?」霍小玉不理會冰心驚魂末定的駭異,兀自走向顏面陰鷥的沃昶。「百聞不如一見,你就是孟瑋口中卓然超群、文武雙全的北冥教主沃昶?」

「不得直呼教主的名諱。」老公公最講究倫理道德,長幼尊卑,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受教,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真是世風日下!

霍小玉眼里根本沒有她,她的目光已被沃昶吸引得不忍稍瞬。其實她倫偷窺伺他已經好多次了,只是從沒像現在這麼近距離,可以仔仔細細打量他。

好個男子漢!

她迷醉得不露痕跡,沖著沃昶千嬌百媚地一笑。「你幾時娶我?」

她的單刀直入,嚇壞了一屋子沒娶過妻的單身漢。

「出去!」他尚有漫天疑團等待理清,哪有閑功夫听她賣弄風情。

「你好無情,這樣趕我?」她哪點不如寒冰心?論美貌、姿色、學識、閱歷,可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霍小玉兩頰騰地薰成艷紅,眼中蓄滿星星點點的淚珠,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冰心冷眼旁觀她的一舉一動,依舊驚詫莫名。

「再不走,休怪我殺了你。」沃昶的怒氣燒自冰心和那封署名「司徒容」的書信,霍小玉卻倒楣的成了出氣筒。

「你敢!」她氣急地跌進床沿,一手搭在血衣上,登時大呼小叫。「這是什麼東西?好可怕。冰心,你受傷啦?」

寒冰心沒有回答,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趕快過來姊姊看看。」她一拉一扯,自冰心袖底掏出一只木制雕花的令牌。

眾人十來只眼楮全看見它鏗然掉落地面,卻只有她視若無睹。

「這是……」冰心怔愣地拾起令牌

「你的……」霍小長蹙著眉心,不是太白興趣地把玩那柄令牌。「又不怎麼好看,你要它做什麼?」

「它不是我的,是……」冰心額際汗如水注。罷了,她現在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強作解釋亦徒勞。

她默默地踱到沃昶跟前,仰一首問他︰「你願意相信我是無辜的嗎?」

他是想信,但事實卻不容他不懷疑。

沃昶雄偉傲岸的面孔,現出一絲無奈。他默然揮起長劍,那劍身碧幽幽地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砍向床上的布枕……

五百兩銀子應聲撒落半個床榻,有幾枚滾落地面,滾到冰心的腳前。

鐵證如山,教他怎麼信她?

「天,你還真有錢,這里只怕有四、五百兩吧?」霍小玉驚喜地捧起一大把白花花的銀子,央求冰心慷慨解囊,送她一些。

冰心宛如一具木樁,給牢牢地釘在地面上,一動也不動。事情轉變得太快,非她小小的腦袋所能頃刻洞穿。

有人設討坑害她,那個人十之八九就是霍小玉,可她卻表現得一無所知,不是她會是誰?

老公公和豫初都沒法替她說情,思圖殺君,在巴國可是唯一的死罪。

他們不承認漢族皇帝,他們只效忠巴族的領袖。冰心勾結外敵,陰謀行刺沃昶,死一百次都不足惜,怎能納她為妃?

失策失策!老公公無言怪責豫衡,豫衡也不甘示弱,狠狠地反瞪回去。總之,他倆有錯,錯在低估了冰心的能耐。

究竟是她偽裝得太好,或者是他們的眼光太差?居然錯把刺客當乞兒,非但引「狼」入室,還養「虎」為患。

問題是,這小妮子前看後看、左瞧右瞧,怎麼也不像武功超凡、來無影去無蹤的大內高手呀!

大家都不敢講話,都在等沃昶下達命令。殺?或不殺?

白紙黑字和一堆銀兩把冰心逼向死角。天要亡她嗎?

這種局面就像一個塵封的啞謎,一個惡毒的咒語,解放群魔想摧毀她。

很快地到了黃昏,夕陽變得血紅而猙獰,擴張了眾人的疑懼,企圖吞噬她整個人。

這里面究竟出了什麼岔子?為什麼偏偏挑中她?

「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害我?」冰心拉著霍小玉的袖角,悲哀地問。

「你誤會了,我到這兒只是串串門子,你要不高興我走便是了。」她如同局外人一樣,氣定神閑地晃出長廊外,隱入花叢中。

「想殺我就動手吧,你們人多勢眾,橫豎我是逃不了了。」冰心豁出去了,假使天意如此安排,她再反抗辯解也是徒然,不如專心等死,想想看或許能到閻王爺那兒告冥狀,還她一個清白。

「她是我未婚的妻子,你們說,可不可殺?」他出乎大伙意料之外地柔聲相問,卻猝然粗暴地將冰心扯近胸膛,怒目相迎。

這問題好難啊!「豫衡比較聰明,你回答好了。」

大老奸!

豫衡以一記衛生眼回應國師居心不良的諂媚笑容。

沃昶的問題,表面上是在征詢他們的意見,實際上則是對自己提出質疑。

誰也不了解他,在踞龍堡僅二十四名大將,十二名重臣中,唯一能和他共商國事的只有兩位護法和國師,但這樣親近的對話也僅止于社稷大計,私底下,他連一點心事也未曾透露。

眾人只知服從他,執行他下達的命令,關于他私義的感情,誰都不敢多做猜想,也無從猜想起,有時甚至連想要逢迎討好他亦不得其門而入。

在豫衡眼中,沃昶是個行事詭譎、脾氣怪怪,卻大情大性的人。他有出家人民胞物與的胸懷,也難掩世俗紅塵的情仇。是個十足的矛盾結合體。

在他們的記憶里,沃昶似乎從不曾為了任何人事物縈懷失據,冷熱無度,只除了對她。

好不容易他肯對一個女人認真,她當然殺不得!

「請教主手下留情,」豫衡道。「此事尚有諸多疑點,寒姑娘也許是遭栽贓嫁禍亦未可知,可否交由屬下去查個水落石出,屆時再做計較也不遲。」

沃昶緩緩松開冰心,厲眼瞟向國師。

「屬下和左護法頗有同感,懇請教主網開一面。」他最會「西瓜若大邊」了,既然沃昶和豫衡都傾向暫不追究,他當然樂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嘍。

「但願我們的疑慮是正確的,否則,你只有祈求老天爺救你了。」他冷冽飽含肅殺的容顏,直到離去許久,仍令冰心魂飛魄散。

有人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存在于不再相愛的男女之間。

冰心臉上蒼涼靜默,下唇硬是咬出一排雪色的牙印子,冷汗涔涔而下。

☆☆☆

「為什麼陷害我?」

冰心末經通報,忽然闖入,令霍小玉有些吃驚她。以為她早被沃昶就地正法,至少也該打入地牢,怎地還能自由行動?

「因為你不該去勾引沃昶,他娶的人必須是我。」霍小玉爭辯得理直氣壯。

「那你也不必置我于死地呀!」冰心僵硬地直視她的眼、她的臉、她的良心。

「這點我的確很抱歉,但也要怪你運氣欠佳,偏偏不巧撞破了我的計謀。」

「你的什麼計謀?」真如沃昶所言,她是漢皇派來的殺手?

「不要明知故問。」霍小玉不相信她會到現在還啥也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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