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身邊的寵姬 第38頁

「鎮金堂的二少爺,傅天抒。」韓棟說。

「傅……天抒?」任天鐸微怔。明明是兄弟,為何兩人名字卻完全沒有關聯?

「天地的天,抒懷的抒。」韓棟補充說明。

任天鐸心頭一震,那不正是他失蹤二十幾年,所有人都認為已經不在人世的弟弟的名字嗎?

「任大人?」見他神情有異,韓棟疑惑的看著他。

他回過神,尷尬又悵然的自嘲一笑,他也真是的,天底下有相同名字的人不在少數,對方姓傅,怎麼可能會是他弟弟。

「我正準備在逮到他後,立刻起程前往永春城,若兩位不嫌棄的話,咱們就一起上路吧?」任天鐸盛意邀約。

韓棟跟林群開互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一切由大人做主。」

韓棟及林群開一返回永春城,便奉任天鐸之命前去通知傅天抒。

「韓棟,群開,」一見到兩人,傅天抒等不及的問︰「你們可有追到我大哥?」

「我們不只追到了傅耀祖,還意外遇上了明雪小姐的準夫婿。」韓棟說。

暗天抒一愣,「怎麼會?」

「說來真巧。」林群開搶著跟他說明這趟奇遇,「原來明雪小姐的準夫婿正是洛水城的監事大人,得知他送給未婚妻的寶石遭到掉包,便立刻布下天羅地網,等著偷走寶石的人上勾,他逮著傅耀祖的時候,我跟韓棟正巧也追到……」

「我來說!」韓棟推了林群開一把,搶著繼續說下去,「他們以為我們是傅耀祖的同黨,我們以為他們是騙子,結果就打了起來。」

他們跟洛水城的監事大人打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傅天抒擔憂的想。

「監事大人後來發現是誤會一場,然後就和我們一起回來永春城了。」韓棟說。

他微怔,「監事大人也來了?」

「是啊。」林群開笑說︰「要你立刻到衙門去的就是他。」

「咱們快去吧!」韓棟催促著,「真妹妹還等著咱們去救她呢!」

暗天抒一笑,「你總算說到重點了,事不宜遲,我們快走。」

韓棟及林群開用力點頭,三人立刻趕往衙門。

趙慕真遭押已經好些時日,因為城守大人下命禁見,因此他已經好久沒看見她了。

雖然城守大人的大牢不是什麼恐怖黑牢,但她一個姑娘家被關在那種地方,一定既害怕又孤單吧?一想到她是為了自己而甘心入獄,他的心就日日夜夜的揪著。

來到衙門,衙役將三人領至公堂。堂上無人,三人稍等了片刻。

須臾,城守大人與一名面生的男子自堂後出來。

「傅天抒拜見兩位大人……」傅天抒恭謹地一揖。

而就在此刻,城守大人身側的任天鐸正目不轉楮的看著傅天抒。

他便是鎮金堂二少爺?為何他與傅耀祖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卻反而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因為他也叫天抒嗎?雖說天下同名者不在少數,但事實上,眼前的傅天抒卻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踫見的天抒。

發覺城守大人身邊的男子正定定的看著自己,傅天抒內心感到疑惑,于是也巧妙的、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他。

他想,這男子應是城守大人的準賢婿,也就是韓棟所說的洛水城監事大人。

洛水城是國境內僅次于京城的第二大城,年紀未及三十的他能在洛水城任職監事,可見絕非泛泛之輩。

「傅天抒,你應該知道掉包寶石的人是誰了吧?」城守大人問。

「回大人的話,傅某已經知道。」

「監守自盜的正是你傅家的大少爺傅耀祖,他是一人犯案,還是另有幫手?」

「大人,我大哥雖是自家人,但這絕算不上是監守自盜。」他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地反駁,「我大哥並未在鎮金堂擁有職餃,亦不過問或參與鎮金堂的管理及經營,嚴格說來,他是傅家人,卻不屬于鎮金堂,自然也就稱不上是監守自盜。」

他將傅耀祖的犯行歸類于個人行為,與鎮金堂無關。

這是事實,刻意強調無非是為了維護鎮金堂的名聲及店譽,更間接的否定了城守大人所謂「幫手」的推論。

「傅二少爺,」任天鐸開口問道︰「你何以斷定他沒有幫手?此時押在牢中的女子有沒有可能就是他的幫手?」

聞言,傅天抒目光一凝,「傅某沒有絕對的證據足以左證她與我大哥的關系,但她有沒有可能是他的幫手這件事,相信大人不管問誰,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個。」

任天鐸沒有說話,像是等著他繼續說明。

「趙慕真是長慶城人,自幼送養,十歲時又因家貧而賣給怡春院為婢十五年,養父母陸續過世後,怡春院嬤嬤想趁機逼她賣身,她趁火災時逃出,之後就隨著傅某來到永春城。

「我大哥曾因她是我的侍婢而騷擾她,事發之後,我的父母並未袒護親子,反而對她十分公正憐惜,對她來說,傅家是她唯一的歸屬,她絕不會做出危害傅家的傻事。

「她此次認罪入獄,不是因為她真的犯罪,而是為了維護我、鎮金堂的所有伙計、金匠以及傅家,她絕對不可能是我大哥的幫手,請大人務必明察。」

听完他的話,任天鐸沉默了一下。

「本官不明白,傅耀祖與你同是傅家人,為何要冒險掉包寶石嫁禍鎮金堂,然後遠走高飛?」任天鐸又問。

暗天抒自嘲一笑,神情無奈。「他是我的兄長,可我從來不是他的兄弟。」他沉嘆一記,「他真正想毀掉的是我,不是傅家或是鎮金堂。」

聞言,任天鐸微怔。兄弟間哪來這麼大的仇恨,傅耀祖竟如此處心積慮的想毀了他?

城守大人似乎明白他內心的疑問,低聲說道︰「他們並非親兄弟,傅天抒是傅氏夫妻二十幾年前撿到的孤兒。」

任天鐸陡地一震。二十幾年前撿到的孤兒?

「你與傅耀祖並非親兄弟?」他驚疑的看著傅天抒。

「是的,大人。」傅天抒誠實以告,但對他過于激動的反應感到困惑。

「你並非傅氏夫妻親生之事,你一直都知道?」

「我被收養時已三歲,而且爹娘從未瞞我,因此我確實都知道。」傅天抒不解為何任天鐸對他不是傅家親骨肉之事如此在意。

「監事大人,」堂上,城守大人未稱任天鐸賢婿或是直呼他名諱,而是依禮敬稱他的職餃,「此事與本案可有關聯?」

任天鐸猛地一怔,驚覺到自己似乎有點失態。

這麼多年來,他跟父親都已對弟弟尚在人世之事不存希冀,可如今,眼前的傅天抒燃起了他心中那一點幽微的希望之火。

只不過,眼下正在公堂之上,他實在不該表現失常,于是他拉回思緒——

「來人,把傅耀祖及趙慕真帶上來。」他一聲令下。

沒多久,衙役將兩人帶上公堂。

看見許久不見的慕真,傅天抒幾乎快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她看來氣色不壞,衣著及樣貌都十分整齊潔淨,雖在牢中,但她顯然受到某種程度的照顧。

而能給予她這般照料的,不做二人想,應是佟明雪。

看來,她雖認罪入獄,但佟明雪並不認為她是真正的犯人。

「傅耀祖,掉包寶石之事,你可認罪?」任天鐸問。

「草民……」傅耀祖不見平時霸氣,卑微又狼狽,「草民一時胡涂,請大人饒命,我若知道那寶石是大人送給明雪小姐的訂情之物,斷不敢興此妄念……」

「犯下此罪,你可有幫手?」

暗耀祖遲疑了下,點點頭,瞥了瞥一旁的傅天抒。

見狀,任天鐸輕手拍案,嚇了傅耀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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