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眼王妃(下) 第15頁

說著,她將馬背上的馬蹬取下來,多情頓時嘴里「噗噗」的踢踏了幾下,尾巴搖擺,鬃毛豎起。

若兒笑道︰「我知道,很舒服對不對?」

之後,她讓馬臥倒,自己趴在它身邊的草地上,本想休息一下就將頭發綁好、戴上兜鍪回營地的,可是想不到才一躺下就睡著了。

一陣輕微的聲音驚醒了她,她微微張開眼,本以為又是多情,可是卻看到高大熟悉的身影,她輕聲咕噥。「呃,王上,你擋住了我的星星,還有……風。」

「你不需要星星,也不需要風。」拓跋圭微笑著在她身邊坐下,用手指梳理著她披散的長發,第一次發現她的頭發這麼多。

「啊,真舒服,我需要風……」他的撫模令頭皮竄過一陣酥麻,她舒服得連腳趾頭都蜷起來了。她張開睡意蒙的眼楮,仿佛為了證實這是否是夢境似的,舉起手去模近在眼前的臉龐,可卻被他抓住了。

「你不需要風,需要這個……」他低頭饑渴地親吻她,將她剩余的咕噥吞噬。

「是的,我需要這個。」她熱情地回應他,她的聲音消失在被他驟然點燃的激情火焰里。熟悉的、渴望的吻,讓她分辨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一半的她希望這是夢,那樣的話,她就可以放縱情感為所欲為,一半的她希望是現實,那樣她才能知道王上依然為她著迷,知道她真實地依偎在他身邊。

然而此刻,她實在太累,沒法將自己喚醒。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隨本能,釋放自己的熱情,攫取自己的所需。

她用力抱著熟悉的軀體,用他的方式回吻他,強烈的感官刺激讓她似乎陷入了一個幻境,只感覺到他灼燙的吻,以及令她心蕩神搖的男性氣息。

喔,熱,好熱!

忽然,她用力地扭動,似反抗,又不是。

「你在干什麼?」發現她的扭動很怪異,拓跋圭放開了她。

「噢,我好熱,能幫我把這個解開嗎?」經過這番折騰,若兒清醒了,她覺得自己正在燃燒。

「可是軍令……」

「去你的軍令。」她激烈的言辭讓拓跋圭瞪大了眼楮。

可她則毫不理會地用力甩了甩披散的長發,再抓著緊繃在身上的甲冑,叛逆地面對他。「反正我已經違反軍令了,要怎麼處罰都一樣。現在,我得解開這個,它勒得我骨頭都要斷了。」

邊說,她邊伸手到背後,拉扯系在身後的甲冑帶子。

「都是汍婆,硬把我捆得像羊草似的……你干嘛愣著,快幫我啊,想看我死也得讓我死得舒服些才好看啊!我早知道你見死不救,三天了,連句問候都沒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才不會讓你得逞呢!」

她喋喋不休地說著,因為無法解開背後的甲冑帶子而憤怒,又因為他三天來的不理不睬而氣惱,還因為他只是坐在那里看著她笨拙不堪的表現而羞窘。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已經被他封住。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在她唇邊問。

「我當然知道,你就是想懲罰我跟隨你來……」

這次她的嘴又被他吻住了。

「小聲點,你會吵醒所有的人。」等她安靜後,他才在她嘴邊說。

「那你說你是不是在懲罰我?」知道他說得對,這樣的夜晚,山林里說話能傳得很遠,于是她把說話聲壓得低低的。

機靈鬼!拓跋圭暗笑,將她摟進懷里,為她解開身上的甲冑,低聲說︰「我要是懲罰你,就不會讓你來。不,我不是要懲罰你。」

在她不服地張嘴爭辯時,他用手指壓住她翕動的嘴唇,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地說︰「我從來就不想懲罰你,可是身為全軍主帥、一國之君,帶著女人上戰場已經是笑話,如果又一路上與你卿卿我我、恩恩愛愛,這成何體統?別說軍紀不整,王威掃地,就是你自己立下的軍令狀,也會成為大笑話,你願意那樣嗎?」

他的話讓若兒羞愧得無地自容,她可不是個不講理的人,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怎麼沒早明白呢?

「是我錯了,都怪太陽把我曬糊涂了。」她用雙掌蒙在臉上,拒絕看他。

拓跋圭抓下她的手。「你也沒錯,錯在我們現在是在軍營里,否則我怎舍得讓你那麼辛苦?」

看著他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的雙眼,若兒憂慮地問︰「我讓你丟臉了?」

「不,你一點都沒有讓我丟臉。」他將她拉到膝蓋上躺下,手指插入她的頭發中輕輕梳理著,然後深情地說︰「你是我見過最有毅力的女人。」

「是真的嗎?」一抹笑容在她的唇邊漾開,漸漸形成一個笑靨瓖嵌在臉頰上。

「是的,是真的。」他低下頭,將一個獎勵的吻,深深地印在可愛的笑靨上。

若兒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發誓般地說︰T我會是個好士兵。」

「是的,你是。」一連串的吻,伴著無數愛語,落在她的臉上和心中。「如果你在其他人發現前,整理好軍容儀態,我保證你是我最好的士兵。」

若兒立刻在他懷里坐正身子。「好吧,我會不發牢騷,戴好頭盔,穿好甲冑,保護好戰馬,像個真正的士兵那樣遵守軍令。」

她的保證換來他欣慰的笑容,但他並沒忘記加上一句。「還要好好吃飯。」

「是,好好吃飯。」知道他真的在關心她,她很高興。

隨後,他看著她在月光下將美麗的長發編成辮子,盤在頭上。

「以後,當我們在自己的宮中獨處時,我要你放下頭發,讓它們披散在我們身上。」替她戴上頭盔時,拓跋圭在她耳邊充滿激情地說。

夜色掩蓋了她的羞澀,她大膽地回答他。「我願意為王上做所有的事。」

仿佛一只燃燒的箭射入拓跋圭的小骯,他克制著狂猛的渴望,抱緊她低聲說︰「記住你今天的話。」

若兒點頭,拍拍被解開的甲冑,調皮地對他眨眼楮。「你得幫我穿上。」

「樂意效勞。」他欣然允諾。

而她玲瓏的曲線不時誘惑著他,使他不得不用了超過預期的時間,才將那些帶子系上。當做完這件工作時,他與她都被強烈的熱情折磨著。

「我希望現在我們是在王宮內。」他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水眸氤氳地說。

她明亮美麗的眸子凝視著他,富有感情地說︰「我也希望這時侯身邊沒有一支三萬人的軍隊,山那邊沒有虎視眈眈的敵人和急待救援的將士。」

她的話提醒了他。「走吧,我送你回營地,今晚好好睡覺,很快就會忙得沒時間睡覺了。」

這夜過後,行軍中,拓跋圭照樣對她不理不睬,嚴格治軍,但無論走得多快,天氣多熱,若兒沒再抱怨過,心里也不再有疑慮,她知道他在關注著她,因此她要努力做個讓他自豪的好士兵。

終于,在距弱落水尚有數十里的南部草原,他們與埋伏已久的庫莫奚人遭遇,雙方拚殺得很激烈,但最終庫莫奚人抵擋不住魏軍的攻勢,四處逃竄。

拓跋圭立即將魏軍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由自己帶領往南追擊庫莫奚主力,另一部分由許謙帶領攻入庫莫奚大本營,解救被困在那里的獨孤鴻及其部下。

若兒自然是跟隨許謙去了弱落水,在那里,魏軍沒有遭到任何抵抗,因為守在那里的庫莫奚人也都病了。

如果說,在盛樂得知獨孤鴻的軍隊遭遇熱病侵襲時,若兒已有所準備的話,那麼眼前的情勢則是她所未預料到的──

***

弱落水是個人口不多的小鎮,這里的居民全都是庫莫奚人,他們以放牧和養鹿為生,近來草原熱病流行,不僅前來平叛治亂的魏軍因感染疾病而傷亡過半,就連當地的庫莫奚人也病的病、死的死,也因此他們的首領放棄了他們,躲避瘟疫似的躲開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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