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自己竟看走了眼,把一個假男人帶到船上,還費盡心機將他——不,是她,留了下來,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自罰是勢在必行的,否則難以服眾,也違背自己一向的為人原則。
但在憤怒之余,他也感到松了一口氣,真心為她是女人而感到欣喜,否則自己對她那份越來越強烈的情懷該如何釋懷?
這個小傻瓜!他無聲地咒罵,她居然要自己睜眼說假話,說她不是女人。
雖然她的胸部不是很豐滿,可她絕對是女人沒錯。
想到她骨架勻稱,美麗動人的身子,他的手指似乎能再次感受到那細膩的肌膚,而他的心因此發熱……
可是他不會娶她,就算沒有眼前的危機也不會!無論再怎樣欣賞她,喜歡她,他都知道他與她就像光明與黑暗,像充滿生機的鮮花和瀕臨死亡的水藻,怎麼能放置在一起?
一個聲名狼藉的海盜如何能匹配家世顯赫的秦家大小姐?
何況,如今他已經觸犯了船規,必定自罰,此時此刻,他不想有任何牽掛!
強猛的海風從北方吹來,船順風而行,速度很快,也增強了風力。
寒風挾帶著雨水打在他赤果的臉上、胸膛上,寒氣由頭皮直竄入心底,他打了個咚嗦。再看看下面的女人,依然一動不動地站立在船舷邊,面對著撲面而來的寒風冷雨。
「她不想活了嗎?!」他低咒一聲,不顧一切地竄了下去。
風雨海浪聲掩蓋了他的腳步,他一把抓住對他的出現毫無所覺的秦嘯嵐往船艙走去。
「你不是不打算理我了嗎?現在干嘛要來拉我?放開我!」嘯嵐掙扎著捶打他,她站在這里這麼久,可不是為了等著被他像抓雞鴨似地隨意捉來捉去的!
可是她幾乎已經凍僵的身子無法按照她的意願給予他重擊,而當她一開口,嘴巴里就被灌進更多的寒風冷雨,也使得她無法罵出更能表示憤怒的詞語。
霍海潮不說話,連拖帶抱地將她拉進艙內,反手關上了門。
忽然消失的風雨,並沒有讓嘯嵐緩過氣來,頭發上和衣服上的水珠很快就在她腳下形成了小水窪。
「月兌下那身該死的衣服!」霍海潮放開她,聲音不大地命令。
「既然你不願听我的,我又為什麼要听你的?」嘯嵐努力控制著寒冷造成的顫抖,用力瞪著他。
她現在很想跟他狠狠大吵一架,可是被冰冷的濕衣服困住,四肢麻木得讓她徒生怒火。
霍海潮不理她,逕自扯來一條干布巾塞進她手里。「擦干你的頭發!」
嘯嵐將布巾用力擲回他身上。「誰稀罕你的關心!」
霍海潮看看她,那眼神彷佛要把她吞下去一樣。「你要是不服,我會幫你!」
然後他一言不發地抓起她扔過來的布巾擦拭自己的頭發和身子,也不管她正瞪著眼楮站在對面,就彎腰月兌下了自己濕透的衣服褲子。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做這種事,可是今天她是第一次以女兒身面對著他,又是在這樣足夠看清一切的光線下,秦嘯嵐氣瘋了。
「該死的你竟敢如此放肆,難道你不懂什麼是羞恥嗎?」瞬間爆發的怒氣讓她熱血沸騰,麻木的身軀不再僵硬,她抓過身邊桌子上的一本書往他打去。
「你這只好斗的野貓!海盜也是人,也會冷,也會生病,也會死,你知道嗎?我縱使該死,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霍海潮迅速躲開攻擊,並撲向她,將她壓在桌沿,用雙腿夾住她正向自己攻來的腿,手中的布巾同時將她的頭臉蓋著。他一邊大聲吼著並用力替她擦著臉上、頭上的雨水,不管她是否能喘過氣來。
「不想死你就听我的!」嘯嵐在布巾下的聲音顯得模糊不清。
「听你的?該死的海盜會那麼听話嗎?」他譏諷地問,而他的手毫不遲疑地移到她的胸前,在她剛想反抗時「涮」地一聲將她身上濕淋淋的衣服撕開了。
「該死的海盜!啊——」嘯嵐的尖叫聲被他有力的嘴堵住,之前的一切驚駭都遠不及這一下來的突兀和令人心膽俱裂。
這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嘯嵐緊閉雙唇,瞪大眼楮,卻看不清幾乎貼在自己臉上的面龐,她的心以雷霆萬夠之力擊打著胸腔,仿佛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心跳上,以至于除了有力的心跳外,其他地方都虛弱無比。
霍海潮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突然吻住她,當時他只想堵住她的尖叫,他討厭女人尖叫。
可是在他的手忙于月兌去她的濕衣服和抓住她掙扎的雙手,腿又忙于控制她不斷的反抗時,他沒有多余的力量制止那令人心煩的尖叫,于是他低頭,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尖叫。現在看來,這方法果真管用。
靶覺到她的安靜,霍海潮小心地直起身。「只要你安靜,我就……」
可他話還沒說完,那張嫣紅的小嘴就又張開了。
他立刻俯身再次將那聲不管是什麼的尖叫納入口中。
而這一次,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樣用力堵住她,而是急切又小心地用唇輕擦她,好像是在安撫她,告訴她,她很安全,沒有必要尖叫。
這一次,嘯嵐的感覺漸漸恢復,並集中在唇上,可是她的神志卻開始渙散。
他的嘴完全不像看起來的那麼冷硬,相反出奇的溫暖柔軟。
她不由自主地半啟芳唇迎合著他的移動,急切地想體會更多陌生的、動人心弦的感覺。
她的回應挑起了霍海潮心底的,他饑渴地親吻著她的唇瓣,暢飲著她的甜美,給她新的刺激。
嘯嵐緊緊偎依著他,不再有任何反抗和保留。
他將她的濕衣服月兌掉扔到一邊,抱著她倒在床上,一只大手溫存地撫模著她冰涼的身軀,將溫暖傳輸給她,而他的嘴片刻都未曾離開過她。
在他的中,嘯嵐融化了。兩人越吻越難解難分,對彼此的需求急遽升溫。
嘯嵐被激情沖得頭暈目眩,只覺得她需要他,渴望他,愛他——
愛他?她的心猛地一顫,旋即明白了。是的,她不僅僅是喜歡他,是愛他!她不顧常理地愛上了這個令人聞名喪膽的「火海狼」!
正是因為愛,她才會那麼喜歡接近他,忍受他的粗暴無褶,留在「海狼號」上听他發號施令,任他折磨自己,也才會在看到他身處危險時,一次又一次地幫助他、救他!
正是因為愛,她才不願看到他喪命,才會要他娶她!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永遠跟他在一起。
「海潮,我愛你!」她情不自禁地抱緊他,將心里的話喊了出來。
隨著這聲吶喊,潛伏在心底的情感猛地爆發出來,把她淹沒。
她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從未體驗過這種渴望——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讓他和她一起擁有彼此。
同樣的,她的熱情吶喊和用力擁抱,也將霍海潮一直以來被壓制在心靈最深處的激情之火點燃。
他一言未發,用更加激狂的親吻和表達對她的深情。
也許是感覺到他的急切,得到他的回應,嘯嵐的情緒更加高昂,她依然瞪著雙眼,但眼中除了全然的愛,不再有一絲怒氣。
她毫無保留的付出和投入對霍海潮的自制力是個挑戰,而他們彼此赤果的身體毫無隔閡地相擁,更是對他的考驗。
就在他的理智即將全然崩潰時,船身一個劇烈的搖擺,將他從激情橫溢的頂峰喚醒,讓他想起了此刻他們的處境。
他費力地找回了理智,壓抑住想立即佔有她的沖動,強迫自己從她的柔軟和甘甜中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