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相公 第26頁

想著想著,她忽然胸口一緊,大膽地推測︰難道是有人要叛亂?!

有了這個想法,她不能沉默了。她騎近彭峻龍,喊道︰「大人!」

也正在思考著這事的彭峻龍轉頭看她。「什麼事?」

看看前頭的士兵們距離他們較遠,玉琪就小聲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並焦慮地看著他。

沒想到彭峻龍听了她的分析後竟咧嘴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可是認真的。」玉琪不滿地看著他。

彭峻龍收住笑,伸手將她頭上的帽子一拉。「別不高興,我笑是因為我們想的是一樣的事,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有現在這樣的安排。」

用手按住帽子的玉琪一听,頓時轉怒為喜。「真的嗎?我們的想法一樣?」

「沒錯,你真是聰明,以後可沒人敢小看你這小苞班。」彭峻龍笑著加快馬速往前跑去。玉琪克制著心頭的喜悅緊隨其後。

木蘭山卡倫距離府營不遠,位于丘陵地帶,山石林立,溪流環繞,環境十分安靜。現在駐守的佐領正是當初曾對彭峻龍投刀的那個莽撞漢子,也是如今對彭峻龍最忠誠和敬佩的佐領之一。

當他得知事情原委後,立即配合彭峻龍的要求封鎖消息,要士兵看守好羅剎國奸細和那四箱火器。

當晚,為了不打草驚蛇,彭峻龍帶著玉琪回了營,第二天借口巡防再去審案。

開始幾天,那三個人硬是不肯松口回答問題,後來受不住彭峻龍的壓力,那個蒙古人最先屈服,由此作為突破口,其他兩人終于回答了問題。

從說著口音很重的蒙古話的羅剎奸細口中,彭峻龍獲知他們在錦州有據點,可是關于這批火器究竟是送給誰的,他們都說不知道,只說上司指示他們在那天將火器送到小樹林,三更時自會有人來接應,可沒有被告知來接應的人是誰。

那個蒙古人說,他們到了小樹林藏好馬車後,本想去附近找東西吃,沒想到附近連一戶牧民都沒有,只看到士兵,于是嚇得退回樹林才被捉住的。

審訊結果雖然還不完整,但彭峻龍認為火器留在此地不安全,而且,這批火器和羅剎國人是從貝加爾湖南岸南下,由東抵達石勒喀河再潛入錦州的,這個情報不僅對朝廷很重要,對奉天府更是至關重要,因為錦州正是奉天將軍府的轄區。

于是他連夜寫了兩封火漆急書,第二天便安排信得過的下屬送出。為了避免消息走漏,一切調兵遣將的活動都在暗中進行。

一封是送往寧古塔將軍府,其中報告了此案經過,並隨信押送所繳獲的火器四箱,人犯則因審查未完,尚留府中。負責送這封信並押送火器的,是木蘭山卡倫的佐領,他明白此行的重要性,特意挑選了五名可靠的士兵隨行。

另一封信則是直接送往奉天將軍府,收信人為奉天府參將彭峻威。他相信憑三哥的能力和經驗,一定能查清錦州一案。

送走信和火器的第三天,彭峻龍一如往日般帶著玉琪出外巡視,玉琪問他︰「大人,信和火器一定都送到了,可這麼多天了,『接應者』為什麼都不急呢?」

「不,他一定急死了。等著看吧,他很快就會來找我的!」彭峻龍引導著馬沿著河流走。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玉琪忍不住擔心地問︰「你這麼有把握?」

「當然。」彭峻龍的笑容具有巨大的安撫作用,玉琪不再擔心,她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想起草原王的話,覺得他沒有說錯,彭峻龍確實是個最好的獵手!

而彭峻龍則是思忖著玉琪的話︰「有把握嗎?」

是的,他有把握。重要火器無故失蹤,對手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在最初幾天,他可能會以為是送貨人的行程被耽擱了,可至今已經過了近十日,他一定已經嗅出了可疑之處並狗急跳牆,所以他得做好準備,靜待對手的出擊,再順藤模瓜,把羅剎國與阿勒楚喀的這條線理清楚。

晌午過後,他們往營地走去。遠遠听到河灣傳來戲水的聲音,接著听到有人在喊︰「彭大人,天氣多好,快洗澡除除晦氣!」

彭峻龍和玉琪不約而同看過去,見到前面有幾個士兵正月兌光衣服在河里洗澡。

「好像很不錯喔,天氣這麼好,小七,咱們也去洗個澡吧?」彭峻龍看著滿河清流,蠢蠢欲動地招呼他的跟班,可是卻沒人回應。

「小七?」他回頭一看,身邊哪里還有人?他大喊一聲,還是沒人回應。

看看河里快樂戲水的下屬,他也很想立刻跳下河去痛痛快快地洗個澡。可是對獨自離去的小七,他又很不放心。

想著他那個別扭的跟班,他突然玩性大起,決定要好好捉弄一下他的小苞班。

玉琪一看到河里那群赤身的男人,立即就策馬離開了。她听到彭峻龍的呼喚,知道他一定會下河去,因為清澈的河水實在很誘人。

于是她不回應,繞過河灣,來到靠近樹林的河邊下了馬,坐在河邊。

其實她也很想洗澡,整個漫長的冬季,她只偷偷在氈房里胡亂抹過幾次身子,而且每次都慌慌張張的。現在天氣這麼好,雖然水還是很涼,但洗個澡的誘惑實在很大……

身後傳來馬蹄聲,她回頭看見彭峻龍,原來他為了追自己而放棄了洗澡。

「大人,你沒有下河嗎?」懷著一絲歉意,她站起身問。

「沒有,我的跟班轉頭就跑,誰幫我抱衣服呢?」彭峻龍說著下了馬走過來。

他的目光有點怪怪的,好像在算計著什麼,玉琪的心忽然亂了起來,覺得還是不要再說洗澡這個話題好一點。于是她支吾地說︰「那我們回去吧。」

「不要,澡都沒洗怎麼能回去?」

「洗……洗澡?」他怎麼還提這個話題?玉琪哀怨地想,可是彭峻龍的下一句話差點讓她摔倒。

「當然,濯足沐浴,三生受益。今天我就要你跟我一起洗澡!」

「跟……跟你洗澡?」玉琪覺得頭頂的太陽刺得她頭暈目眩起來。「不行!」

「為什麼不行?快月兌掉衣服!」彭峻龍命令她,並動手月兌起衣服來。

「不行!」玉琪驚惶大喊。雖然他在她面前月兌過很多次衣,可那都是在昏暗的氈房內,而且大都是她睡意蒙時。可此時在光天化日下?「不行!」她搖頭。

彭峻龍將月兌下的官服和帽子一起放在馬背上。「為什麼不行?你自己看現在都什麼季節了,還穿著棉襖?你不嫌臭,我可嫌呢。今天我非得讓你下河!」

「不要!」玉琪見他轉過身來,臉上還帶著壞壞的笑容,不由著急。急忙用軟語穩住他。「『春捂秋凍』,你听說過嗎?這可是句老話,意思就是春天要捂著,秋天要少穿,這樣身體才不會出毛病。」

「春捂秋凍?」彭峻龍笑了。「現在已經六月了,還『春捂』呢?少唆,快月兌,不然我可要動手。」

說著他月兌下了身上的里衣,露出結實精壯的胸肌,讓玉琪看得面紅耳赤,心跳如狂。

她連忙往後退,警告道︰「你不許胡來喔,我真的很怕冷……」

話沒說完,看到他更加擴大的笑容,玉琪轉頭就跑。

彭峻龍在她身後說︰「跑也沒用,我告訴過你,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得下河,要麼自己下去,要麼我幫你下去,快選擇吧!」

「不要,我不會水,我也不下去!」玉琪往她的坐騎跑去,想騎馬離開。

「小七,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身後的彭峻龍笑著,就像當年救她時一樣,突然如展翅大鵬般飛落在她眼前,順勢拉住她,動作俐落地扯開她的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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