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妒婦 第5頁

不是說她在狼國並不受寵嗎?更準確的說,胡霸天根本就沒把這個九公主放在眼里過。

尚武呈上來的奏折里還說,胡悅兒久居深宮,平日少言內向害羞,就連見了下人,都不敢大聲跟人家講話。

這麼一個膽小如鼠的女人,那天居然敢用那種態度來與他對峙……

他發現自己越是深思,對她的好奇便越強烈。明明那張臉普通得幾乎沒什麼看頭,唯一令他在意的,恐怕就是她那雙無辜清澈的大眼,以及其中所流露出來的坦然神色吧。

想到這里,傅凌鈺蠢蠢欲動,想要再見她一面的強烈得讓他坐不住了。

身旁伺候多年的太監見主子遲遲不用膳,還不時露出讓他不解的表情,正想提問,卻見他突然起身,撂下一句「擺駕無憂宮」,便撩袍走人。

與此同時,無憂宮里,羅羽然和小豆子正不分主僕的坐在桌前,同心協力的將一條條新鮮的小黃瓜切成片,小心翼翼的放到盤里擺好。

「娘娘,這些黃瓜片放到臉上後,真的會讓皮膚變白,變女敕嗎?」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蔬菜水果還能貼在臉上享用。

「當然嘍,這就叫做蔬果養顏法,除了小黃瓜之外,木瓜的效果也是超明顯的。」雖說人參鹿茸銀耳她這個悅妃娘娘無福享用,但水果蔬菜還是應有盡有的。

自從在池塘里偷魚的事跡敗露之後,那個可惡的皇帝像是故意與她作對一般,居然下旨對池塘嚴加看管,但凡再有偷魚者,一律鞭笞二十。

而且這道旨還是當著她的面下的,更讓她發 的是,他下旨時,還似笑非笑的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來這里偷魚。

她氣!她恨!捶胸頓足外加扼腕跳腳,可這皇宮內院里,皇帝是老大,而她無非是個不受寵的妃子,地位比資歷深的老宮女還不如,就算再不滿,哪有膽子敢抗旨不遵。

肥女敕的鯉魚沒得捉,只得再想別的辦法來自救,所以蔬果養顏法便被她派上用場。

就在主僕兩人興致勃勃的一問一答時,只听外面突然傳來了一位公公尖細的嗓音。

「皇上駕到……」

羅羽然皺眉。這位公公的嗓音也太刺耳了,就像一只公烏鴉發出的噪音,也難為那位俊美的皇上。

爆里居然養著這種人,每次听他喊,她都替自己的耳朵哀悼。

咦?剛剛那烏鴉太監喊什麼?

她猛然一怔,再抬頭時,就見小豆子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驚慌失措,分明一副嚇傻的模樣。

第2章(2)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又是那烏鴉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怎麼還沒人出來迎接聖駕?」

小豆子這才回過神來,而羅羽然也終于搞明白,原來剛剛外面的那聲「皇上駕到」,是沖著自己的宮殿來的。

自從她入宮以來,還沒被皇上召見過,更何況她這無憂宮又小又簡陋,聖駕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光臨?

主僕倆驚愕之余,傅凌鈺已經在太監的陪同下走進來。

今天的他身著一襲月牙白色錦袍,胸前金色藍色紅色的絲線繡著精致的五爪飛龍,頭戴紫金龍冠,冠冕正中還瓖著一顆寶石。

比起上次那身隨意的打扮,這下更昭顯出他無可匹敵的帝王之姿,他的身材傲然,氣勢威嚴,從內向外散發出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

小豆子何曾看過這麼俊美又尊貴逼人的男子,更何況對方還是北國皇帝,僅是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龍威,便讓她雙膝一軟的重重跪倒,渾身不住打顫。

羅羽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看著滿屋子的奴才全都跪倒在地,只有她傻愣愣的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還粘著一堆黃瓜片,及時想起自己可笑的模樣,這才急忙將黃瓜片扯下來,落得滿地皆是。

「大膽悅妃,見了皇上,為何還不下跪?」那烏鴉太監厲聲一吼,顯然對她的行為十分不滿。

羅羽然皺了皺眉。在現代社會活了二十六年,見人就跪拜這種事,她實在做不來,可古代皇權大過天,不跪拜就是大不敬,罪足以殺頭。

因此即使心底不滿,她還是硬著頭皮屈膝跪下。

真是要命的郁悶,這都怪那該死的月老,無緣無故把文明世界的她扔到這八股時代,還要守著那些繁文縟節,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真是煩死!

「大膽悅妃,見了皇上,為何不問安?」又是那烏鴉太監刺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羅羽然已經夠不爽了,耳邊又不斷傳來那尖細的噪音,她暗暗咬著銀牙,心里早將對方罵得體無完膚。

對著傅凌鈺盈盈一拜,她強迫自己露出自己都覺得惡心笑容,「臣妾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暗凌鈺閑適的坐在軟榻上,無視這滿屋子跪著的奴才,仿佛已經習慣被人如此膜拜。

再看跪在腳邊的悅妃,一頭烏絲被她隨意盤于腦後,不但沒有半根珠釵陪襯,還脂粉未施,更夸張的是,一片未來得及扯下的小黃瓜還很可笑的黏在上面。

這女人一定要每次都給他帶來意外的驚喜嗎?

見她明明跪在面前,可眼中卻散發著倔強的光芒,仿佛向他跪拜,便會折辱了她的身份似的。

偏偏她越是倔強,他便越想征服她。既然這小女人跪得不情不願,他倒要好好罰罰她。

「悅妃,好歹你也曾是一國公主,這宮里的規矩還要朕再找人重新教你一遍嗎?見了朕不但不下跪請安,反而還膽敢用這種大不敬的目光與朕直視,莫非,你是想對朕的威嚴做出挑戰?」

冤枉啊大人!小女子我來自二十一世紀,宮規不懂,禮節不知,還有,難道皇上老兄你不知道,看著對方的眼楮說話才是對別人的尊重嗎?

羅羽然在心里對他做了個大鬼臉,可臉上卻依舊掛著謙虛的微笑,「皇上您說這話豈不是折煞臣妾了?自從嫁到北國,皇上可是從來都沒擺駕過無憂宮,剛剛突然听到皇上駕到,臣妾還以為是耳朵出現幻听,所以一時之間忘了禮節規矩。

皇上您大人大量,何必在這些小事上與臣妾計較?不過幸好臣妾之前略有耳聞,知道皇上您器量無邊,否則您剛剛的那番質問,倒差點讓臣妾誤會您是個小器的君主呢。」

一番話說得褒貶不明,涵義頗深,傅凌鈺哪可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分明就是在拐著彎罵他小心眼。

好呀,你越是喜歡跟朕對抗,朕就越想挫挫你的銳氣。

他似笑非笑的將身子倚進軟榻里,坐姿慵懶不羈,臉上掛著戲謔的神情。

「悅妃,朕听說你自進宮以來,每日在這無憂宮里生活得愜意又自在,而且還放話說,並不希罕朕的恩寵,口氣囂張又狂妄,真是好大的膽子,莫非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

敝了,明明是他把她晾在無憂宮自生自滅,她自己找到一套排遣時間的生活方式,這也礙著他了嗎?

再瞧著滿屋子跪了一地奴才,而他自己卻舒舒服服的坐在那里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像一只吃飽的豹子,既危險,又帶著幾分戲耍心跳,視他人如無物。

他這種藐視他人的行為激起她的不滿,她無畏的迎視他,笑得極為優雅輕柔。

「責任可不是臣妾一人的,若皇上也在乎自身責任,何苦臣妾進宮這麼久,連皇上的面都不曾見過,你我好歹在名義上也是夫妻,皇上指責臣妾的同時,莫非也在數落自己沒盡到丈夫的職責?」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