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億新娘 第4頁

「什麼?我們還有一個兄弟?」趙君吟激動得大叫。

趙妤貞不發一語,臉色卻轉為慘白,既然連她都不知道父母親還有一個兒子,妹妹們當然也不可能知道了。

「爸爸他總不會連自己兒子的姓名都沒有留下吧?」趙婷芳憂心忡忡的問道。

丹尼爾還沒會意過來,他搖搖頭,「名字不重要,否則你們改了名字豈不是立刻失去繼承權?公定的確認方式是測試DNA,只要血流相同,根本不會有爭議。」

趙妤貞等人一听,心里馬上涼了半截——人海茫茫,她們要上哪兒去翻出一個從未謀面的弟弟啊?

三個妹妹不知所措的看向她,這時只能依靠她了。

問題是趙妤貞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她無力的仰起頭,「爸爸啊!這次你和媽媽開的玩笑未免太殘忍了吧!」

對于父親的疏失,她這個做子女的又能說些什麼呢?

第二章

趙家姊妹所受的刺激並未結束,趙有庭在文件中除了宣稱兒子確實是他和自己老婆所生,該有對等的繼承權之外,並無任何其他的敘述,甚至沒有電話或聯絡地址,以致完全無法找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兄弟」。

包糟的是,由于趙有庭生前的堅持,沒有共同簽名便只好讓所有資產凍結,依照丹尼爾的估計,兩年之內各國政府就會找到名義,順理成章的接收其遺產,另外,由于趙家失去企業決策權,所以一些需要靈敏調度的投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虧損或承受利息損失,趙妤貞甚至沒有下令結束它的資格,這讓她痛心不已。

另外即使趙家姊妹生活不成問題,卻也因為她們之前少有自己的存款,所以無法用以渡過這段尷尬時期。

任何企業若因為單純的承受不住利息損失而宣告被銀行查封,那真是一大笑話,而且明眼人藉此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如果有心人運用手段對趙家落井下石,那她們的處境無異是雪上加霜、萬劫不復了。

她們說什麼也要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四姊妹因此聚集在趙家大廳,思索著渡過眼前難關的方法。

「算出來了嗎?」趙君吟永遠是個急性子,不斷催促趙妤貞手上的電腦。

「二姊,你這麼催是沒用的。」趙貝茹雖然緊張,但卻沒她那麼夸張,「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把那十幾台鋼琴賣掉。」

她的聲音細若蚊吶,顯然是極舍不得,但是總算下了決心。

「我也不要去法國念書了,那個古堡應該值不少錢才對,付兩年利息應該足足有余吧?」趙婷芳努力不去想自己才布置好的典雅新居。

「別看我,我是向來不存錢的。」趙君吟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她的個性倒有幾分像男孩子,又像個沒什麼物質的窮作家。

但話說回來,她也很少向家里拿錢,這是她相對的自傲處。

趙妤貞終于停止了計算,她面色凝重的作結論,「我存得比小妹還多,但加起來還差一點。」

她是以兩年為期限,假設所有資產都凍結的情況作最壞打算的方式預算。

「差多少?」三個妹妹異口同聲問。

「貝茹,你還是把那些寶貝鋼琴留著吧!」趙妤貞沒有直接回答,「小妹也得繼續完成學業,古堡就算賣了也沒用。」

接著她轉向趙君吟,「窮作家當然有豁免權,你再心煩也無濟于事。」

「總不能放著不管啊!」趙君吟開口。

「我會把自己名下的公司先行賣掉,但即使這樣子還差十億。」她粗略推估,「正因為差距太大,所以我必須另外想出籌錢的方法。」

所有人不禁黯然無語。

「振作點吧!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趙妤貞試圖讓氣氛緩和些︰「老爸若地下有知,必然會因為自己的事業版圖而驕傲,我們既是他的女兒,怎麼可以因為區區的利息負擔而垂頭喪氣呢?」

「話雖如此,我們卻像是從雲端一下子掉進爛泥巴中,爬都爬不起來。」趙君吟自嘲。

「只要找到那個失散的兄弟,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趙貝茹天真的以為。

「希望是。」趙妤貞隱隱約約覺得,父親生前之所以隱瞞這個秘密不說,必然是有難言之隱,如此一來,就算真找到失散的兄弟,事情恐怕也不會這麼好處理。

不過猜測歸猜測,趙妤貞只希望是自己太多心了。

用兩年來找一個人,應該不會太難吧?

日本東京銀座充斥著煙味以及人聲的狹小酒吧內,一場外圍比數懸殊、金額卻頗高的撞球單挑比賽正在進行。

利川章雲趁對手出桿時環視四周屏息以待,鴉雀無聲的群眾,對于他們認真觀戰的程度感到滿意的笑了。

酒吧中唯一的撞球桌本是僅供客人娛樂之用,但利川章雲前後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來這里布線練習,佯裝自己是個初學撞球的有錢人,然後在一次和老板及客人的慫恿及刺激下,「憤然」宣布要以球技打敗已經有幾近職業選手實力的老板,熟識該名老板的客人莫不紛紛掏出鈔票打賭利川章雲必輸無疑,而且外圍賭注最後愈滾愈大,老板自己甚至要求以這家店賭他的六千萬日幣即期支票,讓整個看似意氣之爭的一面倒比賽更具可看性。

利川章雲坐在一旁,他知道自己幾乎已經坐了十幾分鐘的冷板凳,對手十分賣力的搶攻分數,眼看兩百顆的約定數字已去了大半,而他的分數卻仍不超過五十,明顯的落後對手,觀眾暗忖即使是職業選手也不容易一次打進一百多顆球,所以利川章雲幾乎可以說是輸定了。

他氣定神閑的觀賞著這間裝潢充滿美國風味的酒吧,甚至不看對手打球,仿佛這場比賽他早就贏定了一般,周圍龍蛇雜處的群眾在他看來就像是牆上的布景,不管他們露出什麼表情都無法影響到他。

本來佔盡優勢、誓在必得的年輕老板,心里相當篤定必能贏得比賽,但一方面由于賭注太大,不能失手的壓力揮之不去,再看到利川章雲比他更有把握的微笑神情,終于禁不住手軟,意外丟了一顆再簡單不過的洞口球,讓他懊惱連連。

「還差八顆就結束了,是你的貪心害自己失去機會。」利川章雲隨之望向群眾。

「我最愛看人們屈服于金錢時的表情,今天即便是輸了也很值得。」

說完,他雙眼精光一閃,以極犀利的出桿姿勢有節奏的不斷掃盤,連續空心進洞,看得所有觀戰的人都暗自心驚,心知自己看走了眼。

最後打到比數追平時,利川章雲暫時停下動作,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手一眼,對手已經滿頭大汗、臉色鐵青了,「我們倆的技術所差無幾,但是金錢是我的奴隸,你卻是金錢的奴隸,所以你必敗無疑,認命吧!」

他自自然然的打進最後幾顆球,漂亮的贏得比賽,讓所有買他輸、希望出現大逆轉的觀眾都大嘆倒霉,失望的轉身離開了,老板則頹喪的坐在吧台旁邊,看著這間已經是別人的店。

利川章雲臉上寫著快意,但並無勝利者該有的喜悅,他默默的收起球具,準備向對方催討店頭權狀,再次從對方追求財富失敗的挫折感中享受莫名的快感。

他不知自己從何時起便養成這種習慣,竟會喜歡摧折那種見錢眼開、不計代價也要得到鈔票的人,他往往從對方悵然若失的表情中充分滿足了心里黑暗面的需求。

「我知道你是誰了。」已卸下老板身份的年輕人在短時間內就恢復了冷靜,他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之前你說自己姓利川,我就該聯想到利川財團才對,你應該是那個從民間迎回家族里接掌繼位的變態少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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