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我上場了。」他注視一旁的沈佩蓉︰「媽,你負責拖延小姨子回花房的時間。」
「怎麼拖?」她從不曾做過這種事。
「怎樣都可以,例如,拉著她東扯西扯,聊些有的沒有的;或者直接告訴她,你兒子要追她姐姐,我想,光這件事就夠她問一堆問題的了。」
說著,他便轉身下樓,往目的地花房而去。
嚴孟寒才下樓便有一群懷春少女蜂擁而上;其中還包括好幾位自羅宛齡出現就一直以愛慕眼神注視她的女士,他泛起一抹純商業性的應酬笑容。
「感謝各位賞臉,撥空來參加舍弟的生日宴會,諸位美女的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嚴孟寒這句話讓她們不依地羞紅了臉。
「嚴總,宴會都進行到一半了,你怎麼現在才出現嘛!」一位年約二十四、五歲,隻果臉、穿著大紅低胸小禮服的女士嬌葉地道。
她這語調不曉得讓嚴孟寒在心里吐了幾十遍了,表情卻依然不變。
「沒辦法,公事走不開;我還有事要辦,希望大家玩得愉快。」說著,他頭也不回地——找老婆去。」
而這群被他拋下的鶯鶯燕燕卻都基于淑女的矜持沒追上去,只在暗中較勁。推開花房的門,看見羅宛齡正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沉思,于是,他悄聲地走過去,深怕驚動了她。
羅宛齡原本正窮極無聊地研究著地上一盆盛開的純白蝴蝶蘭,一雙突然映人眼簾的棕色男性休閑鞋,讓她直起微傾的身子。仰起頭,對上一張帶著溫柔笑意的陌生臉龐。「真幸運!我居然能在花房看見天使。」
無聊男子!
羅宛齡對嚴孟寒的搭訕充耳不聞,逕自起身,舉步打算離開,她才走沒兩步就差點被他突然伸出的腳給絆倒,幸好嚴孟寒「及時」伸出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迅速納她入懷。
天啊!抱著她的感覺真是該死的美妙!她比他想象中還要瘦。
羅宛齡的臉被迫埋在他胸前,悶哼︰「放開我。」
他听話地松開一點,讓羅宛齡能注視他。
「放開我!放開我!」見他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她氣惱地奮力掙扎︰「你再不放開,我就要喊嘍!」
他輕笑出聲。「宛齡,我可愛的小天使,在這兒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人會听見的。」雖然不知道羅佩青和她為什麼要到這兒來,又為什麼讓她落單,他還是慶幸她們選擇了花房,這讓他方便了許多;不過,就算目前他們在大廳,他還是會不顧一切地擁她入懷。
羅宛齡停止了掙扎,驚楞地注視他︰「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嚴孟寒騰出一只手撫著她驚愕呆傻的面容,拇指緩緩順腮而下,輕劃著她弧形優美的柔軟雙唇——
「你在干嘛?」觀察著他的動作,不解地問。
「做一件打從你進大門開始,我就一直想做的事。」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羅宛齡尚未反應過來,嚴孟寒的唇便已覆上了她的,溫柔地在她唇上摩擦著,仿如微風撫過般輕柔。趁著她再度呆愣之際,舌頭靈巧地滑進她微啟的口中……
這個親密的舉動頓時讓羅宛齡回神!她無助、慌亂地猛力掙扎;然而她的掙扎卻如猛浪般淹沒了嚴孟寒的理智,他的吻更加狂野、熾烈,羅宛齡嚇得淚水奪眶而出……
口中傳來的咸味讓嚴孟寒停止他瘋狂的掠奪行動。
這會兒,他才赫然發現羅宛齡早已滿面淚痕了。羅宛聆忿恨地舉起右手,一巴掌即將落下,卻被眼明手快的嚴孟寒捉住。他一只手將她整個身子箝在懷中,空出的右手,輕柔地拭去她面頰上的殘余的淚水。
天殺的!他從不曾如此失控地吻過一名女人!而對方竟然還是一個全然中性打扮、半大不小的小女孩!
自己和羅雨岳訂下兩年之約是不是太沖動了點?兩年會不會太久了?他懷疑。
這只是自己和齡兒的第一次接觸而已啊!
他直視羅宛齡泛著薄霧的雙眸,雙手環著她縴細柔軟的身子,語氣溫柔而堅定。
「我要你牢記下面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羅宛齡抗議地將臉轉向一旁,原本摟著她身子的雙手換而捧著她的面容,強迫她注視他,那力只足以控制她腦袋搖晃的方向,並不會傷害她。
羅宛齡的手在獲得自由後,右手悄悄朝外擴張移動;嚴孟寒清楚她的意圖,他淺笑,慢條斯理地開口︰
「若是你打我,我就要再吻你。」
羅宛齡頹然地垂下手,無言地瞪視他。腦袋里出現各種茶毒、凌虐他的畫面——不能做,想想總可以吧?
他的神情失望透了。「真可惜,我還真希望你打我呢!」
「休想!」她才不會笨到給他亂來的理由。
嚴孟寒愉悅地凝視她︰「我是嚴孟寒,也就是你的未婚夫。」
「你神經病啊!」莫名其妙!自己哪時候多了個未婚夫,她怎麼不知道?看來,這家伙有病,而且病得還不輕!
「你再插嘴的話,我就要吻你了。」他再度威脅。
她听話地閉嘴,懊惱極了!這個叫嚴孟寒的混帳就只會用這招恐嚇她——偏偏很有效!
如果老爸跟佩青再不來,她就要被大野狼給吃了。
「記住我的話,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未婚夫,這絕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而且,不管你願不願意、喜不喜歡、高不高興,都得接受這個事實,懂嗎?」
老爸,你女兒被逼婚了,你怎麼還不來啊?
佩青,你究竟跑到哪里找老爸呀?北極嗎?
「回答我,齡兒。」他的臉突然湊近,兩人的鼻尖幾乎就要踫在一塊兒了。
羅宛齡被這突來的「大特寫」給嚇了一跳,緊急道︰「懂!」
得到他所要的答案,他再度與她唇齒相接,一手定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摟著她的腰,不容她拒絕。一會,他稍稍與她分開——
「我既沒插嘴也沒打你,你為什麼吻我?」她想不透,自己給了他什麼理由吻她?
嚴孟寒在她唇邊呵氣︰「因為我想吻你。」
「啊?」就這麼簡單?
好機會!
嚴孟寒.三度覆上她的唇,不安分的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滑進她楞張的口中。剛才不論他如何逗弄,齡兒就是不肯張嘴,現在終于讓他逮到機會了,要是不好好「撈她一筆」怎麼對得起自己?
羅宛齡神思恍惚地任他吻著——這麼說,自己不就一直被王八蛋嚴孟寒當「盤子」耍了?
嚴孟寒的吻悄然地順沿而下——
「該死!」他急切而嘎啞地詛咒。「以後不準扣這一顆扣子!」
羅宛齡驀然回神,嚴孟寒的唇在她耳後停留,他的左手正在解她的扣子,她一驚。
「不要!」她死命地掙扎︰「老爸!老爸!」
嚴孟寒完全不明白她的驚慌從哪里來,為防止她在掙扎中傷了自己,只得密實地將她裹在懷中。
「安靜,齡兒。」他試著安撫她。「安靜。」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她驚嚇地在他懷中扭轉著,淚眼婆娑。
「老爸救我!老爸……」
這下子,嚴孟寒終于知道原因了,是自己的熱情嚇壞了她。
他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試圖平順她的恐懼。
「噓——沒事了,小齡兒,我不會傷害你,沒事了。」羅宛齡激動的情緒逐漸平靜。「沒事了——」嚴孟寒讓她直視他,無比真誠地又說︰「我沒有要傷害你,齡兒,不會有事的。」
她仍噙著淚。「那你為什麼要解我的扣子?」
大!只要今晚能讓她安全地擺月兌他,以後一定要離他遠遠的,半徑五公尺之內不準他靠近,不,得十公尺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