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龍幻姬 第11頁

「你--」意識到他在刻意挑釁的尉遲漣漪氣憤的張大眼,卻不巧望進他狂野傲慢的靈魂深處。炯炯熾烈,幾欲將她生吞活剝的眼神,讓素來以冰山著稱、個性沈穩的尉遲漣漪不禁雙頰臊紅。眼波回轉,閃避他懾人的眼,她慶幸近日來曬紅的麥色皮膚,為她遮掩羞赧。

不輕易激蕩出漣漪的心波譎雲詭,瞅著他的目光,更顯得慌亂。

這人的眼神好奇怪!、侵略,高深莫測。

變幻快速的星眸,諷誚的在她頸部以下游栘,像是看穿什麼似的。他……看出什麼?不!他不可能看出自己是女兒身。畢竟她瞞騙過西門豁跟四族百姓的眼光了,不是嗎?

自我安慰一番,尉遲漣漪扯出抹牽強的笑容,笑得虛幻。「謝謝!」

「不客氣,我跟他是一夥的。」下顎努向札木耳,帶著妖魅笑容,他很壞心的宣告。

這麼容易臉紅,害袁滅懷疑那個叫什麼「西門豁」的蠢蛋,眼楮是不是瞎掉,差點左右他的判斷力,以為粉離玉琢的美嬌娘,真是鐵錚錚的男兒郎,而失去挽救她小命的機會。

腳踏實地後,他「恬不知恥」的將尉遲漣漪繼續緊緊地摟在懷里,不肯松開她分毫,對於屬下的調侃,倒是充耳不聞,透露出躊躇滿志,狂野萬分的氣息。

「好樣的,頭子,功夫不賴嘛!」

「干嘛救他啊!沒財沒色的,抓回寨里也起不了作用,浪費糧食而已。」

「這小子有膽識,頭子該不會因此對他產生莫大的『性』趣吧!」扣除紫鳳凰,連札木耳在內,一共有四個塊頭不小、各個豪邁隨性的江湖男子嘰嘰呱呱雞貓于喊叫的大肆批評主子,諷刺袁滅出人意表的瘋狂舉止。

寨主看到尉遲漣漪跳下山崖,就立刻沉下住氣的跟進,曾幾何時見他對哪個姑娘如此緊張啦!難怪他對「妖嬈」成熟一如紫鳳凰之類、騷到發浪的小娘們沒興趣,鼎鼎有名的雷火寨寨主,或稱魁首、總把子的大人物,居然有斷袖之癖,真他XXXX的--酷。

「寨主,他有手有腳,自己不會站,要你抱他呀!」紫鳳凰吃人的嘴臉扭曲,充滿妒意,她恨不能沖向前去拔開兩副糾葛的身體,更嗜血的想將霸住主子的尉遲漣漪碎尸萬段外加凌遲處死。

「哎喲咿呦喂,有人吃醋羅!」撞向札木耳的手肘曖味,不懷好意。

笑容很欠扁的是雷火寨四大壇主之一鐵彧,他天生有張讓人防不勝防的女圭女圭臉,跟和藹可親的風華氣度,滿身的稚氣全靠拄著拐杖的瘸腿中和。他在寨中專司賞善罰惡的工作,「獎刑壇」下尚有八位堂主跟無數供驅策用的跑腿族。

「閉嘴。」齜牙咧嘴的咆哮聲,自是屬於從開場便獨撐大局假扮盜匪的「斥侯壇」壇主札木耳了,滿嘴的黃牙跟鐵般僵硬的落腮胡是他的注冊商標。粗枝大葉慣了的莽漢,最最心恰貌美如花、騷到骨子里去的「百蠱堂」堂主紫鳳凰。

偏偏人家愛的是形式乖張、不按牌理出牌的浪蕩子袁滅。札木耳壯志未酬身先死,被驅逐出境後,還夢想著達陣,就只有靠老天爺幫忙了。

「對,閉嘴。」紫鳳凰站在札木耳這邊,咬牙切齒。

「你們三個一天到晚吵來吵去不覺得累嗎?要不要我遞茶端水讓諸位消暑解渴?」性情溫吞、說話永遠不慍不火的「奇襲壇」壇主--樹雷霽一直認為火氣大的人才容易上火,而消暑解渴,消除胃漲氣的良方,則非「茶」莫屬。

「頭目,今日『交易』不成,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兩個小子?」四壇主之中,也只有專司黑暗事業的「暗殺壇」壇主君不回,最沒辦法把「殺人搶劫、奸婬擄掠」掛嘴邊上,郁卒的臉,似是對這一切很不耐煩似的充滿焦躁。

雷火寨明著是殺人放火的強盜窩,暗地里則是亦正亦邪游走黑白兩道的秘密組織。

十二堂的總頭頭沒被介紹到。

被人尊稱「頭子」,又能駕輕就熟、輕輕松松統御許許多多比他平凡「一點」的老百姓,自然表示他的地位之崇高、才智之豐碩,更勝其他數人;其豐功偉業、戰功彪炳,如何爬到高處不勝寒的地位,描述的過程就省略,讓各位發揮想像空間,去把他想得非常偉大、集三韜六略、文治武功,擅於統籌調配、運籌帷幄於一身的曠世奇才也未嘗不可。反正他是主角,通常「男主角」都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請自行演繹後面的『非常』字眼有幾個)厲害、瀟灑、英俊、狂妄,浪蕩不羈、不受世俗管束,笑傲江湖的流浪漢--一如袁滅是也。

蹺家多年,讓袁起發出「通緝令」懸賞捉拿的袁滅,乖戾跋扈的性情不減,生活卻更加逍遙閑散,散到他的骨頭都快生銹了。

太平盛世,想要有轟轟烈烈的戰爭還真不容易。

袁滅好戰的本性無處發泄,只有裝盜匪搶奪看似錢財多多的鄉紳貴冑,救濟貧富差距懸殊的苗民活絡筋開。好在廣布苗族子民的交州一帶,突然冒出兩個自家人--尤其是女人的漢人,讓他打發青春,不然日子還真乏味難熬。

「回寨!」丟下命令,袁滅架住急欲掙月兌的尉遲漣漪,朝下山的路健步疾飛。

「頭頭,這『肉腳』如何處置?」如札木耳所願,屁滾尿流的西門豁抱著頭,抖得像冬日落葉。

「帶回去再說。」

驚訝於袁滅一行人行動矯捷的尉遲漣漪,掙不開他箝住她手腕的桎梏,懊惱的輕叫︰「放開我。大唐是有法治的社會,你不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擄人。」

「可惜你人在交州。交州雖屬大唐領土,卻未享受過皇恩浩蕩的天子恩澤,自是不受大唐天子管束。交州子民毋需遵從李氏天子訂定的刑罰。」他的眼楮會螫人,尉遲漣漪縮了縮身子,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這個男人對唐皇恨之入骨的嫌惡表情,讓尉遲漣漪樂觀的心「蕩」到谷底。看來他是不可能輕易饒過她了。

「你--目前在我的地盤上,還足乖乖的听話,才不會吃苦。」無論身形或各方面都小袁滅好幾號的尉遲漣漪,像一袋毫無重量的棉絮,讓袁滅連拖帶甩的邊走邊跑。

她好笑的「跳姿」,讓素來不解溫柔的袁滅動了惻隱之心,他非常好心的橫抱起尉遲漣漪,無視她的抗議,走勢愈見急促。

「就算在交州,你也沒道理隨便抓人。」基於女子矜持的「教條」,尉遲漣漪再度發出不平之聲,決定對他這未開化的土匪曉之以理。

「我是交州的土匪頭,誰管得著我?」低低沈沈的嗓子,霸道陳訴她的歸屬,袁滅在眾人嘩然訝異跟震撼的眼光下,低頭堵住尉遲漣漪聒噪的小嘴。

「你……」剩下的聲音自然被袁滅吃掉,尉遲漣漪被他孟浪的行為舉止嚇到,櫻桃小口一時間失去言語功能,無力辱罵他。

從剛才見她平安無事,袁滅就想吻她了。

道貌岸然的小衛道者,想跟他斗,她的生活歷練還不夠。對著她駭然睜大的杏眼,袁滅的眼光充滿挑釁與征服。

柔柔軟軟的紅唇,在在誘惑著他前去擷取它的芬芳;一旦嘗到它的味道,就不是輕輕啜吮一下能夠了事的。袁滅剛毅霸氣的唇覆蓋她的,宣告所有、挑逗她為他開啟侵略她的自尊。輾轉吸取她口中甘露。

滿足的嘆息飄出嘴畔,他停下腳步,索性享受純然寵幸女人的樂趣。

唉!還是漢女有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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