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邀請嗎?」他眼神中邪惡地含了幾許輕佻的意味。想玩游戲?他奉陪。
她移開眸光,半旋身子盯著窗外璀璨的星光。半晌,待她瞧夠了,漾水的眸子移回向他。
「我接吻的技巧可好嗎?」無禮于他復又斂起的雙眉,她仿若陳述故事的語氣說道。「你的還不錯,我們可以多試幾回,也許我會喜歡上你的吻。那麼我們就更像情人了。」
她又輕易挑起他的怒氣了。該死的丫頭,她在惹他!以她那不慍不火,沒有溫度的語氣!
沒有溫度……這丫頭是個妖精!
懊死的!洛塞了一個怎樣的麻煩給他?!
「你肯定會喜歡我的吻。」至今無—個女人能抗拒!「至于你接吻的技巧——根本無技巧可言!」他冷冷地陳述,眼神冷冷的。
「是嗎?」她無所謂的晃著腳,「可我前任的情人還挺滿意的,據他說,我的吻還不錯。」她撒謊,挑釁地惹他。惹來他不予置評的冷眼。
似乎,她惹他惹上癮了?這人不蠢,事實上……還挺有意思的。
為什麼要招惹他?一開始不過是因為她好玩罷了,可現在呢?
她好奇——想解釋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為何有那般諷世譏誚的眼神。
他不是個公子嗎?公子玩女人還需要有智慧的嗎?那是屬于哪一類的智慧呢?抑或是當公子者必備的慧眼呢?
她不懂,而她想懂,因為好奇。
她的保鏢是名公子,無情且人世,這與她唐小仙的世界截然不同,如果她以諷世譏誚的眼神看世情,那麼她會遠遠地與人群隔開一道距離,只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庸俗難耐的濁流。
今晚,她惹惱他了……唐小仙蜷著身子倚在床頭旁,一雙清如炎的眼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地氈上,那名睡姿僵硬不適的男子。瞧著他睡著了竟還皺著眉頭,她忽爾好笑起來。
是她堅持的——保鏢有責任二十四小時緊隨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安全。當然,這只是她的借口,真正的理由是……誰讓他不跟她合作呢?玩游戲而已嘛,他又何須火冒三丈呢?
真奇怪,也真有負他公子的盛名。
以為最先進入狀況的會是他,現下看來是低估他了。也許她露出了破綻讓他瞧出不對勁?不會啊,她一直表現得「不太聰明」啊!
還是自己表現得不夠狐媚呢?
可該怎麼「狐媚」呢?
懊怎麼當個既不聰明、又很狐媚的女人呢?
呵!似乎挺好玩的呢。
游戲,好像愈來愈有意思了……
一早醒來,就見那丫頭已經不在床上了。
老天,他招了什麼霉運?居然像條狗似地,在硬梆梆的地板上窩了一夜!
懊死的鬼丫頭,最好別再搞出什麼鬼名堂!真要惹毛了他,他就遂了那丫頭的願,教她替他暖被!
想到那丫頭,方歷的眉頭不禁又皺起來——見鬼了,打從昨天下午初見面,那丫頭就開始明目張膽的勾引他!
那小東西想玩火嗎?
雖說他沒興趣陪小孩玩游戲,但他方歷也不是個道貌岸然的君子,真要撩撥得過分,那小東西會玩火自焚!
一撇唇,他拋下那令他心煩的小女子,開始動手整理自己的行囊。
他一向不背負過重的行李旅行,至多是隨身用品、幾件衣物,唯一笨重的只有那台筆記型電腦。為了工作上的需要,他不得不隨行攜帶。
一直以來他便是如此,寧可丟棄不必要的物品,也不願委屈自己承受累贅。
如此率性而行源自于他珍視自由勝于一切。
即使一向偏好非凡的品味,堅持所有的每一物皆需具備完美的品質與設計,他依恃的,是此生無論如何也難揮霍盡磬的金錢。他是一流的商場斑手,眼光一向狠準,手段果決無情,金錢的流入遠比支出要快上千倍,因而他享有隨手隨丟的特權。
女人之于他的意義亦復如是。他不過是享受生活,如此而已。當然,前提是對方也有此認知,彼此各取所需,沒有天長地久的神話。
他的要僅止于此,從不去反思自己無情的天性。因為不需要,更沒必要,你情我願,他欣然于此。
也不諱言于兩性關系上,他向來以金錢做交易。既然不是天性熱情,只是喜歡美麗的女人,他便不願承諾自己給不起的,也沒興趣了解情愛的定義。「愛情」二字之于他,僅是象征內分泌失序引發的沖動,與的沖動不可比擬,具有超高的危險性。
三兩下清出他貧乏的行李,盥洗過後,他提著筆記電腦下樓去覓食早餐。
一年中約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待在羅馬,所以他向來利用電腦掌控遠在羅馬的「南菱」,為了維持其他的「自由」所必須。
下了樓,悄靜大廳內空無一人,隱約地听到後院有戲水的聲音,他循聲而去。
「早呀。」唐小仙愉悅地在泳池內朝他揮手,毫不意外地看到他又皺眉頭。
的確,方歷不怎麼欣賞她身上那幾片堪稱「暴露」的泳衣——老天,櫻桃比基尼?!
換了別的女人他可能會樂得消受,但是這丫頭?
呵,免了。「狩獵」多年的直覺教他別動那丫頭。
他瞥了一眼就別開臉,將全部注意力傾注于泳池一旁的小圓桌上的早餐。
「哈羅,早餐好吃嗎?」
她上岸了,邊擦著一頭濕發邊走到桌旁,整個上半身伏在小圓桌上,沖著他酷酷的俊臉打招呼,弧形美妙的乳線呈現在他眼前不到十公分處。
他喃喃低咒一聲,索性放下刀叉,雙臂交抱看個過癮。這小妖精又想玩什麼把戲?才清晨七點就如此刺激?!
「早餐好吃嗎?」她甜美笑臉又問了一遍,上身略略又往前挪了一些。
「尚可。」
他氣定神閑,壓抑著噴鼻血的沖動。
「是嗎?可我覺得這布丁挺好吃的呢。」
說罷,揚起腴白玉手,捏了一滿羹黃女敕女敕的布丁。
「你吃嗎?」她膩著嗓音問。
他搖頭,眉頭也皺得更厲害了些。
「那我自個兒吃嘍。」
她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以折磨人的緩慢,舌尖徐徐舌忝著女敕黃的布丁。
霎時方歷只覺得體內一圈悶火快爆炸了!
懊死的小妖精!她從哪兒學來這一套的?!
他沉著臉,霍然起身。「我得工作了。」說罷,提起他的電腦揚長而去。
「咦?定力還不錯嘛,不是餓鬼型的耶。」
瞧著他那僵硬有加的背影,唐小仙一口含掉剩余的布丁,心情愉快地自言道︰不過,她可不急呢,慢慢兒的玩才夠打發時間嘛!不是嗎?
打了個呵欠,她覺得自個兒該回去補補眠了。今早為了讓他有個「驚喜」,她可是睡不足五小時就忙著到游泳池這兒「部署」了哩,不過看來苦心似乎沒白費嘛!
瞧他那張烏雲滿布的俊臉……
呵,待會兒肯定作夢也要大笑了。
炳哈!
上午十點,唐小仙飽睡一頓後,在自個兒甜食櫃里抓了一根棒棒糖,決定上書房騷擾他。
「嗨,我可以進去嗎?」門沒關,她有禮貌地先敲敲門。
方歷眼盯著電腦螢幕,眼皮子抬也沒抬,吝惜一語。
看來他是想以工作逃避現實了。唉,沒奈何,不指望他了,她自個兒進去吧!
大搖大擺的進了書房。她左瞧瞧、右晃晃,一寸寸逼近他固守的地盤。可他仍一味地埋首于工作,似乎決意視她為隱形人。
她停在書桌前觀望了一陣。他沒理她,連瞧一眼也沒,臉上的寒霜凍得比冰還僵。
她做個鬼臉,自動躍上他權充工作的台的大書桌。「你在玩電腦嗎?」她漫不經心地舌忝著手上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