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郎蠢蠢動 第22頁

「大干一場!蠢貨!這里又不是偏遠的荒野,要動楚家談何容易?哼!想不到沒淹死那個臭丫頭,還讓她找來錢灝勖這麼個大幫手——老子這回筋斗栽得可不小哇!不過,這個帳不連本帶利討回來,那我胡銀虎的瞼要往哪里放?」

一邊手下又進言,「前些天我們不是在蘇州歌樓遇見一個到處打听京城第一花魁消息的家伙嗎?他自稱說是他媽的什麼尚書之子的,也許能利用、利用。」

胡銀虎偏頭沉吟半晌,慢慢點頭吩咐道︰「好,那就派人去放風聲,說我們有花魁的消息,將他先引來再說。」

看著手下退出門外,胡銀虎越想越開心,呵呵!若能找到那個呆頭呆腦的家伙,不僅可以一雪今朝之恥,搞不好還能將楚家連根鏟起呢!

一直閑散著沒事做的任奕岍,既不願勉強自己去和那些船工們打交道,也不想老纏著楚寧寧讓她做不了事,就只身跑到市集上,揀了家歌樓听曲;直到夜幕低垂,他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楚家。

一連數十天,他都是如此打發時日,但今晚他還未進門就發現不對勁。因為,湖畔總有川流不息人潮的頭居然靜悄悄,一片寂寥。

「發生什麼事了?」他幾乎是用沖的進來。阿麗一見到

他,如同見到救星般抓著不放,「謝天謝地,你回來了!罷剛有官兵來……」

闢兵?是國舅爺派來的?

「別急,慢慢說。」他掙開她的手,要她坐下說話,「錢灝勖呢?」怎麼只走他?

「他、他去衙門想辦法了……」

衙門?那不是國舅爺了。不過,有錢灝勖出面,應該沒擺不平的事。听她這麼說,他又多放心些,「好,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從頭說給我听。

「下午我和寧寧一過去巡碼頭,結果,忽然日出一堆官兵,說是要查逃犯,寧寧告訴他們絕沒窩藏逃犯,可是。這些官兵不知怎麼的,意亂謅說她涉有重嫌,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拘走了。」

「他們抓了寧寧!」他心一抽,反手將阿麗攫住。「他們抓她做什麼?!」

「哦!你先放手,我的手好痛……」阿麗被他抓得痛楚不堪,不禁出聲呼痛。

罷進門的錢灝勖見狀,旋即使沖過來,要將兩人拉開,「姓任的。放開她!」

任奕岍猛地松手,改抓錢灝勖,「你去了衙門,問出他們抓人的原因了嗎?」

「媽的!還不是‘五湖幫’的人于的。他們不知怎麼買通了官府,隨便給楚家安一個窩藏朝廷要犯的罪嫌,就把楚老爺一干人統統關進牢里了。」

「官府?要比官大還不容易?把國舅爺抬出來,就夠嚇得他們屁滾尿流了!」

這白痴!虧他還在「酒色財氣,京城四絕」這句話里混上個位置,竟連這個都不會?

「先、先放手啦!」獲得自由後,他續道︰「在京里,國舅爺可能真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這里是太湖,想抬出國舅爺的名號壓人,也得看著對方是誰再說……」

「夠了,羅唆這麼多做啥!版訴我是哪個狗官?」任奕岍掄起袖子,準備上衙門去要人。

錢灝勖挑著眉,「文國網,他是國舅爺死對頭王尚書的得意門生;你對付得了嗎?」

「是他?他怎麼忽然與楚家有仇了?」任奕岍大惑不解。

「錯了!是楚家跟」五湖幫「的人有仇,而楚家有我們在。

他們斗不過,所以,就去找王公子來助拳……「

「等等,你說的王公子,是不是就是王尚書那個不成材的兒子?」這小王八蛋跑來湊什麼熱鬧?

錢灝勖一拍大腿,「正是那個龜兒子!」

第十章

說真的,任奕岍對于仍擺月兌不了胭脂水粉一事,在有說不出的懊惱。而想到得靠裝扮成任懿芊的模樣來見王公子那只畜生,他更是惡心得要吐。

但楚寧寧和她的至親好友都在人家手里,他也只有咬著牙,再扮它一回絕代佳麗,來迷倒個小王八蛋。

希望這是最後一回了!任奕岍端坐在府衙的花廳內,一邊等待王公子,一邊暗暗祈禱著。

「懿芊……別來無恙否?」

這個幾可擬豬啼的聲音傳來,任奕岍就知道王公子來了。

準備好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嬌顏,他慢慢轉過身,「托您的福,奴家一切安好,王公子萬福!」欣慕的聲音中,听不出一絲厭惡。

接著,一只豬蹄朝他女敕滑的臉蛋上模了一下,任奕岍不能有嫌棄或作嘔的表情,還得做出羞怯難當且帶有含蓄渴慕的笑容。

丙然,才兩三下工夫,王公子就一臉飄飄然,拉著任奕岍的手問東問西。

「我的小美人,為什麼離開京師都不跟我說一聲呢!害我到處找,幸好在湘南問到你要到蘇州,加上有熱心人幫忙,否則我就見不著我的小心肝了。」

媽呀!真是見鬼了,為什麼就是蘇州、揚州、福州、柳州甚至皮蛋瘦肉粥也行,哪里都可謅,自己干嘛偏偏謅說自己跑來蘇州!

當初為了不想讓這王八蛋追到苗疆,才隨口胡扯個方向,好將他遠遠引開,沒想到自己現在卻千里迢迢跑來蘇州賣鴨蛋!

唉!別再自怨自艾了,救人要緊哼!這只豬既然能左右此地的官府,何不干脆借他之力,除掉楚家的心月復大患!

但首先要得到他的同情,而「哭」,是最快又有效的辦法。

他開始回想自己被國舅爺「推入火坑」的悲慘過往,馬上擠了兩滴眼淚來。

「啊!不哭、不哭……」王公子立刻將他抱在懷中,「小心肝,誰給你氣受了,快跟我說,我幫你出氣!」

「也沒什麼啦!人家只是想到……」想到錢灝勖發現他是男人的表情,實在好好笑。他忍笑忍到發抖,話也說不下去,干脆就——「嗚……哇!」

在任奕岍周身浮動的香氣勾得王公子血脈賁張,兩臂一收緊,開始露出猙獰的面目,「你……你今天再也別想逃了,我要定你了!」說著。就在他臉上一陣親。

任奕岍有技巧地用袖子和速度閃躲開豬吻,一邊求道︰「王公子,莫說逃,你若能替我辦成一件大事,我就任由您處置。」

「好、快說,我立刻叫人辦!」

「太湖畔有一批壞蛋,煽動文國網將我結拜好友統統抓走了,您幫我狠狠教訓他們行嗎!」他指間已捏破一丸「攝魄散」。

「他們是誰!」王公子血氣上涌,只想早與跟前美人共赴雲雨。

「就是‘五湖幫’的人吁!」任奕岍將他的嘴遠遠推開。

「好,我馬上叫文國網去抓人!來人,叫你們大人將‘五湖幫’給我抄了!」說畢,就要封上任奕岍的嘴。

任奕岍嬌嗔擋住,「哪,我些被關的朋友呢!」他順勢將「攝魄散」送上他的口鼻。

「當然全放了!來,我香—……」然後這只豬便傻愣住,任憑任奕岍發落。

不到半個時辰,楚家的人便全部獲釋。然後任奕岍挽著王公子,高坐公堂的一角,與文國網共審「五湖幫」幫渾蛋。

他思及自己猶能為楚寧寧盡一點心而感到無上欣悅。

只嘆好景不常,一波方平,一波又起。他一回到楚家,還來不及換下花魁的裝束,又出現一批官兵說要來拘人。

原來在京里的國舅爺接到消息說錢灝勖已安全尋獲,但任奕岍卻沒立刻帶人回京,反而和楚寧寧一道去了太湖,這自是令國舅爺大大震怒,不給任何辯解的機會,就直接派出王府兵,要將任奕岍押解回京。

「奕岍!」楚寧寧抓住他的袖子,萬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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