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情小道士 第17頁

‘是這樣的,在衡兒小時候我們給他討了房媳婦,我那兒媳婦在一次參加法會的歸途中被人害了,所以這回得小心,絕不能再有意外了。’

听了這番解釋,她明白了,原來容定王妃是對兒媳婦的不幸久久不能釋懷。

‘芷兒,我可以這麼叫你嗎?’容定王妃問,心想不能直接刺激她,間接總可以吧?

‘您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藍芷頤不自知地讓了步,除了弟弟外,從不和人建立親密關系的她,讓容定王妃給她取了個匿稱。

杜君衡照例前來向容定王妃問安,意外地看見藍芷頤在容定王妃房中,她還是會不自覺地避開他,所以除了他特地去給她看病外,他幾乎不曾在其他地方踫上她。

‘衡兒,今兒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還沒看看芷兒今天的脈象吧!快給她看看,看看明兒個陪娘去妙蓮寺上香有沒有問題?’

一听到母親叫芷兒,他的心就嚇得忘了跳似地,又听見妙連寺更是神思錯亂。

‘娘,群主不宜太過勞累,不如改個地方上香。’杜君衡不經大腦地月兌口而出。

藍芷頤實在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麼了?她什麼時候真的成了病人了,雖然是心里不高興,不過她還是不想理會他。

‘既然這樣,那麼芷兒還是別去好了,下回挑較近的地方去,不必住宿衡兒也比較放心。’容定王妃知道兒子的顧忌。

‘王妃,上香並不會累著的,容成王太多慮了。’藍芷頤非常地不以為然。

容定王妃考慮了一下,慈顏安撫道︰‘下回吧!這兩天我讓衡兒陪你。’

藍芷頤更討厭杜君衡了,他憑什麼決定她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如果不是礙于容定王妃在場,她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不早了,芷兒,你得休息了,讓衡兒送你回房好了。’容定王妃見她臉色又差了,擔心她累著了。

‘容成王應多陪陪王妃,芷頤先行告退。’藍芷頤輕輕地施個禮就走了。

容定王妃感覺到她態度上的刻意疏離,忙道︰‘衡兒!快去陪不是。’

‘娘,往後要邀郡主去哪,先和我商量可好?’他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是,本來她就不該去妙蓮寺。

容定王妃掩藏心中的喜悅,一臉不解地問︰‘衡兒,郡主的去向似乎不干你什麼事,你只要每天給她看病施藥就好了,她可不可去哪,是昭陽王決定吧?’

‘現在是郡主康復緊要的關頭,我不希望有什麼意外。’她一離開王府到外頭,一有狀況就可能動武,要她住進來無非是要完全杜絕她使用武功的機會,所以她去哪兒當然要經他的評估後沒有問題才行。

‘也不必這麼專斷,昭陽王對她向來都是尊重的,你就這麼直接說改個地方,全沒問過她的意思,這不是她所能接受的。’容定王妃實在覺得這不是他向來的作風。

杜君衡一時無言,他大概是過度操心了,只是他听到妙蓮寺就亂了方寸。

‘知道了,我這就去道歉。’他應聲道。

月光柔柔地流瀉于花園之中,仲秋的初夜露重微冷,容定王府的花園種了兩棵十幾年的曇花,完全自然地任其發展而沒有修栽過的曇花,長得母干如同樹般,垂著的花苞就要開了,心中不舒坦的藍芷頤獨坐在花園中一個人靜靜地等花開,她不想見到任何人,更不願待在房間里悶著只好一個人在外面。

突然她發覺屋頂上頭有異動,她隱身于濃密的花蔭下,觀察屋頂上的動靜,來人功夫不弱,居然沒讓王府的護院察覺,來人往北院去。

北院是杜君衡的天地,那兒有他的藥草園、書房、藥房和靖室,和整個容定王府的其他庭園隔了一片濃密的松林,他半隱居于王府內。

原本藍芷頤不想管杜君衡的事,但想到容定王妃就剩這麼個兒子,而弟弟的毒也有賴他調理,雖然他令人生氣,可也不能冷眼旁觀,她隨後就跟上。

而這會的杜君衡正因由太醫局回來後,找不到藍芷頤而暗自傷神,偏偏藍止臻這回不肯幫他,這兩姊弟如果站一線上,他可一點轍都沒有,不知道她是出去了,還是躲在什麼地方?突然間,一道黑影掠過,接著一口利劍便抵在他頸上。

‘有勞杜神醫出診。’黑衣人冷冷地說。

‘讓我準備藥材。’杜君衡要求道。

黑衣人抽出一匕首在杜君衡手臂上劃了一道,他手臂立刻滲出了黑血,而藍芷頤也立刻射出她自己的玉佩打中黑衣人的命門,隨即跳下來。

‘解藥!’她冷冽的眼神足以凍死人,而她的匕首也抵住黑衣人的背心。

‘解藥不在我身上,杜神醫出診就能得到解藥。’黑衣人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藍芷頤是不可能讓人威脅的,她才揚手杜君衡即阻止道︰‘芷兒!別動手。’

杜君衡非常擔心她剛剛以真氣擲物點穴的後果,而她則不解他為何不知好歹,還有什麼時候輪到他叫她芷兒了。

‘壯士請稍待。’杜君衡很快地收拾好藥箱,解開黑衣人的穴道。

不會武功的他何以能解她獨門的封穴法,也是她所不解的,不過目前要擔心的是這個天真道士不顧對方故置他于死地地要跟去出診。

衡量了一下情況,只好跟去保護他了。

‘芷兒,放心,不會有事的,別跟來!’他不想讓她陷入不可知的狀況中。

可以確定這人是沒弄清楚情況。放心?如果不是為了弟弟和容定王妃,他要怎麼把命送出去,她都不會有意見。藍芷頤懶得解釋,也不會听他的,自顧地跟上去。

杜君衡也沒有時間勸她,看她不理不睬的神情,勸也沒用,就不再堅持了。

黑衣人帶他們到城東門邊的空屋內,里頭躺了個孕婦。

杜君衡切了脈,診斷道︰‘她中了極細微的金針,而又將臨盆,如果不把金針取出,只要一著力,金針就會流進血管內,在這種情況下大人和小孩都很危險。’

‘請杜神醫無論如何救救拙內。’黑衣人立刻跪下懇切地說。

‘壯士得將解藥給我,不然我無法運氣逼出金針。’杜君衡邊打開藥箱,先以針安胎,並請藍芷頤幫忙下針。

‘可是解藥得半個時辰才作用。’黑衣人立刻從婦人懷中拿出解藥,心中後悔自己太多疑,眼看就要誤了自己妻兒了。

‘無妨。’听到這話,也顧不得自己了,他接過解藥立即服下。

無法坐視他這種不要命的作法,簡直在玩自己的命,藍芷頤以針氣測到了金針的位置,立刻搶先在杜君衡之先運氣,把金針逼出。

‘芷兒!你太亂來了!’不料她會這麼做,太低估她的醫術了,她居然這麼快就找到金針了。

在她看來,這人也未免頭腦太不清楚,她是有病在身,可不會因為這樣就喪命,而他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運氣鐵定會沒命。

也不想和他爭辯,因接下來有更麻煩的事,她說︰‘胎位不正。’

‘孔雀石。’杜君衡一面按摩婦人月復部一邊說。

藍芷頤由藥箱中拿出兩顆孔雀石,放在婦人手掌內的勞宮穴中。

那婦人非常堅強地忍著痛苦,只輕輕地哼著。

‘芷兒,開產道!’

藍芷頤立刻把針移到三陰焦,對于這天真道士的醫術,是該佩服的,他把時間掌握得很好,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孩子應該保得住的。

響亮的嬰兒哭聲,讓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藍芷頤以她的底裙幫嬰兒擦淨血水抱給黑衣人,並交給他她自己的玉佩,說道︰‘尊夫人不宜在此受風寒,明晨前往昭陽王府,安置他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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