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後是冰冷的地板,袖兒,你忍心見我摔下去?」
柳紅袖一只小手貼上他的胸膛,企圖阻止他繼續前進,不過溫熱又有心跳的感覺卻令她縮了回來。
靶覺到祝火的體溫,听到他的呼吸聲,讓她更加確定祝火是活生生在她眼前,而不是作夢。
祝火終于有了身體了。
她有感而發道︰「與你相處了四年,直到現在才真實觸踫到你,感覺還挺奇妙的。」過去僅能感受到他的氣,如今卻能模到他,真的有說不上的感覺。
「這身體是你賜的,滿意嗎?」
她自豪地努了努下巴。「那是當然,我很少作一張畫會打上百張草圖的,對你,我自然滿意得很。除了臉蛋外,肩是肩,手臂是手臂,不過……」眼楮由臉往下瞟,一路來到腰以下停住,柳紅袖有抹疑惑。
女乃娘還在時,就跟她說過男孩與女孩有些不同,雖然她未親眼證實過,但她在畫祝火時,也只是畫了外衣而已,至于衣服底下的……究竟是怎樣呢?
嗯……她有些好奇。
瞧見袖兒打量自己的視線,祝火就知她在想什麼,于是故意挨近她。
「我就吃點虧,讓你看更仔細,如何,袖兒?」
祝火徑自拉開腰上的帶子,柳紅袖見狀,連忙七手八腳想重新綁回去,他抓準時機,擁她入懷。
「祝火!」她低聲一喊,又氣又羞。
祝火在她耳畔低聲說︰「我不介意你喊更大聲點,最好讓整個張府的人都知道你房里有個男人。」
「你……你太……太過分了!」她結巴地說完一句話,臉紅得猶如抹過胭脂般。
「會嗎?」祝火一點也不以為然。「你不是自認向來最有求知精神,今天看你對我的身體如此有興趣,不滿足你,大概又會被說小氣,你說是吧?」他想,自己逗弄袖兒肯定是上癮了,要不,豈會如此熱中。
「我想……不用了,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睡……」察覺祝火的氣息愈來愈近,柳紅袖困難地吞了口水道。
祝火以指尖挑起她的下顎,以聲音代替了自己的溫度緩緩撫模她的臉,那難以描述的感覺令柳紅袖渾身不對勁,天氣明明不熱,她的額頭卻滲出汗珠。
「如此良辰美景,單純入睡豈不枯燥,我們……還是來滿足你的好奇心吧!我清楚你若是當天不解開疑惑,是會睡不著的,瞧,我多為你著想。」他儼然一副從容就義的犧牲樣。
這種著想法,她寧願不領情。
「祝火,我說不用了……你怎麼月兌我衣服?不要拉啦!放手啦……」夜深人靜,本該就寢時,她居然還得跟一個男人搶自己的衣服,誰來同情同情她。
祝火故意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柳紅袖卻覺得自己好似由腳底麻了上來,渾身不對勁,怎麼回事?他不過就吹了口氣,她為何有這種怪異的感覺?
「別對我吹氣啦!」耳根子一癢,害她縮到更角落,這下地盤又丟掉大半。
「袖兒,你對我的身體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好奇?」祝火邊與她糾纏邊問。
他這魔,想要的東西就有非到手不可的習慣,繼卷靈軸之後,這次,他看上的是眼前這個外柔內剛,偶爾還耍耍小孩脾氣的小女人。
讓他難得動心的女人!
糟糕,祝火問中核心了,她是很好奇沒錯,但男女有別,女孩子是該矜持點,她怎能看人家的清白,那可是不合禮教的事啊!
柳紅袖遲疑幾秒,頭立刻搖得可厲害了。「不!」
她的態度堅定堅定再堅定。
正因為太清楚祝火愛強迫人的性子,對祝火,要是自己本身沒站住腳,很容易就受到他的蠱惑,剛剛差點讓他月兌了衣服,這就是最佳證明。
這次,她肯定要堅定立場,清楚拒絕。
「袖兒,真的……嗎?」
怎麼祝火的聲音愈來愈軟,慵懶的口吻仿佛要融化她骨頭似的。
「真的,放手啦!」再糾纏下去,今晚別想睡。
「可是我似乎听見你劇烈的心跳聲呢……」
柳紅袖趕忙摀住胸口,反駁道︰「哪有。」
說真的,光瞧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就夠消消他這些日子來的怨氣,罷了,他與袖兒是一輩子的事,今晚,就饒她一次。
祝火趁她分心,吻了她的額,然後不再有任何逾越的動作,安分守己。
「不鬧你了,天色也不早,早點睡了。」
見祝火這會兒置身事外的優閑樣,柳紅袖是敢怒也不敢言,因為她怕祝火還有下一波招式。
她瑟縮地注視他,以防自己有不測,祝火則是攬住她嚇得冰冷的身軀。
「真可憐,手都這麼冰了,我真心疼。」
柳紅袖心想︰是啊,也不看看是誰害的!還說得煞有其事。
「乖,早點睡。」他哄著她。
「你最好比我早睡,我才安心。」她明說。
祝火含笑望著她。有身體果然不錯,瞧!他們倆的距離一下子就拉得如此近。
頭被迫埋入祝火懷中,柳紅袖還是覺得不可靠,整個神經繃緊。
但由于聆听著規律的心跳聲,漸漸讓她松了防備,眼皮也沉重得快要合上,但在熟睡之際,她仍在想︰為何祝火有了身體後,竟會改變如此大?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百思不得其解後,柳紅袖終于輸給了周公。
均勻的呼吸聲由底下傳來,听得出來對方已經睡沉。祝火將她攬得更緊,輕輕閉上眼,嘴唇多了抹笑。
這可愛的小女人遲早會知道她是屬于他的,遲早啊……
他非常期待這日的來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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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紅袖在經過數次揮筆後,已確定若以祝火的氣再和上自己三滴血為墨,約莫能撐上五天左右。
柳紅袖放下筆,嘆了口氣。
祝火這樣每晚都跟她擠一張床也不是辦法,她的床那麼小,最重要的是害她根本沒辦法睡。
他白天可優閑地補眠,她還得辛勤地去授課。
思忖片刻,她決定冒著危險把事情攤開來說。
「祝火,這樣下去也不是長遠之計,我想,你還是另闢一個地方吧,這樣晚上大伙兒都好睡,隔天精神也比較好,你說是吧?」轉過身,已沒了祝火的影子。「祝火?祝火?」
在張府,祝火不能露面,應該是不會離開書房,啊!難不成被她的話激走了?嗯……這也不太可能,依祝火那種任意妄為、專制霸道、永不妥協的性子來看,只有他叫人俯首稱臣的可能,絕不會鼻子模模無聲離開。
「但是……」柳紅袖把門開了縫,露出頭,左右各望了一遍後關上門。「這家伙,是去哪里了?」
「叩叩!」
柳紅袖連問問也沒,就開了門。「祝……春香啊,什麼事?」對嘛!即便有了身體,祝火依然來無影去無蹤,怎麼會學人敲門。
「柳小姐,老爺和夫人請你去大廳一趟。」
「老爺、夫人有說什麼事嗎?」柳紅袖隨著春香往大廳的方向邁步。
「是小姐的表哥來訪。」
柳紅袖怔楞。
「我表哥?」真是疑問滿天飛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個表哥呢。
春香笑道︰「是啊,小姐的表哥長得溫文儒雅,挺好看的。」
溫文儒雅,還挺好看的表哥──她何時多了這麼一個親戚?
柳紅袖的表情讓春香以為她是驚喜過度,說不出話來。
「我有在門口听見小姐的表哥說他找了四年才找到這里,他還說他非常想念你,迫不及待要跟你見面!小姐,你有親人了,是不是很高興?」善良的春香一徑地為柳紅袖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