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點酸 第4頁

正當她以為天時地利人和皆齊備時,天卻降下橫禍。要射飛鏢的那天不知吃了什麼猛拉肚子,害她得抱著電話、坐在馬桶上交代小杜一定要把飛鏢射到法國,否則別回來見她了。交代完畢,她繼續與馬桶奮戰,豈料……

原以為一切都順遂的,怎知那個小杜不知收了總編多少好處,竟將她出賣,射到的目的地竟是即使讓一個瞎子來射也未必會射中的國家——新加坡。

一個如城市般大小的國家?天哪!真是世界一大奇跡,她好想哭喔!

若知如此,要比小的話,也請選擇「梵諦岡」嘛!至少還能順道到意大利給他玩一玩。罷了,奈何不了總編的權威,她只好重新整理行李,含淚帶屈地離開台灣,獨自一人赴新加坡。

上飛機前,她還狠狠瞪了小杜一眼。

此仇不報非君子,給我記住!齊妃舫在心底撂下狠話。

然後飛機緩緩升空了,幾個小時後又慢慢降下。

待在新加坡的機場大廳內,齊妃舫趁著等人來接她的空閑,回想小杜是如何轉述總編折磨人的一席話——

「我曉得你愛玩的個性,所以怎麼也不能讓你去法國,免得你樂不思蜀。下個月的截稿期限看就要到了,所以新加坡走走就算,記得筆記型計算機要帶著,完稿後要傳回來,別讓你的專欄開天窗。學妹,你知學長的個性,我最不喜歡有人寸拖搞了。」

拜托!總編哪是擔心她拖搞,根本是想報上個月她自費出了一本《總編花邊史》還大方贈送給他新婚之妻的仇。

真是小心眼!

她之所以寫那本書,不過是想讓兩人增加夫妻情趣罷了,看來新婚之夜總編定是遭冷落。唉!也不看在她是他學妹的份上,明知她愛玩,還這麼茶毒她,真不人道。

在機場大廳找到一個比較沒人的柱子,齊妃舫立即蹲下,環抱著一只簡單小行李,等待來接她的人。

接待她的是五星級飯店的主人,她是學長的表姐,保證會好好讓她感受新加坡的美麗。

美麗?!不過一個小島國,幾天就可以逛玩,要她怎麼玩呢?

窩在飯店睡覺還差不多。

「臭學長!」不罵罵怎能消心頭之恨?

「妃舫?」一名氣質出眾、穿著頗高貴的女性正朝她走來。

「我是,請問你……」齊妃舫立刻起身,自認對眼前年紀約莫三十多的女人沒半點印象,新加坡,她可是頭一次來呢!

女人淺笑,「我是「碧海」的負責人張琪芬,你是蕭宇言的學妹吧?」

張琪芬?齊妃舫大腦開始搜索,不出二十秒,她趕忙露出甜美的笑容,「是的,想必你就是學長的表姐,好年輕喔!」學長不是說他的表姐有一個小她一歲的兒子?

張琪芬雖是開心,卻僅淡淡一笑,「宇言沒跟你說我的年紀嗎?我跟他差很多,已經快四十五了,哪會年輕?你這小嘴真甜!」

「我說的是實話,張姐,你跟我站在一起,頂多是我大姐!」她可不愛捧人,是實話實說。

無論如何,張琪芬還是笑意盈盈,「宇言說你偶爾會撒點小謊,不過我信你了!」

臭學長,竟敢拆她的台!

「迪倫,來幫齊小姐——」

「張姐,喊我妃舫就好。」

學長,等著吧!《總編花邊史》第二集,很快又會上市了,這次她會加印數百本,分送給「深海之魚」的所有員工和學長的一干親朋好友,就算會虧大本,她也非做不可。

「妃舫,跟我來,車子在外頭等著了。你的房間我已經幫你準備好,這兩個禮拜你就慢慢玩,回到飯店我會幫你準備一個私人導游。」

正好,新加坡雖可以說國語,她英文也不錯,但卻懶得開口。

「謝謝張姐,學長有交代我工作,其實我想我也不太能玩了。」坐上車,她輕輕一嘆氣。

「沒關系,既然來到這里,就好好放松,這樣才能文思泉涌。」張琪芬鼓勵道。

齊妃舫苦了一張臉,本以為女人不會為難女人,張琪芬會豪氣地幫她致電給無情學長,要他別壓榨自己;沒想到……算她可憐。

「是……」她答得有氣無力。

「對了,這次還真虧了宇言的關系才能認識你,我也是你的書迷,還請你幫我在《如果一個女人》上頭簽個名吧!」張琪芬拿出書本,一臉書迷見到作者的喜悅。

寒非——是個只能看見她的作品,卻見不著本人的作者。

這是齊妃舫一開始就立下的約定,絕對不公布照片、真實姓名,公開場合更是嚴禁出席,畢竟如她愛玩的個性,哪受得了成天被人認出來,而被迫得關在家里的困境?

「好啊,不過,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喔!」

呵呵,她竟有個這麼厲害的書迷,真是榮幸。

不知下次帶媽來,能不能有折扣?

啊!慘了,她忘記通知老媽了,回去準完蛋,待會兒可要趕緊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才好。

氣歸氣,齊妃舫仍不得不承認建在市區的「碧海」,其華麗程度果然是頂級的。

尤其是內部的大理石裝潢,就連踩起來都有股優越的驕傲,這方,她正在感受何謂高級,那方,張琪芬已打理好一切。

「妃舫,這是Mars,是你這兩個禮拜的私人導游,由于我必須去法國開會,這段時間不會在新加坡,你只要有問題都可以找他,他會幫你解決。」

听著張琪芬的介紹,齊妃舫只專注在「法國」兩字,去法國?好好喔,她也好想去說。

乍見齊妃舫,Mars的眼楮露出一股詫異,隨即又很快隱逸。

「齊小姐,你好!」Mars露出迷人又有禮的笑容,然後伸出手。

齊妃舫望著比自己高上二十公分的Mars,即使他俊俏又有型,她依然沒被迷倒,本來嘛,以前在學校里,最照顧她的兩個學長統統都可以把男明星比下去了,她早習慣成天對著兩張俊美的臉龐,所以再好看的男人也無法引起她的興趣。

「你好,這段時間要麻煩你了。」握住他的手,感覺到對方的手心厚實,而且他的笑容似乎太燦爛了點,好象有點……期待的樣子,令她不禁在心願反問︰我們認識嗎?

見齊妃舫沒有特別表示,態度平平,Mars有些失望。

齊妃舫注意到了,也不明所以,他失望什麼?

既揣不透其心思,她也懶得再花腦筋,收回思緒,朝張琪芬點頭道謝,「真是麻煩張姐了,不好意思,還要你調派人手來。新加坡可以講中文,我英文也尚可,其實不必麻煩的。」客套話是得說一點,她可不想敗壞台灣的門面。

張琪芬拍拍齊妃舫的肩,「跟張姐客氣什麼?你是宇言的學妹,又喊我一聲張姐,我是該好好照顧你,別在意了,Mars很好相處的。」

「嗯,我一定會和Mars先生相處得很融洽!」她對Mars嫣然一笑。

Mars望著眼前的女子,一向制式的表情早不知讓他收到哪里去了。他注視她與張琪芬有說有笑的表情,內心真的有些受傷,不過短短三個月,她便忘了自己嗎?

難道果真如她那晚所說,那次在台北西門町的萍水相逢,根本不值得她記憶,所以她才能很快就忘記那一晚的特別?

他真有些難過。

察覺投射過來的目光,齊妃舫大方響應,既然對方一直看著自己,她又沒做錯事,當然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回去。

「請問一下,我們有見過面嗎?」還是問問比較妥當,免得自己心底七上八下,以為在外面做錯什麼讓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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