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點酸 第16頁

于薄海輕嘆,算是敗給她,「好吧,我答應你。」口頭上答應,不代表他會去做,畢竟他坦承過——他的心眼很小。

「那……我願意去經營這段感情。’她啟齒,內心的最後一股掙扎,她將它踢到遠遠的一邊。

于薄海滿意地笑了,由口袋里拿出她的護照交給她。

「愛情必須建立在信任上,我信任你的,妃舫,別讓我失望了。」他含笑,目光有抹喜悅

拿回自己的護照,齊妃舫心區的那股掙扎似乎又蠢蠢欲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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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沒種!

是,她很沒用!

是,她不是守信用的人!

所以,拿到護照的當天下午,她就落跑回台灣了。

在飛機上,含著悲傷的神情跟新加坡說拜拜,也在心底跟薄海道歉,誰教她真的很沒用。

抵達台灣,她請小杜來接機。

小杜見到她一臉狼狽樣,擔心地問︰「你沒事吧?好象是到亞馬遜河走一遭耶!」

沒有肉骨茶招待,只有她的責怪,「你才去亞馬遜河!說,總編給你多少,竟讓你陷害我?沒事會射到新加坡?射太平洋的機率都比這個高呢!」

小杜自知難逃,趕緊換上一張諂媚的臉,「新加坡也不錯啊!柄家是小了點,可是很干淨、治安又好,你可以放心玩到深夜,對了,有沒有去吃沙嗲啊?」

齊妃舫賞他一個爆栗子,「吃你個頭!送我回家了。」

「是,大小姐。」小杜裝作可憐樣。

驅車回台北之際,小杜的好奇又涌上,「為何你這麼快就回來?」

齊妃舫靠在車窗上,回道︰「開車吧!」

「沒有艷遇?」

小杜提到她的心痛處,她立刻掄拳舉高,小杜由後照鏡看見了,馬上噤聲不語。

不告而別,齊妃舫合上眼,大概想象得出于薄海會有多生氣,不過能氣多久?時間一久,他會忘了她的,自己也是……

只是,她的心為何會有股酸味呢?

新加坡與台灣是有段距離的,這股酸澀遲早會有一天失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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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幾天的倦怠日子,提起行李,齊妃舫先是南下去探望母親,但沒多久,她又半夜拎了行李倉皇逃回台北。

因為她老媽竟然每天跟她安排一次相親,從鄰居的兒子到早上一起打太極拳那些爺爺、女乃女乃們的孫子,一個也跑不掉。

真希望她嫁出去啊?

敗興地回到家里,在樓下遇見管理伯伯,他老人家居然非常慎重地叮嚀她︰「女孩子還是要潔身自愛,不過既然對方要負責,就千萬別讓他逃掉,知道嗎?」

看著管理伯伯一臉嚴肅,她卻搞不清楚狀況,當她還要繼續問時,管理伯伯已和另一名管理人員去巡視了。

「什麼跟什麼啊?」邊開門,齊妃舫邊回想自己有做什麼偉大的事情在社區里傳開嗎?

慢慢推開門,「應該沒有吧……」她自問自答。

當她的目光看見坐在沙發上正在喝茶的男人時,她就不敢這麼以為了。

「薄海!」察覺自己的聲音過大,齊妃舫趕緊關上門,家務事最好別張揚,「你是怎麼找來的?誰跟你講的?又是誰給你開門……該不會是管理伯伯幫你開的門?你跟他說了什麼?」現在回想管理伯伯的臉色,大慨猜得出于薄海說了什麼。

放下茶杯,于薄海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你希望我先回答哪一個問題?」

「全部!」她喊,幾乎快跳腳。

「全部啊……因為你逃了,我向桑佾群要了你在台灣的地址,然後跟飯店請長假,反正我的年假累積不少,所以就搭機來台灣。原本管理伯伯不讓我進來,不過在我跟他說了你對我始亂終棄,又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後,他就讓我進門了。」于薄海輕描淡寫地帶過這些經過。

「學長?!」她竟被學長出賣了,那個該死的桑俏群,要是他真的與前男友復合,她決定也出一本《社長花邊史》。

「在怪罪他人之前,你可得先罵罵自己,是誰偷跑的?」算完了自己的帳,換算她的。

在她離開的當天晚上,他還不信地在整個飯店里找上半天,不過最後他還是信了,那個給了他承諾的女人依然偷偷離開。

心底不快活是一定的,他于薄海初次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對方卻無情地逃走,不是傷了面子,是徹底傷了他的心。

臉上終于出現該有的慚愧神情,齊妃舫吸了口氣,進去廚房,拿了一罐咖啡出來,坐在于薄海對面,打開咖啡,慢慢倒出一杯,這才就著杯子緩緩喝下。

動作緩而輕,是齊妃舫在思考時唯一會做的事情。

好半晌後,杯子底只剩一些咖啡,齊妃舫終于抬起頭來正視等她許久的于薄海。

「假使我是一般的女人,看到你都親自來台灣,肯定二話不說投入你的懷里。沒錯,你的胸膛很溫暖,讓人會不自覺地想要更多,但——」齊妃舫話語一頓,吞吞口水再繼續,「我不適合你的。」

自始至終,于薄海的神情沒有一絲焦躁,安靜得很,「為什麼說不適合我?」

「倘若你是要找一個安分守己、宜室宜家的小女人,很抱歉,我絕對不符合任何一個條件。我愛自由,喜歡想到哪兒就上哪兒,不愛被束縛住,台灣夠小了,新加坡更小,我不是那種可以以丈夫為天的妻子。」大概解釋了,齊妃舫心想,他會失望地離開吧?

任何一個男人听到這番話,都會以為她大女人主義,不屑為伍。

可是于薄海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厭惡的表情也沒有。

「妃舫,我能接受你的任何理由,但除了國家以外。我出生在新加坡不是我的錯,它小包不是我的錯。你有听過我要求你安分守己嗎?我有要你一定要當個居家型的太太嗎?真該讓你和我母親多聊聊的,我父親死後,是她一手扛起整個碧海,在我心目中,她的地位是父親也是母親,更是一名愛護下屬的好上司;而在我的印象里,她未曾下廚煮過一道飯菜給我吃,我父親仍娶了她。就我認為,愛一個人是連她的缺點都一塊包容,而你所說的都不是你的缺點,而是你的一部分,我不會要求你為我改變什麼。」

要是普通女人听到這席話,大概又會巴著對方不放,感激涕零地說這男人真是不同凡響,但她齊妃舫偏偏不是普通女人。

婚前,什麼天花亂墜的話都能說;婚後,則是更改原則,推翻前論,說是為了順應環境而變。

男人哪……總是口是心非。

女人哪……也差不到哪去。

睇她一眼,于薄海隨即明白她不信,尤其她那雙好看的眸子還帶著嘲諷的味道。

「呵!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說得也不比你差。」

「我說話從不假。」

「你認為我討厭男人嗎?」她突然問道。

于薄海慎重地思考片刻,最後搖頭,依他的觀察,妃舫並不討厭男人,「你只是不喜歡別人對你付出真心。」

齊妃舫綻放燦爛的笑靨,很少有人能將她看得如此透徹,「沒錯,你說對了。我付出真心,隨時可以收回,但別人的真心……當我不想要時,就是個麻煩了,你說對不對?」

「每個人都有愛人的權利。」

「老實跟你說好了,我的母親是某個政界人物的情婦,我一年見到父親的次數,剛剛好是一只手的手指數目;為了他,我母親得委曲求全,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倚靠,但她就是愛我那個父親。女人的傻其實是自己造成的,這就是我不討厭男人的原因。」若女人不傻,世上也不會有這麼多不幸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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