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別想逃 第5頁

她嘀咕著,好像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不錯耶,飯店的客房服務她還沒嘗試過,想像著偶象劇中可以悠閑在床上吃著精致餐點和場景,讓她忽然有點興奮起來。

「是你?」

門一開,鄒丹菱霎時一臉錯愕,用蓋子罩著餐點的推車是有沒錯,可是站在外頭的不是飯店白衣白褲的服務人員,而是蘇亦耘。

「是我。」他掛著一臉笑,對她的意外一點都不意外。

「鄒丹菱小姐今天專屬的客房服務專員。」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里?」她不記得有告訴過他。

「很簡單,跟櫃台打听一下就成了。」他指指餐車。

「有什麼疑問待會兒再說,東西冷掉就不好吃了。」

僵持在房門口也不是辦法,鄒丹菱猶豫半刻,終究還是退到一旁,讓他推車進房。

「我知道你有滿月復疑問。」蘇亦耘回頭,果然看見她正想張嘴發問。

「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後隨便你想知道什麼都能問,好嗎?我快餓癟了!」

他掀開罩著餐盤的幾個大鍋蓋,食物香氣立刻撲鼻而來,鄒丹菱原本沒任何饑餓感,這麼一聞也開始有點嘴饞。

「牛女乃是熱的!」

別怪她大驚小敝,實在是飯店只提供冰牛女乃、冰果汁,外頭都開始下雪了,這種天氣一早就要她喝冷飲,真是要人命!雖然也有咖啡和熱茶能選擇,可是習慣了每早來杯牛女乃,只能硬著頭皮喝下,真是慈溪到牙齒能打顫,再搭上冷火腿、冷起司、冷優格,實在教人太佩服法國人的腸胃了。

「看來你也和我一樣喝不慣冰牛女乃。」蘇亦耘笑指著餐盤。

「不只牛女乃溫熱,我還請廚師幫忙將火腿片煎烤過,可頌和黑麥面包全是剛出爐,還附帶味美料多的熱濃湯,所以說,不趁熱吃豈不是很可惜?」

她笑了,同意他的說法,決定暫時什麼都不想,先將熱騰騰的美味早餐送進肚里暖暖胃再說。

「好吃嗎?」蘇亦耘笑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

「這個時候只要是熱呼呼的食物,沒有不好吃的。」她抬頭瞥他一眼。

「只是沒听過客房服務會有服務生留下來跟客人分食的。」

「呵,所以你要跟飯店投訴嗎?可惜我只是「角色扮演」,飯店管不了。」他笑呵呵,不以為意。

「何況你不認為兩個人吃飯要比一個人獨享來得美味?」

鄒丹菱不否認,有他在一旁,的確「秀色可餐」。

同時,她也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女友呢?」她吃下最後一口巧克力可頌,假裝若無其事地隨口問道︰「如果讓她看見你來找我——」

「妮娜不是我女朋友。」他一口否認。

「不是?可是她昨晚的口氣分明就是在吃醋——」她頓了頓。

「不是女友,難道是老婆?」

「呵,越說越夸張。」

他笑著,忽又靜默下來,像在考慮什麼似地端詳她幾秒,然後離開原先坐的木椅,來到她身旁坐下。

「我未婚、無女友,妮娜跟我頂多只能算是伴。」

床——伴?!

鄒丹菱後腦勺一陣麻栗,沒察覺自己身體立即反射性地往右挪離他遠一些。

太意外了!

不只是因為在自己生活圈里從來不曾有人能如此坦然說出這兩個字,更因為她已經將蘇亦耘定位在熱心好男人的形象,忽然由他口里冒出這麼直白又唐突的解釋,讓她腦袋瞬間大當機。

「嚇到你了?」

蘇亦耘光看她那雙清流瞳眸便知她處世單純,「伴」這種事對她而言肯定很難理解,不過他想交她這個朋友,有些事還是說清楚來得好。

「嚇倒倒不至于,只是沒想到你會說得這麼白。」她有些困惑,不明白他的用意。

「一般應該不會跟剛認識的解釋得這麼清楚吧?」

「一般絕對不會。」他點點頭,贊同她的認知。

「平時我對外人當然也只說是朋友,敷衍帶過,可是對自己的朋友當然要實話實說。」

自己的朋友……

鄒丹菱擦手的動作突然僵住。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真心想交自己這個朋友,所以才有問必答,誠實以對?

不是隨口說說,就出出差法國這幾天見見、聊聊,回國後仍舊會繼續保持連絡?

換作在昨晚之前,這個答案會令她十分開心,可是這男人剛剛說了什麼?他未婚、無女友,卻有個火辣伴——

好吧,對朋友誠實是優點,可是有伴的男人不就等同于公子?

雖然對方只說要當朋友,並非提出當伴那樣的驚世要求,可是小綿羊和大野狼在一起,怎麼想都好像很危險……

偏偏他是幫了自己兩回大忙的恩人,他說想交她這個朋友,手中還握著能連絡上她的名片,這時候她除了笑笑接受,還能說什麼?

何況即使察覺了蘇亦耘這男人的危險性,心中已經滋生的好感也不是臉盆水,說倒就能倒個精光。眼前的他依舊是笑得如此無害又溫暖,和「公子」吊兒郎當的邪魅形象一點都搭不上邊,想厭惡都無從厭起這個人——

慘!這表示今天之後大家還會見面,不是擺明了像在兔子面前吊了根浸毒的紅蘿卜,一咬就要命,偏又在眼前晃呀晃,逗人嘴饞,慢性折磨嗎?

欸,她能不能對這危險男人說句「謝謝再連絡」,立即逃之夭夭啊——

第3章(1)

「你怎麼突然愣住?」

原本正要放下叉子的她,手突然僵在半空數秒動也不動,突兀的舉止讓蘇亦耘想不發現都難。

「愣住?有嗎?」

鄒丹菱回過神來,立刻將叉子放回餐盤,干笑敷衍,要自己保持平常心,可是下意識腰桿挺直的模樣又泄漏了她的緊張。

「我只是在想,既然對方跟你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昨晚我挨的那巴掌還真是冤。」她根本是沒話找話。

「是很冤,所以今天一早我特地過來再次向你致歉。妮娜和我是在台灣就熟識的朋友,她熱情大方,向來是個不錯的玩伴,但是這回追到法國來,還對你動粗,真的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個。」

「你當她是玩伴,可是很明顯的,她當你是男友。」否則自己也不會被賞那一巴掌。

蘇亦耘搖搖頭。

「不可能,而且經過昨天那場大鬧,大家連朋友都做不成,我已經和她把話說清楚了,好聚好散,以後不再連絡。」

「為什麼?」鄒丹菱望著他,想從中看出半點玩笑姿態。

「曾經有過那麼親密的關系,怎麼能說分就分?既然你現在沒有女友,又覺得她不錯,她也愛你,何不干脆就在一起?」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蘇亦耕凝眉苦笑道。

「那有多復雜?」她蹙眉,覺得這話太籠統。

「我不愛她。」他指著自己胸口。「這里,沒有她的位置。」

蘇亦耘淡淡一句話讓她語塞。

好吧,不愛,那的確是個大問題。

「不愛為什麼能上床?」她忍不住輕聲嘀咕一句。

「不為什麼。」他听見了。

「有時候,我們就是不想一個人,渴望別人的體溫陪伴——」

「咳.」鄒丹菱輕咳一聲,這話題會不會太辛辣了點?「不是「我們」,是你。我對別人的體溫沒什麼渴望,自己一個人睡比較涼快。」

「涼快?即使在冬天?」

「嗯。」她用力點頭,死也不會承認自己一個人卷著棉被偶爾還真會覺得好孤單。

蘇亦耘別富深意地打量她一眼,打趣說︰「通常會這麼說的人,肯定還沒抱著異性睡過。」

鄒丹菱嘴開開,一時間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這話題對于初認識的朋友也未免太深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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