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出任務(下)︰小星皇後 第29頁

于是他們跟在壢熙身後進屋,卻見王爺竟然一把抱起王妃,在屋里急轉圈圈,嚇得一旁的僕婦急得猛拍他的手臂,連聲︰「小心、小心,千萬別傷了孩子……」

屋子里的喜悅歡樂感染了經過的下人,大伙兒開心的爭相走告,為這雙喜臨門的好事雀躍不已。

忍字是心頭上正插著一把刀,從新婚夜,孤枕難眠的屈辱,再到回門時無夫君相伴的難堪,這把刀刺得太深,陸茵芳已經忍無可忍。

在陸府,她親耳听見兩個婢女交談——

一人說道︰「紅龜糅才咬一口呢,誰知道里面是甜是咸,嫁給大皇子便是好下場?大小姐不也嫁了,還不落了個淒慘。」

「可不,大小姐脾氣那樣好,都不得善待,二小姐那種陰冷脾氣,大皇子會喜歡?」

「算命先生不都說過,二小姐是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枉費心,結局是燈盡、一場空歡喜。」

「別說、別說,二小姐最恨的就是這件事,那時,她多少次拿這些話編排咱們大小姐,大婚那日還為此揭了小玉她娘一耳光呢。」

「怕什麼,人都不在陸府了,咱們干麼還時時怕見鬼吶。」

听見這些話,陸茵芳怒極反笑,尖銳的笑聲嚇得兩個婢女停了嘴。

見到二小姐,她們知道自己惹下大禍,連忙雙雙跪地,暗道不好,這陰鬼怎麼又回來了。

可陸茵芳啥話也沒說,只是陰陰地沖著她們笑,之後她回王府時,從陸家帶回了兩個人。

自此,陸茵芳屋里天天傳出號哭聲,她才不一次讓兩人死呢,她要盡情虐待,把滿月復怒怨盡在她們身上發泄出來,好教人們明白,「禍從口出」是怎地一件事兒。

打耳光賞巴掌是小事,扯頭發、捶腳趾、拔指甲、炭火烙印……兩個奴婢被整得死去活來。

可奴婢的哭聲解除不了陸茵芳的心頭恨,一把火在她胸口持續燒灼。

成親後,壢熙一天都沒在王府待過,而那個涂詩詩又是個沒眼色的,分明說了各過各昀生活,誰也別犯誰,偏她就是時不時幾句風言風語,火上添油。

涂詩詩不惹事,她都不見得肯放過她,現下她卻三不五時挑針刺上那麼幾下……表面上,她笑盈盈把涂詩詩應付過去了,可她的心,哪有那麼容易過去。

這日陸茵芳來到池塘旁,走到涂詩詩最常待的柳樹邊。

柳樹迎風飄搖,枝葉垂進水里,幾只游魚在柳枝邊輕啄,涂詩詩愛逗魚,時常折了柳枝蹲在池塘邊,挑惹魚兒來啄,再一把抽起,嚇得它們紛紛散開,便笑得前僕後仰、樂不可支。

陸茵芳領著從陸府帶來貼身丫頭小紅、小綠,抿唇一笑,在她們耳邊輕聲交代幾句。

不多久,她們彎腰在柳樹旁,用手松動池邊的石頭,未了,還覺不夠,從水塘旁搬來幾塊長滿青苔的石頭,堆在旁邊。

見布置妥當,陸茵芳見左右無人,便領著她的人回屋里。

丙然,下午就听見涂詩詩落水的消息。

可惜救得早,沒要了涂詩詩的命,陸茵芳恨恨咬唇,在屋里發作一頓,又鞭笞了剛帶回王府的多話丫頭一頓後,才整整衣服,走進涂詩詩的院落。

她揮手讓底下人撤去,低頭看著涂詩詩慘白了一張臉,虛弱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絲滿足的報復感涌了上來。

她輕輕坐在床側,低聲道︰「怎麼沒死呢?我花那麼大力氣呢,是哪個不長眼的救下你,我該不該追究追究?」

緩聲嘆氣,她的手指劃過涂詩詩的臉龐。涂詩詩肌膚白皙,她的指甲一劃,涂詩詩瞼上立刻出現一道紅痕。

「倘若能再用點力多好,這張臉肯定毀了吧,可惜這里只有你我,你的婢女肯定會四處嚷嚷……可惱啊,該怎樣才能人不知、鬼不覺地把你給除掉?」

她看一眼旁邊的繡花枕頭,想象著拿它壓住涂詩詩的口鼻,想象著她掙扎的模樣,忍不住輕笑起來。

起身、退後兩步,陸茵芳認真研究起她的五官,嘴里發出嘖嘖聲。

「橫看豎看,你都稱不上美女呀,听說還是個胸無點墨、腦子不靈光的女人,怎地你可以獨得王爺寵愛?陸茵雅再怎麼差,可都比你好上千百倍呀……你倒是清醒過來,好好同我說說,自己到底有什麼獨特的地方,竟可以讓王爺傾心至此?」

她自言自語,說了好長一段時間,未了,才笑著捏捏涂詩詩的臉頰。

「也好,這回你沒死成是好事,往後咱們還有得斗呢,否則長日漫漫,王爺又不在府里,總得有人供我消遣。」

輕淺一笑,陸茵芳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涂詩詩的屋子。

待她出門,床上原本熟睡的涂詩詩呼吸陡然重了起來,一下緊接著一下,胸口起伏不定。

她的眼皮不斷輕顫、雙頰微微抖動,被子下方的雙手握緊拳頭,不久,她咬緊牙關,猛地睜大雙眼……

第二十九章妻妾相斗

沒想到皇上那麼快便解除了他的禁足令。

這點有好、有壞,好處是他恢復自由,可以四處跑,不管是溫室花房還是練兵場,他正在進行的事可以繼續積極的執行,壞處是,他每天得上早朝,往返熙雅小築的時間變長了。

他的運動神經還算發達,但開慣法拉利的男人,你讓他騎著四足動物到處跑,一天來回好幾個鐘頭,任誰也會受不了。

幸好文師父的人皮面具很好用,戴上它,雅雅可以在端風、立羽的保護下,回京城和他團聚。

今兒個下朝後,皇上留壢熙、文師父以及幾個朝中心月復,一起在御書房里商談國事,皇上讓壢熙從頭到尾詳談他的富國計劃。

這一談,從午後談到黃昏,還欲罷不能,用過晚膳又談了許久,皇上才肯放人。

離開皇宮時,大臣們人人臉上掛起興奮,原本因賦稅一事而不支持壢熙的態度,變為支持,幾個人輪番阿諛、說盡好話,幾乎把壢熙捧上天。

此刻他們已經看得清清楚楚,誰才是皇上心屬的太子人選,

然而告退時,皇上幾句冷冷的命令,讓壢熙後頸浮起雞皮疙瘩。

他說︰「人皮面具好用,卻也非全然認不出人,光是兩個男子在身邊就能保平安嗎?未必……朕左想右想,皇兒是不是該回王府,替龍氏開枝散葉了?」

皇上的警告,讓壢熙乖乖回王府,乖乖待在自己的書房,半步不出,他的態度很明白——王爺不願被打擾。

他想,如果陸茵芳是個有自尊的,自然不會找到書房獻媚,至于涂詩詩,他警告過、也給過壞臉色,應該不至于敢進書房添亂,只是往後……見雅雅的次數變少了。

想到這個,他的像有幾百支針在刺著似地,片刻都坐不住。

數日過去,他仍然沒找出皇帝埋在熙雅小築的棋子是哪幾枚,知道人皮面具的人不多,到底會是誰呢?

端風、立羽絕對不可能,謹言更別說了,至于銀月……如果連她都有問題,那麼還有誰還值得相信?不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不管是誰,他都得查查。

他一方面要擔心那邊、卻又離不開這邊,兩邊為難,再加上手邊的事著實太多,他有些心煩意亂。

他生氣、他火大,他干脆把旁邊的宅子給買下來,裝潢成熙雅小築的樣式,再從自己的書房挖條地道,直接通到雅雅的房里,那麼他就可以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

這本是隨意發脾氣、胡口亂扯的鬼話,但……微笑擴大,歡喜人眼,他越想越覺得可行。

大夫說了,雅雅已經懷孕兩個月,換而言之。孩子是在她離開熙雅小築之前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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