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底OS︰就不要哪天需要我,哼!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她發誓、她保證,他吃掉她三個月假期,她一定、肯定、絕對要他付出代價!
胤涼涼地應了句,「毋須強調,我明白自己有多好。」
拳頭握緊,她這輩子沒這麼恨過一個人。「水至清無魚,人至賤……無敵。」
她狠狠瞪過他,然後當著他的面進入他的房間,甩上他的房門。
砰!落鎖。
溫柔向床鋪走去,短短三步後,她恨恨地搔亂一頭長發。她的包包還在客廳沙發上,她換洗的衣物也在里面,可要她再打開門走出去,面子要往哪里擺呀?
她對著空氣虛昊好幾拳,把滿肚子火氣給泄掉一些,才走到衣櫃邊。
在這屋子,她替顧鎧焄拿過幾百次換洗衣服,第一次,她替自己找衣服,她很故意,挑一件他剛買的昂貴襯衫,以及末開封過的CK內褲,再找出新的換洗用品,是他要她留下來的,好啊,她留,別後悔就成。
第2章(2)
胤應該介意溫柔上下不分、喧賓奪主的,但他不,他應該憤怒她罵自己賤的,但他不,只要她肯留下……
思緒停在最後兩個字,為什麼非要她留下?什麼時候他變得這般膽小?穿越時要求賀彝羲相陪,穿越後,他又拖著一個弱女子在身邊。
難道穿越把他的膽子變小了?
不!驕傲地抬頭,他急急否認自己的膽怯,他不是顧錨煮,不會去依賴一個女人,就算她再精明能干。
他只是對這個世界太陌生,但他相信情況會漸漸好轉,只要多適應幾天,他就會明白獨自在這個世界生存沒有那麼困難,再多給他幾天,他就能不害怕且過得自在。
嗯,再多給他幾天,凡事起頭難,今天只是第一日。
他坐回原位,拿起遙控器畝視半天,壓下標著電源的按鈕,螢幕上有畫面出來了。
瞧,他可以的,他不必依賴任何人,留下溫柔不過是為了……所有的主子身邊都需要一個佣人。
得意的眉微翹,邪魅的鳳眼微揚,他的自負重新在臉上張揚。
拿起碗筷,繼續被打斷的晚餐,他不得不同意,溫柔的手藝非凡,吃過晚餐,他沒把餐具端到洗碗槽,因為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必掉電視,轉頭,他發現溫柔留在沙發上的包包。
在他的世界里,隱私權尚未被重視,而屬下連性命都是主子的,所以一個包包……他挑挑眉毛,不認為自己翻出來查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胤把包包里所有的東西全倒在桌上,先研究皮夾半天,還是搞不懂里面一張張厚厚的小卡做什麼用,不過對于零錢包的拉煉設計,他很感興趣,如果能把這種發明帶回清朝,肯定可以大發利市。
當他用原子筆在萬用手冊里寫出字時,雙眼簡直大放光彩,這太厲害、太偉大了,人類的進步太讓人驚訝!
手機、鑰匙、發票、充饑用的零食、化妝包……一個不大的袋子居然可以擺這麼多東西?了不起。
他打開一卷衣服,那是溫柔的睡衣,不是性感型的,但也是無袖上衣加短褲,雖然他早被顧鎧焄精神訓練過好幾回,不過光是想象這種輕薄短小、隱約可窺見女子身材的睡衣,他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對個古人而言,可愛睡衣已經足夠刺激中樞神經,所以當他翻到集中托高的和小內褲……平地一聲雷轟上他的心,心髒瞬間卜通卜通亂跳,呼吸一陣喘過一陣。
他不認為主子看屬下的東西有什麼不對,但是……咽下口水,他像小偷似的飛快將衣服卷回一團,連同其他被翻出來的物品,用最快的速度塞回包包里,欲蓋彌彰地將包包放回原來的地方。
腦子里想著非禮勿視,他把目光定在牆壁上的全家福照片,可是才不過短短十秒,他的視線不自覺地滑到溫柔的包包上,溫柔穿著與小褲褲的模樣跳進他的腦海……
不!他一驚,飛快把視線再度定回照片上,他背禮記、復誦,中庸,把記得的詩詞通通翻出來默念一遍,但是不知不覺間,當他再度發現時,他的眼光又落在那個包包上……真可惡、太可悲,聖賢之言居然敵不過幾塊小布料?
食色性也?是誰說的,給九爺站出來!
溫柔在床上不停翻來翻去,嘗盡失眠的滋昧。
是她認床還是性格太貧賤?二手的三千塊床墊,她一躺上去就睡到不知天堂地獄,卻在顧鎧焄這張幾十萬且符合人體工學的高級床墊上鬧失眠。
唉,她肯定是被顧鎧焄氣爆了,才會睡不著。
真奇怪,老板明明知道惹熊惹虎,就是不能惹到很不溫柔的溫柔秘書,今天是怎樣,熊心豹子膽大降價,讓他不管會不會翻天也要拚死嘗幾下?
就不怕她撒手不管,日後也在企業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難道是走了一趟古代被古人洗腦,覺得花錢的主子地位很崇高,決定回來後徹底檢討他和秘書間的「主僕」關系?
好狗膽!他要真敢這麼想,她一定把勞基法叫出來,狠給他炸一炸。
果足下床,溫柔舍棄室內拖鞋,以免制造太大聲音,悄悄走到門邊,打開一條縫,往客廳里探勘。
電燈沒關,老板躺在沙發上熟睡,雖然沙發加長又加寬,但他那樣一尊龐然大物躺上去,還是得縮成一團。
她翻個白眼,明天就別落枕、哀哀叫,用主子身分逼她陪他去醫院。
她不打算和自己過不去,因為她痛恨醫院,自從母親車禍去世後,她與醫院結下仇恨。
為避免走一趟醫院,轉回房間,拿出枕頭棉被,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客廳,耳里听著他微微的鼾聲,原本板起的臉孔卸下兩分怨念。
她將冷氣調高兩度,抬起他的頭,在他頸間塞進枕頭,再幫他蓋上薄被,死死盯著他的臉,忍不住低聲嘮叨。
「睡覺不關燈,能睡得安穩嗎?笨蛋!成天搞那些古董能賺錢嗎?要是你肯分一點心思在事業上,那兩個姊夫怎敢看輕你?你對誰都好,就對我差,也不想想是誰在背後幫你,居然用錢威脅我?行,你最好對我再壞一點,從明天開始我就給你安排相親,一天跑五攤,就不相信三個月內不能把你推銷出去!」
她厭了、煩了、膩了,她應征的是秘書不是保母,顧鎧焄對工作不感興趣就罷了,反正天底下的富二代又不是每個都青出于藍,可他也不能過度醉心于死人骨頭上,研究歷史不是罪,但把自己搞成生活白痴就太過分了。
想她一個二十五歲、有著大好青春的女人,竟成天不是在公司、老板家,要不就是自己的爛公寓里,她也想談一段戀愛,也想找一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啊,可是哪來的機會?上面那三個空間里除了顧鎧焄,她沒有別人可以面對。
很無奈,但除了多瞪他兩眼外,她又不能把他抓起來過肩摔,搖搖頭,被吃得死死的溫柔關掉客廳電燈,收好桌上餐具,走進廚房。
到廚房給自己倒杯水,她一坐在流理台上嘆氣。
大家都以為自己和顧鎧焄是一對,可她怎麼看,都無法認同。
為什麼?他明明皮相好、家世優、性格也不壞,怎她就是看不上眼?
試問︰公司里的女職員,哪個不對他流口水?有多少女員工一進公司就把目標鎖定他?曾經有位新進員工發下豪語,三個月內要讓顧鎧焄在她床上躺平,這樣優秀的男人,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對他缺乏那麼幾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