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看來比較像在設計什麼似的。」
「有嗎?」喬賓收起笑容。「你才是呢。又去踫小孟這個大釘子了?」刻意轉栘話題。
「沒。她沒特別給我釘子踫。」喻子楠又悶了起來。「我剛走到她家找她,她說她在忙,你知道她在忙什麼嗎?她打算出國留學。」
「你跟著去嗎?」喬賓揚眉問。
「自然。外面世界誰說得準有什麼?」喻子楠嘆口氣。
「也是。」喬賓點頭。「怕有人渣招惹她、怕她餓著累著,只希望能分擔起她身上的重擔,但就只怕她不分給你。」
「就是這樣。」喻子楠點點頭,但隨即疑惑。「喬子啊,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通常你都取笑我的,怎麼今天能把我的心聲描繪地這般扣人心弦?」
「沒什麼。」喬賓微笑。「或許該說我總算了解你的心情了。」
喻子楠仍是疑惑,正待要問,只听到巷口間蹦蹦跳跳的腳步聲,於是眉一皺、臉一沉,不自覺叫道︰「媽啊!我的天!鬼真的回來了。」
喬賓笑瞪他一眼,之後倒是側頭候著,只希望她快點出現,他想看她,以及她的表情模樣,想要知道百變少女接下來會是換了什麼姿態來待他。
仍是乾淨的容顏,只見她跳跑著,跟著在院子外立定,張口笑。
「哈!兩個大——色——狼!真在等我啊?」
「是。」喬賓忍住笑意,怕嚇走了好強的她,只好掛上冷淡表情。「你幾乎已經算遲到,講不講信用啊你?」
「去!我什麼時候不講信用?」她瞪他。要不是手上拿紙袋和那素描簿,他十分相信她又會手叉腰呈潑婦罵街狀。「你若不看好你的狗,又隨便讓它亂咬人,害我沒時間變裝,我才會真正的遲——到!」
她的邏輯真是可愛。喬賓不禁泛起笑意。
「老天保佑!喬子,她是什麼時候卸粧的啊?居然大發善心不再嚇人。」喻子楠低聲問著,也像是評論。
喬賓給他一個微笑。「你不會相信的。」低聲回了一句。
「喂!兩個大白痴,偷偷說我什麼?在罵我啊?」她瞪眼罵著。
「沒的事,你想太多。」喬賓忍不住露出笑容。吹了一聲口哨,叫狼子近身,抓住它的頸圈算是制住狽。「你進來吧。」
她似乎懷疑他,審視他的臉又瞧狗,隨即踏了一步跟著又終止動作。「大,你真的別叫狗咬我哦。」
「我永遠不會。」喬賓微笑說著。
她還是懷疑他,慢慢走著,又見狗隨著自己的身形擺頭,仿若不安,又不願妥協,只好一邊瞪著狗,一邊側身走。
「你很怕狗。」喬賓微笑,望進她的眼。
她瞪他,那表情像是他真荒唐。「我不怕狗,我是怕死白痴讓白痴狗亂咬人。」
「嗯。」喬賓忍住笑,但他知道自己已無法控制臉部線條。
她好像終於發現喬賓一直在笑,狐疑瞪他。「大!你在笑我什麼?就跟你說我不是怕狗,你到底是听不懂國語,還是真的耳背?」
「都不是。」喬賓還是在笑。
她又皺眉瞪他,持續十幾秒,才終於放棄。
認定已經月兌離大狗的勢力範圍,原曉玫才轉頭走向大門。但眼見大門邊的喻子楠也很奇怪,一臉怪異的呆楞表情,讓她不禁又瞪又皺眉,一邊跑上樓到客房,才猛然覺悟,原來這兩個是見她出門鬼臉,現在又是另一副模樣,才會一個一直在笑,一個像白痴般呆楞楞。
呵。倒真是一個大、一個大白痴。幸好今晚之後,大家一拍兩散。
深夜十一點,一家位於商業區巷內的高級酒吧里,駐唱歌手將爵士樂唱得蕩氣回腸,而店內衣著名貴的紳士淑媛們則或品酒或低語著。
當喬賓和喻子楠帶著原曉玫步進酒吧時,幾名面朝門口的紳士隨即抬頭,將目光送至原曉玫身上,然後就鎖定在那張俏臉上,再也無法將眼光移開。
論美艷,在這群淑媛中,輪不到原曉玫第一,但她清純外加一抹性感裝扮,所能引發男人愛憐蠢動的效果卻是無人能敵。
她帶著微笑,壓低聲音由唇中吐出一句︰「那個見了我會流口水的在哪里?」她稍稍轉頭抬高,問將自己圈住的喬賓。
下車步至酒吧門口,喬賓就用臂膀把她圈在他胸前,害她差點想把他踢開。轉念一想,自己這般打扮,恐怕招惹的咸豬手會無限多,只好任由他這樣了。但怎麼說呢?自己還挺喜歡被他守著的感覺,不但不需擔心,還很安穩呢。
唉!原來被人守護的感覺是這麼好啊!
再抬頭瞧他,他好像挺習慣這樣,還一副樂在其中貌,是常常如此吧?嗯,反正他高度高出自己一個頭不止,自己不會擋住他視線,應該不會造成他的不便。
針對她回眸一笑,以及丟出的問題,喬賓只能忍住笑。他自己就是對她猛流口水的大之一,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只顧著欣賞她可愛的表情,倒是害得喻子楠費心解答了。「坐在吧台,釣女人。」指的是那位偏愛氣質美女的小程。
瞥見那小程的側面,原曉玫覺得挺眼熟,後來才想起,曾在昨晚的地下酒吧里看過他。他長得很好看,一臉陽剛線條,衣服配件看來都很名貴,只是他瞥見自己五花臉時,一臉皺眉噁心,不僅和喻子楠漫畫式反應一般夸張,還一副想教人把她趕出去的樣子,好像她不該存在於他所處的任何空間,這讓她對這位小程先生十分沒好感。
他就是目標啊?嘻!那迷惑他讓他流口水後,她得潑他一杯水、踢他一腳雙倍回緝。
「你別開口啊,你開口會誘人犯罪,可與氣質一詞背道而馳了。」喬賓在她耳邊輕語著。
「知道啦!大。」像是會癢,她笑著稍稍避開頭,但仍神奇地用低音做出類似尖叫的音調。
喬賓忍住笑,將她圈得更緊。
他十分討厭別的男子對她投射的注目禮。他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一個女人的所有權並非絕對屬於進場時的男伴所有,看他人虎視眈眈,他只怕一放開她,就會有人來搶。
注目禮會傳染蔓延,進而轉變成片刻的奇異沉默,屆時就會引得背對這方的小程來望,這種程序喬賓和喻子楠都知道。
只見一個個紳士抬頭來望,原本低語的交談聲漸漸平息,像是無形的波浪,慢慢席卷至酒吧邊,那小程似乎有所感覺,正要回頭望,這時一個侍者走到喬賓身邊,還沒開口說出引座的話語,就听見原曉玫大叫一聲隨即罵著︰
「死色——狼!你干嘛模我?!是沒模過,還是怎樣?」
尖叫怒罵聲響徹雲霄,眾紳士淑女一瞼錯愕,就連那侍者也是同樣反應,只有喻子楠一臉不可思議。
但早在小程回頭的那一剎那,喬賓即扶著她掉過頭,快步步向門口。
「就叫你別說話。」喬賓忍住笑,在她耳邊低語。「既然破功,只好改日再來了。」像是嘆氣般補了一句。
「這哪能怪我!」她怒氣沖沖,音調仍高。「是那個死服務生模我!色——狼!」隨即想轉頭對那人投射一百刀怒眼。
喬賓很快伸手轉回她才動作到一半的頭。「他大概是不小心踫到的。」他低聲解釋。
「他媽的!什麼不小心!哪有人不小心捏——人家的!」
她怒意不減,同時不禁想著那死服務生真是大膽,喬賓就圈住自己,他還敢亂模,他不知道喬賓是跆拳道黑帶四段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