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熱熱敷 第7頁

「鈴……」奪命連環Call讓她快喪失理智。

「呼!好險。」她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已快速藏身到樓梯間去。

如果讓同事們看見,每每畫面出現的都是男主角的女兒,她肯定得幫他們到腸胃肝膽科掛號,因為──準笑破他們的肚皮。

咦!這次怎麼沒有畫面?

「姨──」

「喂!」她趕緊將手機貼近耳朵。

「我是女圭女圭。」嬌女敕的嗓音響起。

「女圭女圭,什麼事?」她現在上班簡直像00七情報員一樣刺激,不但要壓低嗓音說話,眼楮還要不斷搜尋有無可疑人士竊听。

「姨,來女圭女圭家玩。」

「什麼?!」別鬧了,她快瘋了!「女圭女圭家……呃……阿姨工作很忙的……」

「姨──來嘛!」女圭女圭撒嬌功夫一流。

曲伊耘听得茫酥酥,理智卻要她厘清狀況。「等等,是女圭女圭邀請阿姨的嗎?」

那男人為何不敢自己邀請她?還要女圭女圭出面邀約。

「嗯。」對邀請一詞,女圭女圭似懂非懂的應答。

「那爸爸呢?」他是沒種?還是根本無心?她突然好想知道。

「爸爸想見姨。」

系金ㄟ?她一顆心快狂跳出口,兩頰發燙,不知是不是站在樓梯間沒吹到冷氣的關系?「你騙阿姨對不對?」

「是真的!」女圭女圭突然大聲說。

「那叫爸爸自己打電話來。」如果是真的,就應該表現出他的誠意啊!至少不要讓她在同事面前躲躲藏藏的,像見不得人似的。

「好!一言……」女圭女圭信心十足,嘴里卻說不出那句完整的成語。

「一言為定。」收線後,曲伊耘心跳莫名、疑惑莫名。

她干嘛跟女圭女圭作這樣約定?難道是體內的孤鸞蟲在作祟?還是她有意挑釁他?

她將手機擱在胸口,感覺心跳好快!

「伊耘!你在干嘛?」範彩文的聲音突然自樓梯間傳來。

難道墨菲定律注定糾纏她一輩子?否則怎麼愈害怕的事,卻跟得愈緊?

「彩、彩文……」一緊張,她快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你怎麼鬼鬼祟祟的站在這里?」奉守爬樓梯可以健身的範彩文,好奇的盤問她。

「呃……能坐,就盡量不要躺︰能站,就盡量不坐︰有樓梯,就盡量不要搭電梯。」

「你什麼時候剽竊了我的座右銘?」範彩文笑著說。

「身為醫生,有身體力行的職責。」

範彩文刻意槌槌肩,又俯身揉揉腿,嘴里咕噥著︰「我今天本來想休息一天的,我現在渾身腰酸背痛……」

「你怎麼了?」曲伊耘跟著她彎腰,才注意到她眼圈泛黑,「你沒睡飽?不對啊!昨晚你又沒值班,怎麼眼楮掛著兩圈黑輪?」

範彩文不怒反笑,兩頰嫣紅,唇邊泛起得意,「告訴你,昨天我和他去山上看流星時,差點就……」

「又……和初戀情人去看星星,所以沒睡覺。」她打岔。

「不是!我們撐到四點,本來我們要去厚德路……」範彩文憶起昨夜的情景,雙眼發亮。

「厚德路?你家不是在青年路,什麼時候搬去厚德路?」

真是氣死人!範彩文瞪她一眼,「說你笨,你還不承認哪!厚德路就是hotel啦!」

「Hotel?!」曲伊耘嘴巴大張,「你不是才剛和他重逢,見面兩次就打算失身于他,那不是虧大了?」

「什麼失身?」範彩文裝出一副老練樣,「你一定沒有經驗厚!」

「什……什麼經驗?」

「我就知道,你身為實習醫生,卻連最基本的生理常識都不懂!」

「實習醫生不代表要力行……生理常識的部分。」

「剛剛你還說身為醫生,有身體力行的職責,現在看來,你是思想佔板。」

「才不,我思想前衛,行為保守。」曲伊耘反駁。

「別告訴我你二十六歲,沒交過男朋友,還是老處女一個。」

「我……」頓時,曲伊耘舌頭打結,「……老處女犯法了?」

「老處女不犯法,可是伊耘,千萬不要浪費你的青春,否則枉為女人。」推開樓梯間的門,邁開大步的範彩文臉上閃現幸福的光采,連緊跟在後的曲伊耘都被感染了。

她相信,戀愛會使女人改變──因為堅持睡美容覺的範彩文,晚上不睡覺,跑去山上看星星,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怕可怕!愛情是比生物武器還可怕的東西!

急診室內,充斥著藥水味、病患的申吟聲和罵小孩的聲音,值小夜班的曲伊耘隨時待命。

罷處理完一個車禍的病人,再巡查過幾個病患後,回到醫務室,她喘得跟條牛似的。

喝了一口水,呼──她終于離開比華西街還要熱鬧的急診室了。

拿起口袋內的手機,她將震動轉為鈴聲。

不知道是受到範彩文的影響,還是和女圭女圭有了約定,她隱約有著某種期待,怕錯過任何一通電話。

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她一向不懂什麼叫心靈相契,可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幾天他會打電話來。

「鈴……」見鬼了,電話一響,她霍然神經一緊,如遭電殛!

看著熟悉的來電顯示,曲伊耘接起手機,聲音微微一顫,「喂,你好。」

「你好。」那端傳來男子低沉的嗓音。

賓果!

「你好!」她的期待應驗,聲音不自覺的透出愉悅。

「在忙嗎?」雖然是第一次和她通電話,他自信她可以猜出他是誰。

「呃……是啊!」她仰首,眼楮專注在X光片上,卻無法專心判讀患者的病情。

「你今天值小夜班。」

「你怎麼知道?」

「你還有三分二十七秒下班。」

她低頭看表,快十二點了。「你是人還是鬼?」

「我的密探告訴我,你今天十二點下班。」

「我以為這個時間,你應該對你的密探講大野狼和小紅帽的故事,而不是來提醒我該下班了。」

比少邦撇唇一笑,嗓音低沉迷人,「密探通常九點就入睡,可是密探的爸爸卻被推下床。」

听得出來,打這通電話的主導權不在于他,她的心雖有一絲失望,卻仍明知故問︰「為什麼?」

「明知是火坑,還是要往下跳︰明知是毒酒,還是要一口飲下,我想你還沒為人母,所以無法體會一個做父親的心聲。」

他竟把她比喻成火坑、毒酒?!

此時,怒氣蓋過失望,她收拾好X光片,在另一位值班醫師來到時,她月兌下白袍,抓起背包,忿忿地走出門外。

「如果有一天我會結婚,也許會慎重考慮不生孩子,免得失去自主權。」

「話別說太滿。做人要懂得享受人生的每個階段,就如同我一直在享受付出。」谷少邦吐了一口煙圈。打從女圭女圭出生,他一直將她視為上天給他的禮物,所以他比一般父母更用心學習去照顧她。

「別人的孩子,沒有像我家的孩子那樣善良優秀,她硬是要把她父親推銷出去,卻不怕可能因此失寵。」

尤其女圭女圭是個脆弱的唐氏寶寶──聯想到此,曲伊耘心口一緊!

「女圭女圭的確定唐氏寶寶中的奇跡,可是難道一有了善良優秀的孩子,你就不會考慮到自己了?」雖然她不知道女圭女圭的生母為何怠忽職守,但她不希望,他是因為遷就女圭女圭的需要,而來追求她。

「你應該不是心理醫生吧!」他不喜歡被女人猜中心事。

不理會他的疑問,她問著︰「難道你不怕女兒被毒害、保險金被詐領、財產被霸佔?」

他牽唇一笑,「我相信我的觀察和直覺。」

這算是追求她的新招數嗎?

「呵呵……那我祝你好運。」走出急診室,她習慣往停車場的方向走,未料,一部白色的房車竟跟在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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