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你可不可以改說台語啊?」听她老媽的台灣國語,怪不習慣的。
「不行哪!倫在台北,就要路近誰死(入境隨俗),偶要趁機念好狗語。」
報安曦哭笑不得的,雙手按了按老媽的肩頸,使出動之以情的撇步。
「媽,我知道你的用意,可爸最近收斂很多了,而且他很想你哦!還有妹妹和女乃女乃她們也因思念你,晚上都偷偷在哭……她們老是吵著要上台北找你!」
說完,原本意志力堅強的龔母,臉一垮,眼眶一熱,低頭,偷偷拭淚。
她哪里不想念自己的家人,可她若不狠下心,那死酒鬼永遠不會清醒的。
報安曦見狀,心中暗暗竊喜,正想進一步勸慰,哪里知道龔母一仰頭,吸吸鼻子,一臉堅忍的將手疊在她的小手改勸她說︰「安曦,你一定要豬**老媽,如狗你老爸一天沒戒酒,偶就一天不肥家。」
報安曦眉頭一擰,「媽,你別這樣,我很為難。」
臨別時,女乃女乃千交代、萬叮嚀,要她把老媽勸回家。但每每看老媽堅強又可憐的模樣,她的心也沉痛得緊。
「不管了,天王老豬來,偶也不回去;你別想斷了偶的財路,偶另找粗路。」拿著報紙,龔母咬起牙根,埋頭找工作。
才一會工夫,龔母的臉已轉悲為喜,「安曦,媽找到了!」
「什麼?!」
「女佣啦!」
報安曦接過報紙,喃喃念著︰「征女佣一名,熟烹飪、打掃,供食宿,薪優。」
「媽,我看還是別去啦!」
看著老媽快瞪凸眼,龔安曦才訥訥說︰「我是……擔心媽會吃虧上當,台北這邊壞人很多。」
「那你就跟老媽一起氣。」
啊?!一起去!「不行哪!我今天還要去應征。」
〔那偶們就各自氣,你別給偶擋啦。」
頑固的龔母,拿著報紙,逕自打扮一番後離開,留下一臉無奈的龔安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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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邵彥成受邀到樊帷霸的新家,他一邊欣賞、一邊找機會跟好友解釋周末夜「禮物」落跑的原委。
當天,他人在中部參展運動產品,在接到電話知道雪曼臨時有事時,已經半夜三點。在找不到樊帷霸,又無法親臨悠游的情況之下,只好趁今日探訪樊帷霸的新家之際,代「禮物」賠罪。
「呃……惟岡,關于昨夜,那個禮物她……」
「她很棒!」
「什麼?!」沒料到樊帷霸如此回話,邵彥成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她不是落跑了嗎?「昨晚,你……呃她……」
「你想知道我們如何度過昨夜嗎?」樊帷霸睨他一眼,腦海浮現那女孩陽光般的甜笑,「恐怕讓你失望了,不過,她是個可以談心的朋友。」
談心的朋友?!不是說連踫面都沒有,怎麼……
事情越來越詭異,邵彥成瞅著死黨剛中帶柔的臉,眉頭一擰,忍不住又問︰「你跟她有見面?!」
「何只見面,」一回神,樊帷霸倒著酒瓶,一派輕松的斟滿好友的酒杯。「我們喝酒後、躺在同一張床上……」
躺在同一張床上?!邵彥成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但他敢打賭,樊帷霸說的禮物,絕不是他買的正牌禮物。「那她有沒有道你蹂躪……」
「什麼蹂躪?她听我說完故事後,倒頭就睡了。」
邵彥成先是錯愕,然後大笑!
雖不知他說的「禮物」究竟是何方神聖,不過,只一夜的光景,她就跟這個又又酷、鋼鐵般個性的樊帷同,不但心靈交流,還產生不小的「焊動力」。
「這麼說,你都沒對她怎樣?」他好奇得很。
「一整夜下來,我邊講故事,她邊打哈欠,偶爾鼾聲會伴著我的故事打節拍,你說我能怎樣?」
望著樊帷霸布著紅絲的雙眼,邵彥成憋不住又是一陣狂笑。
「天要下紅雨了!除了湘雲,你竟然可以跟別的女人蓋棉被、純聊天!」
「怕辜負你對我的好意,天亮後,我索她一個吻。」樊帷霸瞪了他一眼,即時否認一面之緣的禮物,和湘雲一樣,在他心中也佔有著對等位置。
邵彥成收起笑意,睜大炯亮黑眸,嘴巴形成一個O字型,「你吻了她?」
「怎麼?舍不得禮物被拆封?」
「不,不是。」邵彥成面有難色。
「這次我保留,但不保證下回不拆禮物。」樊帷霸啜飲一口酒,想起她粉紅柔軟的香唇貼在他唇上的觸感,突地竟襲上一陣懷念。
「下回,我恐怕找不到她了。」
樊帷霸挑眉,狐疑的看他一眼,隨即開口︰「如果是她的價格太高,我出得起。」
「不是價格的問題。」邵彥成一口飲盡杯中物,「老實說,她不是我買的禮物。」
樊帷同愣了半晌,黑眸冒出疑惑。「什麼意思?!」
「那天正牌禮物,也就是雪曼,臨時有事先走了,可她沒有你的電話,等聯絡上我時,已經半夜三點了。我想你當時肯定罵我不守信用,孤枕獨眠去了,所以今天特地來你的新居,打算幫正牌禮物賠罪,順便改約其他時間,沒想到,你直說那個禮物很棒,可以做朋友,還考慮約下回……我真是傻眼了!」
她不是正牌禮物,那她到底是誰?
老實說,忙于事業的樊帷霸,對八卦新聞和玉女紅星的面容,一概沒興趣,只記得那夜和那女子一吻過後,她曾否認她不是他的禮物!
「怪不得她說她不是禮物。」
沖著樊帷霸眸中難得透出的關注,邵彥成靈機一動,「要找到她應該不難,我現在請悠游的經理,查詢看看那間房間當日進出的人不就成了?」
邵彥成撥出電話,一接到悠游的經理,立刻問起當日訂房的人。
「可以幫我查查看,那天晚上,怎麼會有一個小姐擅自進入那間頂級套房嗎?」
不一會兒,邵彥成便握著手機,對樊帷霸咧嘴笑著,「噢,原來是這樣,那麼可以幫我再問問看她的住處嗎?呵呵呃,這個女孩有潛力,當清潔工是大材小用了。」
收線後,樊帷霸冷冷的瞪了邵彥成一記,「什麼潛力?」
「她的熔鋼術比起我的煉鋼術,技高一籌。」邵彥成一逕的笑著,眉梢浮上喜悅,「你知道嗎?原來那女孩是幫媽媽代班的女清潔工,才第一天上班,就跟客人‘廝混’一夜,所以經理把她革職了,也就是說——你害她被革職。」
樊帷霸頓了一頓,凜眸閃過一絲心疼。
他憶起那夜和她交談的內容,終于拼湊出事情的原貌。
莫怪乎言談間,她表現得那麼自然;逗弄她時,她的瞼紅得像番茄似的。
「別擔心,我已經請經理幫我找她了。」邵彥成拍拍他的肩,保證還他一個討他歡心的禮物。
樊帷霸的眼光停在窗前,湘雲今早送來的那束郁金香上,突地,他收束月兌序的心緒,冷沉以對,「不用了!」
「為什麼?」興頭正熾的邵彥成,似被潑了一桶冷水。「她不是幫你療傷止痛,為什麼……」
「我說不用就不用!」拉下瞼,樊帷霸的聲音如火箭般,轟了過來。
邵彥成模了模鼻子,沒好氣的說︰「算我好管閑事!」
樊帷霸沉著氣,不吭半聲。
邵彥成偷覦他一眼,順著樊帷霸幽黯的目光望去,發現他的眼神專注在郁金香上,隨即,他猜出了樊帷霸情緒轉變的原因。
他今天會搬新家,完全是因為湘雲和他大哥。
樊帷霸擔心自己橫在中間,會壞了湘雲和大哥新婚的親昵,于是,他決定搬出老家。
童湘雲知道他搬入新家,特地用他大哥的名義,吩咐花店一早送上一盆郁金香到他的新居。她的目的,無非是想讓他感受家人的存在和花意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