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別忙了。」雪漣根本食不下咽。
「不行,這是天龍王特別吩咐要給你的早膳,現在都冷掉了,我馬上回來,你先k藥喔,」蕊兒端著一盅人參雞湯出去,看著主子醒來,心里也踏實許多。
由此看來,皇甫焱龍對待這些重犯俘虜,並不全處以死刑,主要是想借此人盡其用。這樣既可利用俘虜來為天龍族服勞役,另一方面更可彰顯他廣施仁德的一面。
他果然聰明狡詐!怪不得所有的官民兵奴對他信任不已,擁戴有加。
她由衷的希望自己可以快快結束這段供他使喚的奴役生涯,因為她明白,他可以對其他人親和友善,對她,則大相徑庭。
私底下,他對她粗魯殘暴,不斷的羞辱和玩弄她,而其他宮僕並不知道她處于他陰謀詭詐的報復中’,直覺認為她享有特殊的待遇和尊寵。
她希這身不由己的處境感到悲哀。雖然不斷傳來異樣的灼痛,但她寧可就這樣痛死,也不願接受他假意的施恩,她將手中的那瓶膏藥丟棄在一旁。
她心里明白他深刻的恨著她,只因她身上流著北霸王族的血液,即使在經過那翻雲覆雨的激情後,她對他又多了一層更深刻的愛戀。但,她這份少女懷春的情慷,終究敵不過他國仇家恨的陰影,只能將那微不足道的愛慕,深深埋葬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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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霧氣和露水暈染了整座天龍宮。
雪漣仰望著那晶瑩澄澈的月亮半隱半露的光芒投射在宮城上,看來別具神秘而詭異。
寢宮的內室只準雪漣一人待在里頭,這是皇甫焱龍的旨意。入夜的寢宮,顯得格外空蕩,內室中,只有一輪澄明的月亮陪伴她,更顯冷寂無依。
雖然疲累,也不願貿然再躺回內室中僅有的龍床,她只能坐臥在一張嵌著雲石龍紋的太師椅上,坐臥間,她隱隱約約听見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意識到做一名官僕的分寸和職責,她連忙起身迎駕。
「叩見吾王!」雪漣欠身一拜。
「免禮。」皇甫焱龍大手一揮。
皇甫焱龍看來似乎特別疲累,雪漣懷疑他臨幸了其他嬪妃,心不禁微微一痛;然而,基于宮奴的身份,她只能淡淡的問︰
「王,是否用浴?」
皇甫焱龍徹夜批閱著厚厚的奏摺,本來已疲憊不堪的想休憩,听她主動提出,他的濃眉挑高,笑容蘊涵著盎然的興味反問︰
「你有興趣陪朕用浴?」
雪漣臉上掠過一陣紅暈,月光自窗欞投射進來,映照在她清雅秀麗的臉上,顯出她婉約溫柔的一面。」不,奴婢的意思是王疲累了,也許需要沐浴淨身。」雪漣低首回話。
皇甫焱龍高大身形逼近她,目光灼視問道︰「昨夜那一浴,是否讓你永生難忘,回味無窮?」
昨晚對她過于粗暴,事後她不省人事,他心生憐意,突然害怕因此而失去她了。
這樣的發現,使他的思緒翻騰,一顆矛盾的心百轉千回,可卻始終理不出頭緒,繞不出這重鎖栓梏。
「回王的話,奴婢昨夜是第一次為男人沐浴,尤其是別具意義的淨身,的確使奴婢永生難以忘懷。」雪漣避重就輕的回答他,一想起兩人交歡的經過,便令她羞怯不已。
皇甫焱龍原想借由成堆成疊的奏章使自己麻痹,強迫自己壓抑對她強烈的思念。然而在他批閱奏摺時,腦海里竟時時浮現她娉婷曼麗的身影,令他無法專心思考和批奏。
本以為,在三更天後回寢宮,她該已入睡,卻沒想到,她竟等他至深夜。
對于她的屈從卑膝,他漸漸軟化了對她原有的敵意,情不自禁地抬起她柔美的臉蛋。
「我吩咐的藥膏,你擦上了嗎?」
他的語氣似乎充滿著寵溺和關懷,這令她頗為驚愕。她回視他,只見他的眼里透著昨晚與她纏綿時的濃情蜜意。
「奴婢擦過了。」雪漣心虛的點點頭,捕捉到他那一閃即逝的情意,她的心頭滑過一絲甜蜜的感受。
「今晚夜已深,別沐浴了,陪朕歇一會兒如何?」皇甫焱龍輕聲的說。
皇甫焱龍不想強迫她;明天還要上早朝,他只要抱緊她,感受她的存在,其他的意亂情迷,他不想再去厘清。
雪漣不想忤逆他,知道他累了,她也想享受兩人片刻和平的相處。為他更衣後,便放下床帷,陪他同榻而眠。
在精致的床榻上,他令她無所遁逃。他用懾人魅惑的眼神盯著她,猿臂緊緊的鎖住她柔軟的嬌軀,直到兩人沒有絲毫的縫隙。
雪漣躺臥下來,靜靜的任他擁著,在彼此溫存的懷抱中,她的心卻莫名的掙扎痛苦。
她無法磨滅他對她的仇恨,僅能順從他的威勢,用曲意承歡來減少他對她的防範,這樣才能偷偷進行她的計劃。
她深刻的知道,這些寵溺和溫存都是短暫的。
兩人在月夜中享受著靜寂的溫暖,就像白首偕老的恩愛夫妻般,度過這個寧謐而漫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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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皇甫焱龍多日,她的曲意承歡已漸漸取得皇甫焱龍對她的信任。
她趁著皇甫焱龍上早朝的時間,偽裝成送膳的奴役,偷偷入獄去探視赫連穆烈。
雪漣將膳房發臭的餿水桶掀開,輕易的通過戒備森嚴的層層防守和侍衛,來到陰暗又潮濕的地牢,透過火炬的焰光,她探尋到那蒼老而憔悴的身影。」父王!」雪漣輕輕的發出聲音喚道。
「雪漣?!」赫達穆烈睜開雙眼,驚訝她的到來。
看著自己的父親被折騰成瘦骨鱗晌的模樣,她卻遲遲無法來看他,更無法救他出去,頓時,她心痛如絞的垂下眼淚。
「父王,漣兒不孝,一直沒有機會來看你。」
「噓——漣兒,你怎麼會來這兒呢?萬一驚動了侍衛,恐怕連你都性命難保。」赫達穆烈為她擔心受怕著。
「不會的,我趁迭膳的人今兒個生病,讓蕊兒掩護我過來。侍衛他們不會認得我的。」雪漣一路警戒著。
「公主!」厲璅一發覺有異樣,立即在對面的牢房喚著她。
「厲國師,」雪漣一見厲璅,便把膳房欲扔棄的飯菜萊分送給他們,另將自己預藏的刀刃交給他們。
三月之望,皇甫焱龍出巡,國師可在子夜過後伺機而動,屆時,我會想辦法引開這些侍衛,設法救你們逃出宮外。」雪漣知道要救出他們,還得靠厲璅幫忙。
「漣兒,父王已年近花甲,即使有幸能逃獄出宮,又有多少歲月可活,你別費心了。」赫連穆烈在牢里早看透生命的真義,大口嘆息著。
「不,父王,有厲國師在,他會帶你出宮的,父王要堅強的撐下去。」雪漣信心滿滿,轉而向厲璅細細囑咐,「國師,父王就拜托你了。」
「公主,請放心,微臣會力抗到底,護王出宮,公主自己可要小心!」厲璅心中興起存活的希望。一他暗忖著,只要活著逃月兌,便有希望,細小的眼中又燃起了無限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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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甫焱龍攝政之下,天龍族合並了北霸族群,勢力逐漸強盛壯大。鄰近的各弱小族群,紛紛投靠這再度復活的泱泱大國。
納貢獻女都是各小柄鞏固邦交的基本禮儀,皇甫焱龍並不反對這樣的安排,如對方以互信互惠的方式締結盟友,他皆竭誠歡迎,以禮相待。
「吾王萬歲!萬萬歲!」各國使節紛紛三跪九叩,並送上隆重的厚禮,表達出親善的一面。
「快請起,四海晏然正是民之所望,國安民康也是寡人攝政的本意。」皇甫焱龍自謙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