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的身分是公主,依舊改變不了她在民間長大的事實。
「小魁,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待在青樓?」他激動地抓著她的肩膀追問。
「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
「小魁,要如何你才願意待在我身邊?」真無劍將她緊擁在懷中,萬分氣惱。
「無劍哥,我現在是無法心平氣和與你成親的。」她坦然表示。
「為什麼?」
「爹和娘的事情,令我在意啊!」她無法說服自己忽視這種不安的感覺。「如果我的爹爹真是先皇,那麼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是當今幼皇,一旦那些人知道我的存在,他們會如何想呢?」
或許是杞人憂天,然而得知自己是公主後,她的不安感便不曾消失過。
「你是說,你擔心……幼皇會對你不利?」真無劍沒想到她想得如此深。
「這麼嚴重的事情我倒是沒想過,畢竟我只是個公主,沒有皇位繼承問題。」她搖頭,「雖然我無進宮的打算,不過我真想見見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和大家聊聊天,就像普通的家人那般。」她滿臉的期待。
不知自己的兄弟姊妹長得什麼模樣?對她的存在又是何種想法?
「你唯一的兄弟姊妹只剩下當今幼皇了,其余數十位公主和皇子全都死于意外和疾病。」真無劍道。
「不會吧?」她一驚。
「這是事實。」他的神情轉為嚴肅。
「這……到底怎麼回事?」她直覺事情不單純。
「小魁,如你所說,是不是公主對你都沒影響,既然如此,宮中的事情你就別想了。」真無劍搖頭,「宮門深似海,不是單純如你可以理解的,即便是當朝的忠臣要將,也有可能一夕之間被滿門抄斬的。」他苦澀地說。
「無劍哥……」她瞧見了他眼底的悲哀和無奈。
經過昨天,她也知道了他的身世。
因為曾經遭遇過滿門抄斬的哀痛,才會造成他冷酷以及不近人情的個性,說穿了,他不過是害怕受傷罷了。
「小魁,知道你身為公主,我心中的不安遠勝過你啊,所以才希望你盡快成為我的妻子。」真無劍那冷峻的臉龐上充滿憂心和不安。
「我不懂。」她愈來愈迷糊了。
他到底在不安什麼?在害怕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懂,只要嫁給我,讓我好好守護你即可,所以,別再說不想成親的傻話了。」他溫柔的親吻她。
「無劍哥……」花小魁鼻子一酸,眼眶泛紅。
她對他不夠溫柔,對他從未有過關心和甜言蜜語,而他,卻像堅實的大樹般,每當她遇上麻煩,他便默默的守護她。
如此穩重可靠又可遮風避雨的避風港,她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
「不管了,我們現在立刻成親!」他決定不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應付花小魁這種難搞的小麻煩,唯一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
他匆匆的穿好衣服,也匆忙地幫她穿上衣服。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現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打橫抱起。
「就是現在!」
「可我的頭發亂七八糟的,還是改天吧!」她開始想理由拒絕。
「別管那該死的頭發了,沒人會在意。」他又恢復冷木頭的無情個性。
「婚姻大事怎可如此兒戲……」她沿路尖叫著。
「絕非兒戲!」
真無劍用力踢開門板,準備抱著她下樓,誰知道,門板一踢開,就見到一群人杵在門口看熱鬧。
「大家站在這里干嘛?」見到大娘、春月、孫寶玉還有其他人都笑嘻嘻的圍在門口,花小魁差點沒昏倒。一看也知道,這些人是專程來看熱鬧的。
「還能干嘛?當然是替我這好兄弟辦場婚禮。」孫寶玉再了解真無劍的脾性不過,他早算準了經過昨夜,真無劍絕對會選擇立刻和花小魁成親,果然被他料中了。
「大娘,連你也跟著大家亂來?」望著圍觀的人,花小魁頭痛不已。
「小魁,不能怪大娘,大娘年紀大了,也想早點抱孫子。」大娘顯然已經得到大家的諒解,神情頗輕松。
「不會吧?這樣一來,今年的花魁之選青樓就必敗無疑了。」她一旦成了親,就失去了競選花魁的資格,花魁人選必須是未滿二十的未婚樂妓啊!
「小魁,你那是什麼鬼話?就算你無法競選花魁,別忘了青樓可還有我艷紅呢,少了你,並無太大差別。」只見艷紅頂著一臉大濃妝,神情高傲地來到她面前。
「少了我,你的勝算也未必會比較大。」
兩人又斗了起來。
「就算我的勝算不大,總比你連參賽資格都沒有的好。就算你沒成親,堂堂的公主,也沒資格參加花魁之選!」艷紅不服輸地回敬。
「我是公主又怎樣?」
「夠了!小魁。」真無劍頭痛地捂住她的小嘴。「想和艷紅姑娘吵架的話,等我們成完親再吵個夠吧!」
他抱著她,迅速步入早已貼滿「囍」字的大廳。
「我不要,這是陰謀詭計!我要參加花魁之選啊……」花小魁的尖叫聲響徹青樓。
在大家的祝福下,花小魁和真無劍舉行了一場簡單又吵雜的婚禮,成為永遠的歡喜冤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