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皇子 第17頁

「明了!明了!老婆子清楚了,」虞嬤嬤壓低聲猛點頭,左顧右盼,「太子,你放心吧,老婆子定當拼著這條老命死守著,連只蒼蠅都不許飛進去。」

「很好,」金月婭嘉許地拍拍虞嬤嬤肩頭,「嬤嬤果然忠心護主,這趟任務回去,我不會忘記將你的功勞稟告父皇的。」

虞嬤嬤邊稱謝倒退而出,留下金月婭,那深潭似的瞳眸翻騰起陣陣的波浪。

第七章

銀色是金月婭寢宮的主要色系。

銀色的紗帳,銀色的地毯,銀色的貴妃躺椅,甚至連與人平高的古董陶瓷大花瓶,也供養著銀柳枝椏,此外,還有牆角那鋪著銀色寢褥的大床。

房里的一切既美且女人味十足,尤其夜里,在熒熒燭火下,佣懶而誘人。

被包圍在如此惟美的氛圍里,連自小即已見識過無數銀制器具的皇甫峻都不得不驚心,他向來嫌銀色過于冷清,卻不知道竟也能變得如此的絕艷。

他傻愣愣地看著里著一身銀繡浴袍的金月婭朝他款款而來。

他剛沐浴餅吧!

空氣中是一股沁鼻的軟軟甜香,不濃烈卻勾魂,金月婭的發還是濕的,雲瀑般傾泄在身後,她抬高心型臉蛋腴著他,眸光清靈,櫻唇似檀,還有一雙白皙果足露在袍子外,緩緩前進將她帶到他眼前。

皇甫峻心頭一縮,忘了自己的來意。

「找我……」她喜歡看他失態,為了她而生的生態。她淺笑,「有事?」

他調開視線,環顧四周,不想被她影響。

「你喜歡銀色的東西?」

她點點頭,「凡是和‘銀’扯上關系的東西,我都喜歡。」

「包括銀拓國太子?」話一出口,他懊惱地咬咬舌,這是什麼蠢問題!

「尤其是銀拓國太子。」凝膝著他,她直言無諱毫不隱瞞。

他再度愣住,為著她直率的答案。

「你喝酒了?」她嗅了嗅,輕笑,「難道你非得喝了酒才敢來找我?」

「日黎!」他用力爬著不馴的黑發,有種野獸落入陷阱的無能為力與痛苦,「我不能不來找你,稍早前仇護衛的一番話,不停在我腦海里盤旋。」

「哪一句?」她裝傻,「仇恩平日廢話太多,不曉得你指哪句?」

「真愛無罪!」

他捉起她的手,有種視死如歸的堅決,「我的腦子里至是你,我快被逼瘋了,我為了不想承受終生懊悔不曾擁有過你的遺憾,我想、想……要你!」

「所以你拋下一切顧忌與禮教規範來這里找我?」金月婭幽幽地瞅著他,不打算這麼快解除他的痛苦,將手抽回,「在你曾斬釘截鐵地告訴我,發生在你我之間的情感,是絕對不被容許之後。」

她想了想,有點挖苦的味道,「四年前我曾說,希望能讓你遇上個完全不符身分、不合禮教,卻能深深揪緊你心的人,也說過想看看你吞回說過的話的表情,而你……」

她依舊慢條斯理,「你曾說皇甫峻是不可能有為情所困、不知所措的一天,不是嗎?」

他目光著火,「你很殘忍,難道這會兒你想告訴我,所有你曾給我的反應只不過是你的游戲,是為了讓我吞回曾出口的狂語,才策劃了這月兌軌的情愫?」

「情感無從策劃,更由不得人,」她依舊平靜,「我不殘忍,也許只是望著自己陷入困境太久,才會壞心眼地想看看那始終立于順境,要啥得啥的銀拓國太子,在面臨困境時,會是怎樣絕望瘋狂的表情吧。」

「金、日、黎!」皇甫峻一字一字里飽含著恨意,熾熱眸光再度冰封,不再由人看透,他深吸口氣,躬身為禮,「太子殿下,冒昧深夜造訪,是敞人唐突,就此告辭!」

他轉身踱至門邊,在手觸及門把時,身後突然響起聲音。

「你還不能走。」

「為什麼?」他的語音苦澀而憤怒,「難道我必須留在這里任你奚落?你還沒看清楚一個太子在面臨困境時是怎樣的表情?」

金月婭搖搖頭,柔著嗓音。

「你方才喊的是金日黎的名字,所以,惹你生氣的是金日黎,壞心眼的也是金日黎,別胡亂把氣出在旁人身上。」

他轉過頭瞪著她,一臉困惑。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緩緩踱向他,一臉柔情,「你若真要走,好歹見見我要為你引見的新朋友。」

金月婭在呆愣著的皇甫峻面前停下,體態從容優雅,十足十是個端莊的女子,她向他傾身福了福。

「金湛國二公主金月婭見過銀拓國太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甫峻憤怒地握緊拳頭,「這又是什麼新把戲?你究竟想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他沉聲低吼,一臉痛苦,「求求你,別用我對你的感情如此鞭答我!」

「我是騙了你,但那是從前,以後再也不會了!」她心疼地將他的手握入掌心,感受他的痛苦,「不錯,在你面前,我曾是金日黎,但那是為了頂替我失蹤多年的兄長,為了安定民心,而真正活在我體內的,卻是個叫金月婭的女子,是個愛你同你愛她一樣強烈的女子!」

他駭然地後退一步,甩月兌她的手,不相信夢境成真!

「我不信你,」他喃喃自語,眸中有著困頓無助,「你始終耍弄我對你的感情,你太明白我有多在乎你,所以你才編出這樣荒謬的謊言企圖繼續蒙騙我,我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話!」

「你可以不信我的話……」金月婭雖性子柔弱,但在追尋真愛的路上已不再怯懦,她拉起他的手緩緩放入穿著浴袍的身子,見著他眼底乍生的驚訝,她輕輕一嘆,「可你卻不能不相信自己的手。」

皇甫峻身子一震,感覺出在他粗糙掌心下的真是一副細如凝脂的少女胴體,青澀而誘人。

他睇著她,自她眼中看到款款深情,而她,也在他眼底看到熊熊情火。

一瞬間,心靈交會,再也不需言語。

用力一帶,他將她扯入懷中,沉著嗓音,「還記得我曾告訴你,如果你是女人,我會怎麼做嗚?」

「忘了。」她耍賴,酡紅著臉不敢看他。

「忘了?你連四年前我說過的話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楚,」他輕哼,「我可不信你會真的忘了。」他輕笑,「不過不打緊,我記性好,可以再說一遍……

「我曾說如果你是女人,我會揪住你的發拖入我的洞穴,讓你在我身下獲得狂喜,讓你由頭到腳,每寸肌膚都徹底成為我的。」

「而現在,我的月婭兒,」他將她攔腰抱起,踱向銀色大床,「現在是我向你實踐諾言的時候了。」她跌在床上,有些羞赧,卻也有更多的期待。

不多時,銀灰色的海浪緩緩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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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已息,銀灰色海上一切趨于平靜。

綢緞似的黑瀑勻灑在男人健壯厚實的胸膛上,他闔著眼,享受她在他胸膛上好奇的探索撫模,她的動作羞澀且輕柔,像在別人地盤上看見鮮魚的貓咪,欲去還留,又怕被人逮著似的。

他一把握緊她的手,阻止她的游戲,嗓音粗嗄而認真。

「嫁給我。」

他感覺到手中柔荑瞬間僵硬並滑月兌出他的掌心,她低下頭不說話也不看他,捉起絲被里在身上下了床,屈膝坐在長毛地毯上,下巴擱在膝頭,披散著長發的她,臉上因著方才的激情更加紅潤嬌艷,可她的神情,卻小可憐似的。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

他霍然坐起身,乍見他碩實的軀體時,她羞紅臉頰調開視線。

皇甫峻卻由不得她逃避,下了床,腰間系了條長巾,歡喜見到他的小女人臉頰上的紅霞,他早該猜到她不可能會是男人的,這樣雪柔而嬌美的肌膚怎麼可能屬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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