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斗嬌女 第19頁

「她是沒什麼好的。」他聳肩淡笑,「不夠聰明、耳根子軟容易遭人煽動利用、沖動莽撞、脾氣又倔又壞,可她卻是我堆一想要的女人。」

「我不懂……」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滾落,葉芙蓉搖搖頭,一臉困惑。

「你不懂是因為你還沒有遇上屬于你的男人!」他淡淡一笑,「我只能祝福將來有一天你會懂。」

「你硬要遣我走,難道不怕我在路上出事?」她冥頑不靈的語帶威脅,」難道不怕我真的就此毀了一生?」

他站起身,神情轉為嚴肅,「芙蓉,是你說自己不再是個孩子了,那麼便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不管你作任何抉擇,影響到的都是你自個兒的未來。」

雲行止轉身出門,邊走邊道︰「別冀望用傷害自己來懲罰別人,這種方式毀掉的只有你自己,對旁人而言,日子一久,再嚴重的事情都會雲淡風輕!」

房門隨著話落闔上,關住了葉芙蓉哀傷憤恨的目光,也關住了她悲泣的哭聲……

第八章

季風揚不負狂徒之名,那日挾寧寧逃出余杭縣衙後,先到一戶大戶人家家里擾人清夢,逼人交出幾袋銀兩,再順手槍了人家兩匹牲口,寓走前手上刀一揮,砍斷了大黃狗的脖子,只因那不長眼的狗竟想克盡看門職責,吠咬這上門搶錢的惡人。

刀揚刀落間,大黃狗身首異處,舌頭還垂在嘴邊,一對狗眼似有不甘的圖瞠。

寧寧別過頭不敢看,殺雞她看多了,殺狗是第一回,至于殺人,還好這次沒上演,不過她不知道在往後的歲月里,是否會成為家常便飯?

艷虹的狗血噴了季風揚一臉,他竟然笑了,那種笑容,有種血腥、瘋狂的快樂。和雲行止在一起的瘋狂是快樂的,而季風揚這種瘋狂,卻只讓她感到恐懼。

如雲行止所言,季風揚是個聰明人,他每天都會更換牲口代步,有的明搶,有的暗偷,初時寧寧還惦記著要記清楚受害者的居處,日後登門道歉補償,到後來,偷槍次數根本多得無從計數。

包可怕的是,季風揚似乎帶著她不停兜圈子,一方面甩去後頭迪兵,一方面弄混她的方向感,幾天後,她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這里是哪里了。

後來,他改用馬車行走山徑,他駕馬,她坐在馬車里,馬車上有個小小的窗,窗口之小,她連頭都伸不出去,一舉一動全在他掌控里。

她試過月兌離他的視線範圍,尋求旁人援助,有一回,她幾乎以為自己成功了,但後來還是被發現逮回,失敗事小,是她放出猛虎,合該守著它井設法將它關回籠里,只是,她卻因此害死了個無辜想幫她的陌生人,而且死得很慘、很難看,她感到好愧疚。

那是個客錢里的店小二,年紀很輕,整日笑嘻嘻,讓寧寧想起了雲逍遙。

他做事勤快又熱心,這樣的人,通常也比較愛管閑事,住店歇息那日,她趁季風插沐浴時,偷溜到客房外並塞了張小紙條,托他到當地衙門報案,他毫不遲疑,笑嘻嘻的拍拍胸膛匆匆離去。

晚膳時,寧寧在她那碗白飯底下,發現一只滿是血的小手指,手指上頭套著一只尾戒。

「這是我娘送我的。」白天的時候,那店小二還曾笑嘻嘻的向寧寧展示過這只尾戒,「她老人家說,這東西防小人的。」

他的話還殘留在寧寧記憶里,可這會兒——驚恐不已的她拋掉手中的碗,扶著桌沿胡天胡地狂吐不止。

「小泵娘!」坐在另一頭的季風揚鎮定如昔,一副關切的語氣,「怎會吐成這個樣?是前一頓吃壞了東酉嗎?

她渾身打顫,半天才能逼使自己望向那一肋笑,若無其事的男人。她想問店小二的下落,開了口,卻發不出聲音。

「瞧你臉色又白又青,」季風揚一臉關懷,手上拿著大匙杓,翻旨桌上一大碗白濁濁的湯,「肯定是近來旅途奔波所致,血氣太虛,心神不寧,喝碗湯會好點兒。」

「我娘在世時常說吃腦補腦,吃心補心,天地萬物,都有得補的。」他一腔溫柔,提起娘親時一臉孺慕之情,似乎將娘親的話奉為圭臬,那模樣,絲毫嗅不著狂徒氣息。

他抬頭望著寧寧,笑得真誠,大匙杓里撈起一團物體,「這場里的東西我讓廚于炖得極熱爛,建熱喝了吧!很補的,吃心補心!」

一個念頭閃過,若非撐著桌沿,寧寧已然頹倒于地,「這是——什麼——心?」她打著顫,喉頭縮緊。

「答案你應該比我清楚!」季風暢恢復一臉漠然冷笑,「有了手指,有一心髒,剩下來的部位,不知道小泵娘想用什麼方法調理?」

「你、你……你不是人!」她不許自己因懼怕而落淚,後悔自己的莽擅害死一條無辜而年輕的生命,她突然想起雲行止當日決心當捕快的往事,明了了那種無力感,那種想要維護生之權利卻惱很于本事不足。

「不會太久的,你放心。」她雙目進射出怒火,「雲行止一定會再將你捉回去,一定有辦法讓你為這些枉死的生命付出代價廠

他開了口,聲音很談很淡,毫無情緒。

他冷哼.「上次交手,我是敗在出了內賊,否則,他不一定能擒得著我!而這一回,我手上尚且握有對付他的利器,要取他的命……」他冷冷一笑,「並非難事。」

「不許踫他!」寧寧怒吼。

「如果你希望如此,倒也不難,小泵娘!」季風揚聳聳肩,「殺人的方法很多,不全要靠自己的手踫著對方才能致命,不過,無論如何結局相同。」

他眼中燃起嗜血的火焰,「雲行止遲早都會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月兌線雞場這些日子人來人往,鄉里街坊川流不患,若寧得在,說不定會因此覺得開心,可若她知道這些人的來意,怕是笑不出來了。

「哎,小盧,透露點兒內幕消息嘛!你家大小姐是什麼時候同那絕代狂徒搭上線的?真是在大牢里一見鐘情,一夜定未來嗎?」

煩!小盧狠瞪一眼嚇退對方,問話的人訕訕然離去,連雞爪都沒買。

寧寧用計放走季風揚的事傳遍鄉里,眾人皆認為此事不單純,兩人間有暖昧的猜測傳得沸沸揚揚。

「寧老爹呀!莫說做街坊的沒給你勸告,女大不中留,況且你生的還是四個美嬌娘!依我看,還是趁早許了人送出門安安些,否則下頭的妹妹個個有樣學樣,好好的姑娘家隨個男人亡命天涯,做起絕代鴛鴦,你這做爹的面子難看啃!」

看著鄰居說得煞有其事的嘴勝,寧托憲擠不出話反駁,舉起兩手指住耳朵,急急躲回腰里。

「寧二小姐,難不成女人就愛壞男人嗎?」說話的人一臉流里流氣,小癟三的樣,一口黃板牙直直朝寧采白女敕的臉頰貼過去,害她左閃右躲,粉瞳兒漲得通虹,「那麼既然是姐妹,你心底喜歡的該是同季風揚般狂佞、邪氣、壞胚的男人吧!請容在下自我引薦,論起壞,這余杭沒第二個比得上我,只要你認識我之後,」他口水直流,「我保證寧二小姐一定會滿意的。」

「滿意,當然滿意!」接話的是笑嘻喀走近兩人的雲逍遙,他將那小癟三推入雞籠里,緊緊扣上鎖,拍拍一手雞毛,「最近這幾只老母雞總拗著性子不肯下蛋,許是春心大發,請閣下多與它們結識、結識,保證滿意。」

小癟三瞪大眼楮,與雞籠里一堆驚惶老母雞一樣又叫又眺,雲逍遙亢耳未聞,拉起寧采的手轉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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