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話他邊漫不經心在腰際扭上了毛巾,果不其然他剛完成動作,十二歲的丹妮芙就出現在兩人面前。
「吃飯了!」丹妮芙笑眯著眸,可那笑靨是只對著渥夫發出的。
晚餐的餐桌上,杰斯的母親雪莉笑咪咪朝渥夫開了口
「渥夫,這陣子比較忙嗎?好像有一陣子沒見到你來了。」
「渥夫是忙,」杰斯由喝湯的碗底抬高了眸于,「他忙著除掉仇家。」
一句話讓渥夫險些兒就被面包給哽住了。
「渥夫!」丹妮芙熱心地傾過身子,「你有仇家?要不要我幫忙?別小看我,」她驕傲地頂高了翹翹的可愛尖鼻,「我最近在魔法學苑里學了不少東西唷。」
邊說著話她邊彈彈指頭,指示胡椒罐飛高朝向渥夫的濃湯傾倒調味,卻一個不慎打翻了罐子,風揚起胡椒細粒,倒霉的是坐在上首的杰斯父親丹奎卓久勒醫生。
一時之間,噴嚏聲連連,可憐的丹奎醫生捏著餐巾布受罪了好半天。
「好驚人的魔法,好可怕的胡椒神功,」杰斯淡淡瞧著妹妹。「丹丹,有了你的神功庇護,渥夫的仇家肯定會死得很慘。」听出哥哥話中的嘲諷,丹妮芙扁扁嘴,改向渥夫奉上一盤白酌蝦。
「吃吃看,渥夫,這大蝦是我親手烹煮的。」邊說話她邊剝好了蝦殼向他遞送過去,「來嘛,別客氣唷,吃吃看!」
一只銀叉自空中飛來,肆無忌憚地綁架了那只沒穿衣服的蝦子。
「哥!」丹妮芙的腳在餐桌下惡狠狠地踩著。「那不是給你的啦,是給渥夫哥哥的,你又不是斷了手,想吃不會自己剝呀!」
「別當我貧嘴。」杰斯美好氣的嚼著蝦子。「這麼難吃的蝦子不管有沒有穿衣服我都興趣缺卻,我只是在幫渥夫的忙,丹丹,你的蝦子里是否加了酒?」
「那當然,海鮮食物自然得加酒調味。」
「加了酒的食物渥夫是不能踫的。」他挑挑眉,「渥夫是學生會長,做好學生是他的使命更是他的性命,所以,他是滴酒不能沾的。」
「這是真的嗎?渥夫哥哥?」她將疑問句轉給了渥夫。
「杰斯說的是真的,丹妮芙。」
渥夫點點頭,卻沒打算向這小丫頭解釋他踫了紅酒會變身為狼,踫了白酒會變回人的事情,這件事情除了他的家人之外,惟一知道的只有杰斯。
他在八歲那年首次在無意間變了身,之後他翻了幾天的書都找不著復原的解方,末了是爸爸媽媽和爺爺女乃女乃在試了上千種東西害他遍體鱗傷後,才找到了白酒這個方法的。
他是一個因為紅酒、白酒而產生變身的狼人,同其他狼人一般,月圓的魔力可以讓他增添力量,如果他願意把握時機在每個月圓在變身為狼去吸收月圓的精華力量,那麼他很快就會變成一頭天下無敵的巨狼了,可他沒打算這麼做,他不需經由變為狼來變強,有關于他的強壯,他寧可是來自于運動的鍛煉。
為了不願在無意中變身,渥夫在自己的生活里嚴格限制了任何可能與酒有關的物品,他為自己定下的規條比清教徒還要嚴格,在別人眼里,他是個煙酒絕對不沾的優秀學生,只有杰斯和他自己清楚他為的是什麼。
他惟一的自願變身除了偶爾發發火對付杰斯外,就只有用在中秋夜化身為蛋黃去哄白隻開心的時候了。
他倒不是以身為人獸族為恥,也不是厭惡狼族,只是,變身時他是不著衣物的,如果他不能在自己控制的範圍里變回人身,那麼接下來,他所要面對的就是果裎的問題了。
他是雅德斯學苑名聞遐邇的學生會會長,雅德斯的頭號美男子,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以及意大利小學生們的現代英雄典範,他不想讓一次突如其來的果奔毀了這一切的優秀。
「不能踫一切的酒類?」丹妮芙瞪大的眼中寫了驚訝,「包括做菜用的酒?」
「是的。」渥夫泰然自若的點頭,為了避免不小心混淆到什麼紅酒白酒之別的,他索性一概拒絕。
「那真是太可惜了,」她搖搖頭一臉遺憾,「那你就無法享受到在燭光晚宴上舉高酒杯唱著情歌向心愛女人求婚的經驗了。」丹妮芙的話帶來了一陣子的安靜,雪莉微微臊紅了臉,不知道當年丹妮芙老爸向她求婚的經典畫面是怎麼讓這小丫頭給知道的?
而杰斯則是冷冷出聲,做為這件事兒的終結。
「丹丹,你大可不必為此幫渥夫傷腦筋,因為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論他將來的求婚對象是誰,總之,都絕對不會是你丹妮芙‧卓久勒就是了。」
厚!我切、我切、我切切切!
丹妮芙轉回眼,全神貫注在眼前的牛肋排上,將對哥哥的憎恨灌注于刀叉之間。
等著吧,杰斯‧卓久勒,等我將那可以改變人心的魔法修練成功,你們就會知曉我丹妮芙的本事了!
而我心愛的渥夫哥哥,屆時也將成為我的裙下不貳之臣了。
***
接下來是從台灣來的十六歲孤女李安妮的出現。
安妮與白隻同歲,可外貌看來她卻頂多像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兒。
身高一五六的李安妮和一七的白隻並站一起時,足足差了十多公分。
論較五官,她那只能歸屬于可愛的臉龐,也遠不及于白隻的古典精致柔美。
安妮不能算是美女,至少,和白隻在一起時絕不能算是。
可感覺與緣分的事兒從來就由不得人。
安妮並不美卻有其獨特的韻味及自信,此外,她還有個願女敕女敕的隻果臉和豐潤潤的性感豐唇,光就這幾個特點就使她意外地擄獲了那從不曾將女人放在心頭的吸血族後裔杰斯的心。
于是乎一場屬于吸血鬼與隻果妹妹的愛情故事于焉開始。安妮原先並不願承認自己對杰斯的愛的,直至,杰斯和渥夫的那場西洋劍生死決斗。
在渥夫的第一百零九次偷襲後,杰斯厭倦了這樣無止境的纏斗,他提議了以在人前公開決斗的方式來徹底了結渥夫對他的苦苦糾纏。
凱撒廳里人聲鼎沸,場上的雅德斯兩位頭號美男子未著頭盔護甲,進行的是一場見血亦不休的生死決斗,除非,兩人之中有人投降。
看著杰斯和渥夫在競技場上的拼斗,白隻從頭至尾緊揪著心口。
她也不懂自己的心緒,她只知道這兩個都是倔性至極的男子,在這樣公開的場合里認輸,那要比殺了他們都還要困難。那麼,她又究竟希望是誰勝利?
她是寧可見到杰斯的血還是渥夫的?
她見到杰斯冰冷而鋒利的長劍劃破了渥夫的肩上、腰際幾回,帶出了幾道見血的傷口,渥夫眼楮眨也不眨,像是毫無感覺,反倒自隻的心沒來由的痛了幾回。
一時之間,她的腦海里突然涌生了很多很多的畫面。
在柏塞納湖畔的LsolaBlu冰淇淋店里,他幫她叫了滿桌的冰淇淋,當時她說,給她這麼多選擇,他不怕她的舌頭到最後凍麻了,反而更分不出什麼才是她最想耍的嗎?
「給你這麼多選擇,是不想讓你有錯過了選擇的遺憾。」
渥夫是這麼回答的,他總是毫無限制地縱容著她。
相識這麼久,她提了不下百次想當他妹妹的提議,卻全讓他給駁回。
那天晚上安妮來找她,她是怎麼說的?
「你拿人家當哥哥,人家可沒拿你當妹妹。」
是的,渥夫對她的好,她向來任性地習以為常,沒認真深思過,她不是不在乎他,只是太習慣了他的存在,就像她習慣了陽光、空氣和水一樣,只是她從沒想過這三樣東西還是有可的會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