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我有相公罩(下) 第17頁

「姊姊這些話定要說得天下皆知嗎?如此妒嫉的嘴臉實在難看,于姊姊的名譽也不好啊,魏夫人,你說是不是?」吳華倩看著傅筠,笑得溫柔,但袖內的雙手緊握,至今她仍不明白,為何徐汶謙不過去了一趟抿月山莊賞梅,與她原就不對盤的林靖芝竟然就踩在她上頭成了正妻,傅筠反成局外人。

暗筠看著她無懈可擊的笑顏,再看著繃著張臉的林靖芝,想到上一世吳華倩仗勢欺人的嘴臉,她一點也不想卷入這兩個女人的戰爭,「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已出來好一會兒,該回席宴去了。」

話語乍歇,榮國公府的嬤嬤正巧尋來,朝傅筠行禮,「魏夫人,老夫人見您遲遲不歸,派老奴來找,就怕您迷路了。」

「勞煩你家夫人擔心了,我正要回去,走吧。」她一邊回答一邊向林靖芝、吳華倩點個頭,便帶著凌凌、凌蘭離開了。

暗筠一行人一走,林靖芝待不住,也往回走,吳華倩只得也跟著回去。

席宴上,姿態婀娜的多名舞伶已在櫻花林下翩然起舞,盛裝打扮的女客們有說有笑的看著,但傅筠這一現身,席間突然靜下來,個個驚艷的看著她

暗筠背後是一片粉紅、粉白的櫻花,此時春風拂過,下起一場櫻花雨,粉的紅白櫻花漫天飛舞,傅筠身上那襲親手刺銹的衣裙隨著她的步伐展翅,步步走來,如身處蝶舞中的花中仙,魅惑著眾生。

「看到了吧?這才是夫婿放在心上的女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林靖芝冷冷的朝身後的吳華倩丟了這句話,沒有入席,而是直接離開國公府,今日她會來也是因為知道傅筠會出席,該說的話既然已經說了就沒留下的必要。

吳華倩抿緊薄唇看著被眾女迎到席上坐下的傅筠,難道是真的?不!不可能!徐汶謙信誓旦旦的說他愛的是她,可是,抿月山莊那晚,林靖芝能成事听說就是因為傅筠,她也質問過徐汶謙,但他否認了,她便信了,因為她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因為她也遠遠見過傅筠,不認為她會是自己的對手。

而今,同為女子,她也能感受到傅筠似乎與以前不同了,現在的她深具魅力,那種由里而外散發的靈動自信與幸福的光采溢于言表,徐汶謙對她動心似乎理所當然。

意識到這一點,她一瞬不瞬的看著被眾星拱月的傅筠,一點點的恨意在胸臆間燃燒起來。

「魏夫人的繡技真是不凡,所以在金繡坊也能買到魏夫人的繡品了?」

「太好了,我一定要去!」

「繡品還不多,但繡坊已經在籌備,屆時,再請大家不吝過去走走逛逛。」

「魏大人太客氣了,你身上這套衣裳就夠讓人驚艷了,剛剛我家小廝過來說,魏爺那一身衣袍可讓男客那邊都妒嫉了,紛紛表示花重金也要求得一套,但魏爺沒答應,說女子的衣裳他不介意,但男子就只有他一人可以穿你親手所制的衣裳呢。」

「是啊,我家老爺也派人過來說,看我能不能跟魏夫人套點交情,那衣袍可真是好看,錢真不是問題的。」

第十二章  榮國公府的血案(2)

眾人熱絡交談,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是賞花宴吧,怎麼沒聞花香,盡是銅臭味兒。」

眾人一愣,齊齊看向發言的吳華倩,有些人不知她是誰,有知道的人就交頭接耳的說起她的身分,平妻其實只比妾好一些,因而這些貴夫人均是面露不屑的看著她。

這神態看在吳華倩眼底就更刺眼了,士農工商,商人居于末流,憑什麼傅筠比她這侯府平妻還更得眾人的喜愛及追捧?

「士農工商,商人居于未流,魏夫人處在在座的夫人閨秀中,認真說來是上不了台面的,然而听魏夫人也是出身書香世家,自甘墮落的嫁予商人不說,還在這等場合公開攬客,還真是不害臊啊!」

「喂!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你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就是,一個平妻而已,是誰在丟人?」

辱罵聲開始此起彼落,吳華倩沒想到這番言詞竟會引起眾怒,她雖忿忿不平,然形勢比人強,不得不咬緊牙關,逼自己裝出一臉驚恐,「魏夫人,對不起,我是無心之過,只是表達淺見,如果有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既是如此,我若沒有回應,便是我無禮了,」傅筠笑著說,「有些人自視甚高,家中有人德高望重,便以為自己也同時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然則,所謂的禮儀教養方是支撐家族的底子,人貴自重,先自重而後人重之,有人失了禮,缺了風範,卻又大剌剌的以有禮包裝無禮,輕蔑他人,怎不可笑?」

「你!」吳華倩氣得語塞。

「真是抱歉,我沒有其它意思,只是表達淺見,如果有失禮之處,還請海涵。」傅筠笑意盈盈的將她說過的話回送給她。

「噗……」不少人忍俊不住的噴笑出聲。

吳華倩咽不下心中那口氣,拂袖而起,「魏夫人,你欺人太甚!」

「是嗎?生活是自己在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過,有的人錦衣玉食仍不滿足,有的人粗茶淡飯卻日日感恩,再有自詡聰明者,或恃才傲物,或眼界不寬,小肚雞腸,遠比腳踏實地的販夫走卒還不如。」

「哈哈哈……」

眾人笑到不行,傅筠罵人不帶髒字,但要怪誰?吳華倩欺人太甚又咄咄逼人,活該被人打臉。

見吳華倩臉色青白交錯,眾人也不理她,老國公夫人更是舉杯向傅筠致謝,「多謝魏夫人賞臉、到這里一聚,也是我們主人家粗心,誤邀了上不了台面的客人,實在抱歉。」

「老夫人言重了。」傅筠笑說。

吳華倩無地自容,快步離開,宴底變得更為熱鬧,女客們絡繹不絕的向傅筠敬酒,雖是果酒,但一杯杯喝下來傅筠都要醉了,連忙半開玩笑的討饒,說是不想辜負春景,讓凌凌、凌蘭隨侍著離座賞花。

她能體會婆婆為何不喜交際了,實在累人。

她的頭昏昏沉沉,兩個丫鬟陪她到一座沒有人的亭台坐下休息,免得又有人湊過來說個不停。

凌凌皺眉看看主子兩頰嫣紅,眼神迷離,擔心酒的後勁上來了,「夫人,我去找爺,跟爺說我們先回府吧。」

「好。」傅筠也有這個打算。

凌凌去找人了,傅筠覺得口愈來愈干,「我想喝水。」

凌蘭有些不放心,這附近都沒人,主子還有些醉了,她不敢離開,「夫人,你忍一下,我等凌凌回來再幫你拿。」

「你先去拿吧,這是榮國公府,誰敢生事?你快去快回便是。」傅筠若是在清醒時不會這麼輕率,但她眼下有些醉意,意識本就不那麼清醒,又渴得厲害,覺得難忍,便出言催促。

凌蘭便是再放心不下也只能拉起裙擺,小跑著離開,打算快去快回。

四周安靜下來,春風拂面、傅筠單手支撐著臉,醉意讓她的臉頰染上嫣紅,她微闔著眼,不不知亭台後有人正透過櫻花間隙,眸中蕩漾著痴迷的看著她。

「你還是跟我記憶中一樣的美,你可知道,那一日大喜,我跟林靖芝那惡女能洞房是因為我想的都是你……」徐汶謙站在一株盛放的櫻花樹下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的是她身著大紅喜服、身姿妖嬈的躺在喜床上,她魅惑如妖精,是他溫柔的褪去那身喜服疼愛她,見她也情潮涌動的回應,滋味真是銷魂。

「可是,那惡女出了聲,打破我的幻想。」徐汶謙的臉上閃過陰霾,他想到她跟吳華倩三兩天的爭執吵鬧,讓他焦頭爛額,煩不勝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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