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什麼?警察馬上就來了!」他沉聲威脅少年。
听說警察要來,加上見他人高馬大,不好相欺,年輕人也很識相,跳上機車,一溜煙逃得無影無蹤。
男人見他們走遠,這才回頭,望向喜悅,「你沒事吧?」
是崔剛信。
喜悅怔忡。「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在你家樓不等你。」
等她?為什麼?
他看出她的疑問,卻不回答。「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說著,他急著要檢視她全身上下。
她連忙退後一步,不讓他接觸自己。
他面色一沉,眼神陰郁地盯著她。
「干麼……這樣看我?」她被他看得心亂如麻,不知所措。「我知道啦,你又要罵我多管閑事了對不對?又要說我老把自己當正義急先鋒,做事太沖動,對不對?」
他目光一凜,听出她話里的嘲諷,俊眉擰攏。「你的確是太沖動,對方有三個人,你以為自己以一打三很輕松嗎?」
「我知道不輕松。」她瞪他,豎起防備的尖刺。「我只是看不過他們欺負一個老人家。」
「那你可以打電話叫警察啊!」
「等警察趕來就太晚了。」
「所以你就自己一L?」他不悅。
「不關你的事。」她別過頭。
怎會不關?
崔剛信火大,一個箭步上前,握住她肩膀,低聲喝斥。「听著!你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以後不準再這麼沖動了,今天是幸好我出現,改天呢?萬一沒人出手救你怎麼辦?你以為自己會點柔道就天下無敵了嗎?不要把自己當成江湖上行俠仗義的女俠,你只是普通女人!」
是,她不是女俠,只是個平凡至極的女人,又怎樣?
「你為什麼老愛管我的事?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方喜悅!你別不識好歹,狗咬呂洞賓!」
「對,我就是不知好歹,就是一只只會汪汪叫的狗!」她狠狠瞪他,氣他,更氣自己。「我失業了連一份新工作都找不到,你很瞧不起我吧?所以才會瞞著我,硬是幫我牽線介紹工作!」
「你……」崔剛信愕然。「都知道了?」
「對,我知道了,我什麼都知道……」喜悅氣苦地咬牙。忍住滿腔酸楚,「我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好,所以你才要管我的事,你不相信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你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方喜悅,一點長進也沒有……說實在的,我也不敢妄想自己能多令你刮11相看,可是、可是……」
她倏地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崔剛信怔然望她,見她眼眶泛紅,這才驚覺自己無意當中又傷了前妻的心,他又懊惱又不舍。
「對不起,喜悅,其實我……咳咳、咳咳咳!」突如其來的咳嗽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喜悅一震,顫顫地揚眸。「你感冒還沒好?」
他點點頭。
「那你還出來干麼?」她更氣了,好想打他,怎麼如此不懂得愛惜自己?
「應該在家里好好休息啊!吧麼到我家樓下吹冷風?」
她這是擔心他嗎?崔剛信凝視她激動的神情,這是擔心吧?絕對是。
「你還杵著干麼?快回去啦!」她凶巴巴地趕人。「神經病,生病的人還出來亂晃!般不懂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懂嗎?
唉。這傻女人!
他注視她,又是無奈,又是憐愛。心海波濤起伏,「我想把你追回來。」
「什麼?」她驚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他微微笑,「你听見了,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第9章(1)
他在說笑嗎?
一定是的,那不可能是認真的,他一定是說錯話了!
不可能,他們之間……怎麼還有可能?
喜悅胡思亂想,一面忙著為前夫調理蜂蜜水,一面偷窺坐在沙發上的他。
他正看著她掛在牆上的那幅夏卡爾的。生日」,似乎看得很入神。
十分鐘前,他當街投下震撼彈後,她理智便整個炸開,宛如油鍋激烈地拂滾著泡泡,直到現在仍是一片混亂。
他說要追回她,要她回到他身邊?他瘋了嗎?
「咳咳、咳咳咳!。崔剛信又是一陣咳嗽,跟著揚聲催促。「好了嗎?我口好渴。」
「好了。」她連忙定神,端來一杯蜂蜜水遞給他。
他接過,咕嚕咕嚕地喝。
她默默注視他。
他察覺她的視線,喝了半杯水,抬頭對她一笑。
她驀地心弦一扯,臉頰窘熱。
「你這里,好像跟我上次來時不一樣了。」他慢條斯理地開口。
「啊?」她愣了愣,兩秒後,點點頭。「嗯,我的房東重新整理過屋子了,還買了很多新電器給我,啦,那幅畫也是她送的。」
他微笑,「喜歡嗎?」
「當然喜歡啊!」
「喜歡就好。」
喜歡就好?這什麼意思?喜悅茫然,看著前大若有深意的笑容,再次感到心慌意亂,心跳怦怦不定。
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找話題。「你……喉嚨有舒服一點了嗎?」
「嗯,好多了。」
「那就……回去吧?身體不舒服,應該早點回家休息。」
「這麼急著趕我走?」他挑動劍眉,問話的語氣似是委屈。
她怔住。不然呢?難道他想賴在這里過夜嗎?
一念及此,她更慌了,血流加速,心跳狂亂。
他也不知是否看出她的倉惶,目光一閃,又是那莫測高深的微笑,「關于我剛剛的提議,我們還沒仔細討論。」
「提議?什麼提漢?」她裝傻,瞬間覺得喉嚨好干,莫非被他傳染感冒了?
「關于我們從頭開始的提議。」他可不容她閃躲,話說得分明。
「那個……不是開玩笑嗎?」
「我可是很認真的。」
「別鬧了,我們不適合。」她試著講理。
他卻毫不客氣地反駁。「誰說不適合?」
她一窒,幾乎是氣惱地瞪他。「崔剛信,你真的要這樣跟我吵嗎?」
「方喜悅,你才是,真的要跟我這樣吵嗎?」他深深地望她。
她喉嚨更干,全身不自在地躁熱,「你……瘋了,我不理你。」
她轉身想躲開他炙熱的祝線,他卻忽然起身,閃電般地從身後抱住她,雙手堅定地圈住她的腰。
她嚇一跳,直覺掙扎,「崔剛信!你做什麼?」
「別動。」他摟緊她,低頭在她耳畔低語。「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他的氣息暖暖地拂弄她耳鬢,她好癢,又好亂。「有什麼……好說的?」
「你還是愛我的吧?喜悅。」
「誰、誰說的?」
「要不然你不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來替我打掃家里,還做那些小菜給我吃,對吧?」
「那是你誤會了,我沒那麼做。」
「你以為這樣死不承認,我就會被你騙過嗎?」他低低笑,臉頰與她頰畔相貼,暖昧地廝磨。「我感覺得出來,你還是很關心我,不然不會剛剛我一咳嗽,你就把我帶回家照顧了。」
「那是因為……外面、很冷……」她羞赧地口吃。
「所以你舍不得我又著涼,對嗎?」
「我才沒舍不得!」
「你舍不得,喜悅,承認吧。」他嘆息。側過唇,輕憐地吻她,吻她發絲,吻她臉頰,吻她柔潤的耳垂。
她霎時顫栗,嬌喘紐細。「你……放開我。」
話雖這麼說,她卻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嬌軀軟綿綿地偎在他懷里。
「我不放。」他賴皮。「我要跟你說對不起,幫你介紹工作的事,我應該事先告訴你。我不是不相信你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我只是……唉,我也舍不得你,你明白嗎?」
他舍不得她?
「我當然知道,這些年你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可就因為你是一
蚌人,我更舍不得,我想幫你。」說著,他輕輕親她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