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勤儉賢明,一听這好吃的隻果釀只需幾文錢,連連稱贊呢。」
听著這些話,納蘭茉英喜上眉梢。總算還她清白,也不枉多年來,她幫助母親操持家務,勤勞地照顧父母了。
也多虧有了在娘家的辛苦歷練,入宮才能一展才華。
「皇上賞了她一壺珍珠,真令人羨慕吶。」
「現在誰還敢說她敗家?估計太後第一個出來罵人。敗家?我看這大清朝沒有比她還節省的福晉了,做的酥餅、隻果釀都是又好吃又省錢。」
「太後更是逢人就說納蘭茉英的好,個性樸實,不喜鋪張出風頭,還說,就是給她一座銀山,她能辦出三座銀山才能解決的事。」
「奇怪得很吶,自從她得了這個差事,康敬……也不見去青樓尋花問柳了。」
「有這麼可人的福晉,還去找花娘干嗎?」
「就是!」
「听說鄭郡王府現在就是她在當家做主呢。在納蘭茉英的手里,鄭郡王府以後就更強大、更不好惹了。」
想到康敬,納蘭茉英不由得羞赧暗笑。這些時日,他不再那麼忙了,總是抓住兩人都有空的時間帶她出去游玩。即使與他呆呆地坐在後院看天上的雲朵,她也覺得心里泛甜。
「福晉,這真是太好了!」春媽拍拍她的削肩,欣慰地道。
「嗯,雨過天晴了。蘭州的爹娘也放心了,祖母也不傷心了。」
「多虧了貝勒爺。」
「哼,他自己闖的禍。」雲草下巴翹得高高地說︰「福晉,要好好教訓他。」
「我看啊,最該罰的是你。」她半開玩笑地糗這小丫頭。
眼前一亮,馬車的簾子被打開,主僕三人一看來者,都戒備地坐直身子。春媽更是打起精神,防著茹娜有什麼過激之舉。
「表嫂,在這里等很久了吧。」濃艷妝扮的茹娜強行登車,擺出一副親熱的樣子坐下。
納蘭茉英點點頭。
「我跟姑媽的馬車還在後頭呢。表哥呢?」
「他先進去了。」
「今天玉貝勒娶側福晉,不知道表嫂什麼時候給表哥娶一房側福晉啊?」她半開玩笑地試探。
側福晉?納蘭茉英瞬間頭腦一片空白。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等她寧定之後,只听茹娜說︰「此次玉貝勒娶的側福晉,可是福晉給他挑的呢。」
「哦?是嗎?」
「玉貝勒的福晉雖說滿心的不願意,听說這會兒還在寢房里哭得傷心呢。可是有什麼辦法,在京城里,王府里要沒個側福晉和侍妾什麼的,是會被人笑話的。」茹娜拉過她的小手,過分熱情地拍了拍。
納蘭茉英垂下頭,沉默不語。
「你瞧瞧這個京里,誰不是三妻四妾,表嫂也不想表哥被人笑話吧?說我們鄭郡王府寒酸得娶不起側福晉。」茹娜笑嘻嘻地道︰「娶外人,多有不便,表嫂可以多考慮考慮自己人啊。」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瞟自己,笑容放肆而熱辣。
這納蘭茉英在她眼里,和善、軟弱,是個很好利用的棋子。
「這車里怎麼突然這麼臭啊?是誰這麼臭?」
春媽沉著臉,到處嗔了嗅。
「好像是這邊。」雲草指著茹娜的方向,大聲說道。
「真是穢氣!」
茹娜按捺住即將爆發的火氣,陰陰地掃了兩個下人道︰「表嫂,好好想想。」
丟下陰陽怪氣的話後,她即下車而去。
第7章(1)
涼風習習的夜晚,星子在庭前濃重的樹蔭里,若隱若現。沐浴完,帶著一身清爽的納蘭茉英披散著頭發,穿著斜襟夏裙,坐在大樹下發呆。
一雙帶著熟悉氣息的大掌,從身後蒙住她的眼楮,迷人的嗓子輕聲道︰「這是誰家的仙子,如此美麗,讓本貝勒傾倒?」
縴細的手拉下眼上的掌,她徐徐回首,嬌羞的模樣和她眼底若有似無的輕愁,彷佛星影般迷惑世人。
康敬胸膛內頃刻間皆是爰慕。
對著如玉的容顏,他斂住了笑,低子觸吻著她的唇。
直到她快透不過氣來,玉色的薄衫下胸脯起伏不已,他才溫柔不舍地退開。
「爺,回來也不叫人通報一聲。」納蘭茉英起身,抬起頭與人對視。
「我叫他們都退下了。」他不想別人打擾到她。「今日怎麼提早回來了?是不是受了累?」
她搖搖頭,眉間隱隱有些憂郁。
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康敬敏銳地發現她似有心事,低下頭,看著她單薄的衣衫,他心頭難免擔憂。
「爺,茉英只是不習慣太熱鬧的地方。」她天性好靜,今日見了那麼多人,自然有點不習慣,除此之外,茹娜的話,對她產生不小的影響。
她坐在夜里吹風,就是想理清頭緒。
「真的好可惜哦,你沒見到我跟博卿安排的好戲。」見她臉上有惆悵之色,想必是有難言之隱。他沒有逼她說出來,而是體貼地說笑著。
「看來玉貝勒又倒霉了。」納蘭茉英嬌弱地貼近他,貪婪地汲取他的氣息。不知以後,是不是不能再獨自擁有這一切?
失神半刻,風兒輕拂,她伸出小手牽住他的,將他往寢房內引去。
「爺乏了吧,茉英給你準備了解酒茶,先喝了再說。」她不改溫柔,引他來到花廳,捧上茶碗,笑著看他喝下。
「舒服多了,為了把玉貝勒灌醉,我和博卿沒少賣力地勸。後來那幾個親王,沖到喜房里,差點把屋頂給掀了,新娘子直往床底下躲。」
「唉!恐怕這京里,沒人敢再在大婚之日請你們去了。」
「誰敢?」不請貝勒爺這種事誰做得出來?想死啊。
見他一臉耀武揚威的頑皮模樣,她打心底里喜歡。他很霸道,偶爾還孩子氣甚重,可她就是喜歡,並且愛到極致……沒法子,誰讓她看上他的第一眼,芳心就淪陷了呢!
納蘭茉英紅著臉,接過康敬手上的空茶碗,拿過一盆清水,替他淨手,在清涼的水底,他古銅色的大掌扣住她的腕。
借著靠近的姿態,他又偷了一個吻。
他身上的酒味,若有似無,飄散在她的口中,接著隨那濃濃的情意,暖和聚滿紛紛擾擾的心肺。
吻到火熱,無法呼吸後,兩人都輕輕退開,用額頭抵著彼此,靜靜地感覺對方紊亂的呼吸。
情深糾纏,目眩神迷。
從水里抬起自己的小手,她喘息著,拿著布帕擦掉古銅色俊顏上的汗潰。
「爺,你先坐下,今日你也累了,讓茉英給你揉揉肩膀。」她牽他來到椅前讓他坐下,素手攀上他的衣鈕,輕輕一挑,他的外褂、內袍都被解開了,精壯挺闊的胸膛,瞬間暴露在她的視線內。
她別開眼神,含羞地不敢看。
成親之初,他忙著順親王之事,沒時間圓房,後來謠言四起,他們更沒心情圓房。再後來,茉兒得了御前伴駕的差事,皇太後霸住她不放,這可讓他咬牙切齒了好幾回。那老太婆竟然到了跟他搶福晉的地步!
想到這些,康敬欲哭無淚。他情難自禁地抱住愛妻的柳腰,整顆頭埋進她的胸月復之間,來回流連。
一股子熱氣,頂在納蘭茉英的喉中,她柔美的雙臂,交纏在他的頸後。
溫存許久,她穩住心神,輕柔地按壓起康敬肩頭有些僵硬的部分。
他松開了手臂,倒吸一口氣。
好舒服!肩頭的舊傷,常常變得難以忍受,好比今日,忙碌一天下來,手臂也跟著僵硬不少,還時不時泛著酸脹感,加之上次與蒙古大漢一戰,更是雪上加霜。
「爺,你真是累了。」試圖借助精巧的按摩動作,替他解除痛苦的納蘭茉英不由得蹙起眉頭。
他這肩疾又比以往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