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輕輕地覆上他的手,享受這片刻的溫暖。她要永遠記住他,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像他那樣魅惑她的心。
西澤爾猛地抽回了手,狠狠地抱緊她,克制不住地低吼︰「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我隨時會消失不見一樣!」
「西澤爾……」
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蠻橫地低吼︰「我要你知道我不會離開你的,絕不!就算我會死,也要死在你懷中,也要你看著我斷氣,听見沒有!」
扶桑的心狠狠地被他所震憾,眼淚幾乎要彌漫整個眼眶,但是她強迫自己微笑道︰「我沒有把那位婆婆的話放在心里,真的!可是,你也不用著咒自己死吧?」
她想把氣氛弄得輕松點,可是他一點笑意也沒有。
「西澤爾?怎麼了?」
他突然摟住她的腰將她抱高,狠狠地吻得她透不過氣來。
「不要離開我!不要——」
他深切地低吼幾乎把扶桑的心打碎了。她也不願與他分別,但是,宿命可有選擇的余地?
那一夜,西澤爾像只受傷且需索無度的野獸,瘋狂地糾纏著她。像是要擁有她的靈魂般,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並以他低沉深情的噪音,一遍又一遍地低喚她的名字。
在達到歡愉極致的那一刻,扶桑不自覺地閉起眼楮,任淚水滑下她的臉頰。
西澤爾吻去她晶瑩的淚珠,喑啞地開口︰「我弄痛你了嗎?‘
扶桑環住他的頸項,深深地埋進他的胸膛里。
「沒關系……」
她不敢睜開眼楮,她害怕西澤爾的綠眸會看穿她偽裝的不在意,並捕捉到她內心的恐懼。
由于扶桑閉著眼楮,她錯過了他眼中的柔情。他環緊了她,在她耳邊輕語︰「我愛你!」
在西澤爾溫暖胸膛的護衛下,扶桑帶著淚意入睡。西澤爾輕撫著她那頭仿佛有生命般柔順烏絲,輕聲道︰「明天我帶你回我們的聖安基羅堡去,桑桑……我發誓,我只活在有你的世界里,絕不離開!」
第九章
天色大亮,扶桑從夢中悠悠轉醒。她下意識地看向西澤爾的方向,卻愕然發現他已不在床上。
一股無以名狀的心驚緊抓住她,顧不得服裝不整,她匆匆抓了件晨光褸披上,赤著蓮足奔到客廳中。
「西澤爾?」他並不在客廳。
他會去哪里?扶桑慌亂得只想出去找。她跑向門口,手還沒有觸及門把,房門便傳來輕啄聲。
是西澤爾回來了?
扶桑打開門一看,唇邊的笑意立即斂去。
「啊……是你。」凱文‧克萊爾!他怎麼會在這里?
「對不起,請恕我冒味。我查遍了米蘭所以飯店的投宿名單,才知道你在這里。」他欣賞的眼光在掃過她柔美而布滿吻痕的秀頸與細致的鎖骨時,眼眸突然變深了。
扶桑下意識地抓緊晨褸。
「有……有什麼事嗎?」
像是意識到自己眼光的放肆與無禮,他道歉道︰「對不起,身為設計師,很難不對美的事物心動。你是設計師嗎?昨天BANBINO的首場發表會上,我听到你對我設計上的指教,我對你的設計十分感興趣。」
「不,我不是什麼設計師,如果你沒事的話——」她沒有心思應付他,她現在只想見到西澤爾!
「不!不要趕我走。」他伸手擋住了扶桑欲關上的房門,急切地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請你加入BANBINO,你會是服裝界最閃亮的新星!」
「對不起,我有工作了,而且我並不想成為設計師。」設計服裝象征她的孤獨,只有在寂寞與滿懷思念的情形下,她才會借由設計去抒發。而現在的她,已經脆弱得承受不起任何孤單寂寞了,「我不方便請你進來坐,請回吧!」
「等等!」凱文‧克萊爾情急之下拉住她,說什麼也不肯放手,「你不必現在就回答我,你有足夠的時間慢慢考慮——」
扶桑拼命搖頭道︰「不!我不要當設計師!」
「你真的不願意再考慮一下嗎?這是個可以讓你一展才華的機會,你將會在米蘭這個國際舞台上大放異彩!」
這個美麗的東方佳人擁有獨特的設計才華,如果她願意,也許她會成為一個超越他的國際名設計師!當然,如果他們能有「更進一步」的關系,他有自信——最慢三年之內,BANBINO會在他們的同心協力下成為凌駕在香奈爾、聖羅蘭、凡賽斯、CD、亞曼尼等品牌之上的頂尖名牌!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如冷玉互擊般響起,悅耳卻凍徹心扉道︰「我想,她已經把她的意願表達得很清楚了,克萊爾先生,請你放開她!」
是西澤爾。他站在凱文‧克萊爾身後,渾身的怒焰無法遏抑地高揚著。
「西澤爾!」扶桑對他毫不保留地粲然而笑,西澤爾立刻上前,溫存地在她唇上輕啄了下,伸手摟她入懷。
直到這一刻被他結實而偉岸的溫熱身軀緊緊抱住,扶桑懸蕩不安的心才平靜了下來。
他冰綠色的眼眸冷冽地掃向凱文‧克萊爾,冷冷地道︰「她不需要倚賴你也能成為首席設計師,你最好別打如意算盤!」
「你是誰?」凱文‧克萊爾不客氣地質問。
「我是她的丈夫!她不為別人設計服裝,她是我專屬的設計師。「
扶桑不自覺地揚起唇角偷笑。雖然他說的全是瞎掰的,卻頗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听到這里,凱文‧克萊爾的臉色都灰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說過我的女人不外借,今後我不希望再見到你糾纏她!抱歉,恕我不送客了,請便!」
說完,當著扶桑的面,西澤爾賞了名設計師一記閉門羹。
扶桑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
「怎麼了?」西澤爾摟緊她縴弱的嬌軀,憐愛地輕撫她及腰的發絲。
「沒有,只是覺得你好凶。」
西澤爾皺眉道︰「我凶?他打我的女人的主意,我還對他客氣什麼?」
「你還騙他我們是夫妻,而且說得面不改色。」
「我們本來就夫妻,只是我還欠你一場婚禮。」他將額頭抵住她的,親昵而溫存地低語,「听說公證是最簡單的婚禮,等我拿到身份證件後,我們去法院登記結婚,原本我想給你一個比照十六世紀、如王妃一般的婚禮,可是,我等不及要你完全屬于我了。」
扶桑震動了一下,道︰「結——結婚?」
「是的,我要你成為我的王妃。」他吻著她的手指,深情低語,「桑桑,嫁給我!」
「我——」她不自覺地淚光盈然了。埋進他的胸前,她的心幾乎碎成一片一片。她多想應允他的求婚,可是,她不敢冒著任何一丁點失去他的可能——他必須回去屬于他的世界!
「我不需要婚禮,私下我早已是你的人了。」
西澤爾搖頭道︰「不,那不夠,不管任何形式,我都要你屬于我‧」
扶桑真的好想哭,但不敢被他察覺,她環住他的頸項,主動送上她的唇。她用這個吻對他無言的宣誓︰我愛你,西澤爾!
西澤爾回應扶桑深情的吻,並且反客為主地回以失控的激情。在洶涌的情潮尚未轉為之前,扶桑抬起頭來結束了吻,埋進他懷中嬌喘不已。
「以後不許穿這麼少和別的男人說話,懂嗎?」連他都被她若隱若現的嬌軀弄得自制力瀕臨潰決,更何況是其他男人!
「因為你不在房里,我正想出去找你,沒想到門口卻傳來敲門聲,我以為是你回來了。」
西澤爾笑了,他喜歡她難得的黏人。
「我剛剛去聯絡直升機——我不想在米蘭待下去了,我們回聖安基羅堡去,我有筆生意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