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生意?」
西澤爾笑道︰「穩賺不賠的生意,回羅馬去你就會知道了。等我拿回聖安基羅堡,我們立刻就結婚。」他斂去微笑,認真地凝視她美麗的烏眸,「你還沒答應我的求婚,桑桑。」
扶桑淡淡一笑,垂下長長的羽睫,所有的心事都被她掩藏起來,道︰「我……願意。」終于,她對他作了個她永遠也達不到的承諾。
「桑桑!」他欣喜若狂地高高抱起她,滿足地吻她,「我的桑桑……我會愛你一輩子……」
他的喜悅對她而言是最殘酷的刑罰,她騙了他……天!她欺騙了今生今世最愛她的男人!
她痛楚地閉了閉眼楮,胸口抽疼。可是……誰來告訴她,除此之外,她還能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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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聖安基羅堡的房間內,西澤爾拉住扶桑的手走到小客廳的壁爐前,微笑道︰「桑桑,我要給你看一樣東西。」他彎下腰,兩手扶在牆壁上,左右一個使勁,一道門便無聲無息地打開,出現一個漆黑的地道。
扶桑驚訝地看著他,道︰「地道?」
「只要是城堡就一定有暗道,這個房間有四個暗道。但,只有這個可以通到外面,其他三個是死路。對了,我記得抽屜里有可以發光的東西,叫……什麼手電筒來著?」西澤爾從床邊的抽屜翻出兩支手電筒,一支交給扶桑,才微微一笑道,「走,我帶你下去。」
「那……里面不會有什麼機關吧?」她在電視上看過,有些暗道里只在踏到或觸模到某些地方,下場不是萬箭穿心,就是跌到蛇窟里。
西澤爾笑道︰「這條通道有兩個機關,不過都在牆上,不去踫它就沒事了,而且時間經過那麼久,我想可能也失效了。走吧!」
「哦。」扶桑打開手電筒,在西澤爾的牽引下走入地道中。
罷開始是幾階向下的樓梯,然後才是平坦的地道。這個地道大概是封閉很久的關系,所以里面顯得十分髒亂,但是倒沒有如扶桑所想的,出現老鼠啦、蟑螂啦、蝙蝠等一類不討人喜歡的小動物。
也許是因為這個地道有某些地方是流通的,所以並不感覺很悶,但是空氣中有著淡淡的霉味。
扶桑問︰「地道有多長?」
「二至五公里。」大概是吧!他也記不太清楚了。
「這麼長?這個地道會通向什麼地方?」
「有一個方向通向琉克勒茜花園,一個通向湖畔的樹林。不過,我今天要帶你去的,是達文西為我設計的密室。」
「達文西?是那個李奧納多‧達文西嗎?」
西澤爾點頭道︰「他不僅是一個畫家,更是個物理、數學、化學家,有時候他甚至替我制造武器……」
「他為什麼替你設計密室?密室里面有什麼?」
「我的私人收藏品。」西澤爾微微一笑,「別那麼好奇,待會兒你就可以看到。」
扶桑知道他如果不想說,一個字也不會對她透露的,所以只好強迫自己壓下所有的好奇,稍後發問。
在地道里走了約莫二十分鐘,西澤爾突然停下來,將手心貼向牆壁。扶桑見狀,驚惶地叫︰「啊!你在做什麼?別踫牆壁呀!」
西澤爾幾乎失笑了。
「放心,我不是要打開機關,我只是……」
扶桑面前的牆壁突然發出一聲響,整片牆往上升,把她嚇了一跳,接著,便出現一個房間。
「這里就是你說的密室?」
「嗯。」他拉著她走進密室中,石門又落了下來,堵住出口。
「啊!西澤爾……」扶桑白了小臉,聲音都變了。
西澤爾笑道︰「里面也有開關可以開啟,別擔心。你看,這里就在于我所說的私人圖書館。」
扶桑這才放下心,環室一掃,這才發現置身于一個偌大的圖書館中。
「好多……」她伸手正想去拿書,沒想到書本經她一踫便碎成紙片了,「對……對不起……」那些都是古書哪!很珍貴的,沒想到卻被她毀了。
「沒關系,達文西說過,這是一種風化現象。」西澤爾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這些書多半勞動力手抄本,而這一排——」西澤爾指著一排印刷精美的中國書籍,道,「中國的造紙業與印刷術非常發達,所以我非常珍視這些書。但是現今的這個社會,書籍不光印刷精美,還有色彩鮮明的圖片,在我生存的年代,可是連想都沒有想過呢!」
扶桑笑笑道︰「時代不同了嘛!哇!這些都是兵書呢!」她這次不敢伸手去踫了,「啊,也有李白的詩集!」
「我對中國文學有興趣,但是要用意大利文或英語翻譯實在太難了,所以只學會簡單的一些句子。」西澤爾摟住她,道,「里面有我想給你看的東西,走吧!」
扶桑這才發現還有一間密室在圖書館中。
「那里也放滿我收藏的書嗎?」
「不。」他照著之前的方法打開密室,道,「還有別的。」
這間密室和圖書館有些不同,很小,牆上的兩個玻璃櫃上掛著兩幅畫,其中一幅,是西澤爾的畫像——他穿著黑色鎧甲,一手懶懶地放在劍柄上,眉毛微微上挑,漂亮的綠眸有些邪氣,唇角隱含的笑容則性感又充滿誘惑。當她看見畫右下方的簽名時,她驚呼︰「是達文西畫的?」
西澤爾笑笑道︰「對。請他畫肖像的價碼很高,不過,現在恐怕是價值連城吧?」
「是無價之寶呢!」
看向另一幅畫,是一個美麗得連維納斯都相形失色的女孩,她果著上身趴在躺椅的扶手上,金發隨意地披散在左肩上,粉女敕酥胸若隱若現,腰際蓋著湖綠色的絲綢,露出修長誘人的雙腿,雪白的肌膚透著玫瑰般的色澤,湛藍的眼眸既純真又魅人。
半晌,扶桑才呼出一口氣。
「她就是琉克勒茜?」如果這幅來出現在世人面前,絕對會將《蒙娜麗莎的微笑》給比了下去。
西澤爾的眼中浮現一層難言的情緒,啞聲道︰「是的,她就是我的妹妹,擁有‘波爾金家的不折玫瑰’和‘意大利的維納斯’之稱的琉克勒茜。」
敝不得所有的男人都抗拒不了她的美,西澤爾曾要她出嫁聯姻,各國君主明知西澤爾的手段,但仍拒絕不了她的美麗,終致亡國,琉克勒茜活月兌月兌是「潘朵拉」的化身,明知迷戀她會有滅亡的下場,依然無法抗拒。
西澤爾欲打開玻璃蓋了出畫來,扶桑急道︰「你會毀掉它的!」
如果這幅畫因為「風化」而粉碎,毀掉的不只是一幅價值連城的畫而已,還有達文西的心血啊!
「我為了永久保存這幅畫,所以特別請達文西制造這兩個玻璃櫃,玻璃加上石英與金剛沙,可以隔絕內外空氣,而且溫度盡可能地保持恆溫,在當時,這是對油畫最周密的保護。不過放了數百年,它的顏色還是有些褪了。」
西澤爾月兌下上衣,包住執畫框的地方,輕手輕腳地將兩幅畫從玻璃櫃上卸下來,放在木桌上。
「達文西的畫很值錢,對不對?」
「絕對無法用金錢衡量——」停了下,扶桑瞪大眼楮,「你要賣掉它?」
西澤爾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
「你要拿賣畫的錢買回聖安基羅堡?」
「我要原來就屬于我的東西!」西澤爾譏誚地加了句,「只不過現在我必須拿我的東西去換我就可以買回聖安基羅堡,外加我要的偽造身份。」
「你所指的生意就是這個?」
「沒錯,因為我決定要在這個世界活下來,」他執起她的手輕吻了下,「因為,我要給你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