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闖香閨 第11頁

「王爺應該不介意妹妹同我們一起用膳吧?」初冬陽技巧性的按住想要起身的商飛雪,笑著朝尹承善問道。

瞧著商飛雪一臉的局促不安,尹承善漾開進門後第一個笑容。

她那怔愣失神的模樣倒挺可愛的,至少比昨天拿匕首抵著他時可愛多了。

「本王自然不介意,咱們是一家人,合該一起用膳,親近親近。」尹承善舉箸,夾了一筷子的菜到商飛雪的碗里。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商飛雪不知該怎麼反應,忍不住望了初冬陽一眼,但見她笑顏未改,完全瞧不出半點不悅,她就更困惑了。

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是啊,妹妹同咱們是一家人,王爺可是很少這樣疼惜人的,看得姊姊我都嫉妒了呢。」嘴上這麼說,但初冬陽的笑容卻更盛,且這些話明面上是說給商飛雪听,實際上更像是在打趣尹承善。

「婢妾不敢,還是王爺王妃先用,婢妾等會再用吧。」雖然口口聲聲以婢妾自稱,可是商飛雪的神情卻不見卑微,一點兒也沒有屈居人下的感覺。

「怎麼,你不敢與本王同桌用膳嗎?」見她起身,尹承善突然開口說道。

「婢妾不是不敢,只是不想。」對于他的挑釁,商飛雪原想隱忍,但見他眸中露出一絲輕視時,她忍不住地挺了挺胸膛回嘴。

「但本王只見你要落荒而逃。」

「我不會逃。」如果要逃,她一開始便不會上花轎。

「那就證明給本王看。」尹承善淡淡說了一句,接著就自顧自地用起了早膳。

看他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就教她心中來氣,這人怎麼就愛激她!

她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若是她此刻走了,便是落荒而逃,可若是留下來,這頓飯只怕是要食不知味了吧。

在這進退兩難之際,商飛雪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下,她低下頭看見是初冬陽在拉她,示意她別置氣快坐下。

不習慣讓人親近的她本想再抽手,可瞧見初冬陽那漾著真誠關切的眸子時,她竟不由自主地坐了下來。

舉箸,卻有些食不知味的吃了起來。

第4章(1)

疼,很疼!

一陣鑽心刺骨的疼!

商飛雪疼得額際淌下了豆大的汗珠,疼得她都有些意識不清了,但這時的她卻想起了出嫁時簡氏露出的那抹得意笑容。

那時她蔑視簡氏的得意,如今她才知道對方的得意從何而來——

不知何時,她竟著了商清遠的道,這表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她的乖巧所騙,且他明知道她心中有恨,卻還是放心讓她嫁入王府,那是因為他有十成的把握,她一定會听命于他。

冷汗淋灕,商飛雪卻突兀的露出笑容。

商清遠以為這樣便能制住她嗎?他當真是太天真了。

她不怕死,從來都不怕!她只在乎死的時候能不能把整個冬寧侯府都拖下地府給她陪葬。

想到這里,她唇瓣的笑容更盛了,然後她深吸一口氣,咬牙從床榻坐起身。

即便細致的臉龐毫無血色,可就憑著骨子里那抹倔強,她逼自己站起來,接著筆直朝房門口走去。

「側妃這是要去哪里?」瞧著商飛雪步履不穩的走了出來,伺候她的丫鬟迎花似是沒瞧見她的不適,帶著笑容迎了上來。

「讓開!」商飛雪打一開始就知道迎花是商清遠派來監視她的人,平時一句廢話也不會同對方多說,她已經很小心的了,沒想到還是著了對方的道。

「側妃瞧著好似不是很舒服呢,還是快快進房躺著吧。」迎花假惺惺的道。

算著日子,她也知道今日該是毒發的時候,甚至她的懷中就揣著一份解藥,那能暫緩疼痛。

侯爺說了,吃了這毒藥若是不按日按時服下解藥,毒發之時,那焚心蝕骨的疼痛會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滾開!」商飛雪的雙眼因為疼痛而泛紅,但她咬牙忍著,就是不想讓人拿捏住,她絕不讓小人得意。

商飛雪推開了擋在她面前的迎花,而迎花似乎沒料到商飛雪竟然還有力氣反抗,一時不察,就這麼被她推了開來。

望著商飛雪那奮力邁步的身影,回過神來的迎花幾個箭步上前擋住商飛雪,雖然情況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她仍極力控制住。

「側妃的解藥在我這兒呢,側妃若是不听話,便得受那蝕心之苦,若是側妃此刻乖乖回房,那麼奴婢自會奉上解藥。」現在迎花看起來比商飛雪更著急。

雖然侯爺交代得要明日清晨才能給解藥,說是要讓商飛雪嘗嘗疼痛的滋味,她才會乖乖的替侯府做事,可瞧著商飛雪那打算玉石俱焚的樣子,迎花心中有了幾分猶疑不定。

若是逼急了商飛雪,讓商飛雪將所有的事捅出來也不太好,畢竟侯爺還得靠商飛雪拉攏住瀧陽王的心,接著替侯爺找出那幅圖才行。

不說侯爺需要商飛雪,她自己也得倚仗商飛雪過好日子呢。侯爺說了,一旦她能讓商飛雪听話完成任務,侯爺就會叫商飛雪想辦法也讓她被抬為瀧陽王的妾室。

想到自己可以成為王爺妾室,迎花不禁露出神往的表情。

這幾日隨著商飛雪待在瀧陽王府,看多了府里的富貴,也瞧見王妃有副好性子,能在這樣的當家主母底下做妾室也是她的福氣呵!

迎花的思緒全陷入自己美好的想象,完全沒瞧見在听完她的話後,商飛雪的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你身上有解藥?」商飛雪強忍著疼痛,斜倚著門扉問道。

「這是自然。」以為商飛雪終于動搖了,迎花連忙上前攙扶商飛雪,想要帶她回房。「雖說不能解了側妃身上的毒,卻能緩了側妃身上的痛。」

「侯爺想要我做什麼?」既然迎花身上有解藥,興許會知道商清遠要她嫁進來的目的,不然如何讓迎花監視她是否有照做。

以為商飛雪是听到解藥後要服軟了,迎花知無不言,「侯爺要你找一幅圖,繪有山水景致的水墨畫。」

迎花說得很籠統,商飛雪眉頭微皺,「能說得更清楚嗎?」

像瀧陽王府這樣的人家,山水圖沒有百幅也有幾十幅,她又不能全拿給商清遠確認到底是哪幅。

既然想知道得更清楚,迎花便認定了商飛雪是怕死的,于是心防更卸下了一些,嘴角含笑道︰「側妃乖乖回屋,等會兒便讓側妃瞧瞧圖樣。」

听到她的話,商飛雪沒再多問,任由迎花將她攙回內室,並有些刻意地將自己身子的重量全壓在迎花身上。

她得保留些體力,免得壞了等會兒要做的事。

好不容易將商飛雪給攙進屋里坐下,迎花累得氣喘吁吁。

罷坐下,商飛雪便急忙說道︰「把圖樣拿給我瞧瞧。」

「側妃莫急,先喝口水,休息一會兒。」伺候商飛雪有一陣子了,迎花多少了解商飛雪的性子,見對方突如其來的示弱,她雖卸了心防卻非全然沒有戒心。

「我可不想多受毒發之苦,要嘛你先讓我看圖樣,我盡快完成父親想讓我做的事,要嘛你先給我解藥,省得我這般難受。」商飛雪刻意揚高說話的語氣,給人她似乎已經著急了的模樣。

商飛雪這番話安了迎花的心,侯爺說的對,沒有人不怕死的,就算商飛雪的性子再強硬,但面臨這樣的生死關頭,再倔強的性子也得往後靠一靠。

迎花彷佛以經看到了往後的富貴生活,臉上的得意藏不住,她覺得只要自己能拿捏住商飛雪,未來在王府便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笑著,接著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簡單勾勒圖案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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