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芳鄰 第13頁

「唉!別笑我了,現在我該如何去找地,是該向她道歉還是……」沒想到他在女人堆中一向吃得開,這下卻要認栽了。

這再次證明愛情的確有讓天才變傻子的威力。

「如此听來,她是因為不想見你才離開的,看來你現在想見她可難了。」麥偉乎斂容沉吟。

「怎麼說?」耿亞力相信以好友的交友廣闊,一定可以幫上他的忙。

「我剛才說了,席天達視她如珍寶,想和她交往的男人,非得經過她老爸點頭不可,據說目前只有那個叫單硯的法國華僑,能堂而皇之的出入席大人宅。」麥偉平將應酬時所听到的小道消息提供出來。

「那我要怎樣才能找機會進入席家呢?萬一玫瑰真的打算不理我,豈不是難上加難。」耿亞力苦惱不已。

「別急,辨法還是有,只是往後就得靠你自己了?」麥偉乎拍了拍好友的肩,給予支持。

麥偉平果然真有辦法,三天後耿亞力和他便穿梭在璀璨華麗、衣香繽影的盛宴

中與玫瑰「相遇」。

苞在席天達身邊的她,依舊美得惑人,甚至在淡妝及剪裁大方的貼身晚禮服的襯托下,更顯得格外優雅端莊,像朵高推的玫瑰花,完全斂起平日的野性。

在席天達身邊的還有席夫人和二女兒艷容,席家三個女人一出現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尤其未婚男士皆不約而同的把焦點放在這對姊妹花身上。

玫瑰嬌媚可人,眼波流轉問神態佣懶惑人;艷容則嬌貴妍麗,舉止優雅賢淑,令人驚嘆席家女兒得天獨厚的優勢。

然而,當玫瑰見到耿亞力時只是輕扯唇角,陌生得有如第—次見面,「耿先生,幸會。」

雹亞力微愣,隨即客套的配合,「席小姐,賞臉跳支舞嗎?」

「真是抱歉,我腳痛。」她雙腳蹬著四寸高跟鞋,拒絕得乾脆極了。

「是嗎?那麼請容我扶你到那邊休息一下。」他見招拆招,並且紳士地伸出手。

「我……」玫瑰瞪視著他,彷佛在心里罵道︰你還不快給我滾?

「玫瑰,既然腳痛就休息—下,我們扶你過去。」艷容主動的攀附上來與耿亞力合力扶著玫瑰到沙發上坐下。

「听說耿先生設計的軟體,拿過很多獎項?」艷容端坐微笑,心底思索著如何散發自己的魅力。

每每在商界聚會的場合見到的不是禿頭大肚的富商,就是油腔滑調的公子哥兒,艷容難得遇見又帥又年輕有為的高科技精英,立刻對耿亞力產生好感,並打破以往的驕矜,主動向他示好。

他禮貌地以微笑回應,一顆心及一雙眼全都放在玫瑰身上。

其實剛剛在見到耿亞力昂首闊步走向她時,玫瑰心中也為之一震,他高大健碩的身軀像是隱藏著龐大的力量,令她心神為之震撼,突地發覺原來他在她的意識里是如此深刻。

為了壓抑住心底的震撼,她刻意表現出慵懶不在乎的模樣。

「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耿亞力傾身向前關心的問。

「哎!她呀,一向懶散慣了,說什麼熱愛藝術,其實不過是只沒用的米蟲,我這不成材的女兒讓耿先生見笑了。」取代回答的卻是從舞池走來的席夫人,當她發現耿亞力和艷容在交談時,便立刻向其他貴夫人們打听有關耿亞力的家世背景。

「席夫人真會說笑。」耿亞力敏銳地察覺她,表面上像開著寵溺的玩笑,卻語帶諷刺。

席夫人笑容可掬的看向女兒,「艷容啊!怎麼不和耿先生去跳支舞呢?年輕人就是要盡情去玩吶!」

「好。」艷容輕聲答應,就等著耿亞力伸手邀請。

「席小姐,請。」基於社交禮儀,耿亞力不好不邀艷容共舞,而她也樂得優雅自信的踩著舞步。

她的心思沒逃過母親銳利的目光,顯然,席夫人也很認同女兒的眼光,母女倆才極具默契的制造機會。

整場晚宴下來,耿亞力與玫瑰說不到幾句話,反倒和艷容熟絡了許多。

「亞力呀!有空歡迎來我們家坐坐。」臨別時席夫人不忘熱情的邀約。

「那是當然的,我改天一定去拜訪伯父、伯母。」他有意無意瞄了玫瑰—眼,心底早另有盤算。

在回程中,席天達表情嚴肅地問︰「那個姓耿的年輕人叫什麼來著?」

「爸,人家叫耿亞力,是在歐美那邊華僑界有名的耿家二公子,目前主持一家資訊公司,還是個軟體設計師呢!他人帥又有前途,我一看就喜歡。」艷容喜孜孜,—臉陶醉地回道。

席夫人也附和的滿口贊許,「是呀!我看這年輕人挺適合艷容的,雖然耿家在台灣的勢力才剛起步,但在歐美的聲望與實力極高,能和他們結為親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再說,我們公司不也正往高科技產業發展,要是能網羅像這樣的人才又是自己人的話,對席家企業也是一大助益嘛!」

席夫人的如意算盤打得正響,卻听見有人輕哼了一聲。

席夫人厲眼立即瞪向玫瑰,「死丫頭,我事先警告你呀!可別壞了我家艷容的好事,不然,別說我不給你爸面子。」

她一口氣語帶雙關的說,連席天達也一迸告誡了。

席天達皺眉嘆道︰「又怎麼了?玫瑰什麼也沒說,你別老是針對她。」

「我就是喜歡針對她,又怎樣?在外面我可給足你們父女倆面子了,還不夠嗎?」席夫人氣呼呼地搶自。

玫瑰黯然望著窗外的夜景,依然默不吭聲。

唉!席天達見狀只能在心底嘆息,「真是的,難得玫瑰回來陪我,你非得鬧得這麼不愉快嗎?」

「怎麼?我不過警告她別不識相,這樣就委屈她了嗎?哼!她們母女不也讓我不愉快了一輩子,難道我就不能怨嗎?「席夫人逮到機會就開始數落。

這種戲碼在席家已經上演了二十一年,玫瑰已听慣這些冷嘲熱諷,所以在她十五歲那年,便王動要求去當小留學生,原因就是不想父親為難。

造成今日這樣的結果,全是因為當年席天達沒有反抗長輩的勇氣,不得不屈服在商業考量的利益婚姻下,結果達成了家族對他的期許,卻也害苦了他心愛的女人,如今又讓疼愛的女兒受委屈。

「她要是乖乖陪你就算了,我丑話說在前面,別又像上次那樣,人家明明要把單硯介紹給艷容的,卻被這死丫頭給搶了去,我能不氣不怨嗎?」

「我才沒有!你們要喜歡他就把他『收好』,我還嫌他煩呢!」玫瑰終於沉不住氣的反駁,這惡媽媽動不動就污蔑她,要不是不想讓父親為難,她才不會任她編排。

那年春節她回家過年,正巧在親戚家遇到同樣回台灣過春節的單硯,席夫人知道他家大業大,便央請親戚為艷容做媒,不科單硯卻看上她,當他得知她正好在法國留學,回法國後更是一個勁的猛追。

玫瑰不明白單硯為何會喜歡她?甚至連她拚命拒絕都沒用,煩都煩死了,要是艷容有本事「收服」他,她還真感激哩!

「不要瞼的死丫頭,得了便宜還敢賣乖,要不是你,我們艷容早就和單硯結婚當少女乃女乃了。」席夫人越說越生氣。

「唉!你又提這事做什麼?單硯喜歡誰又不是旁人能左右的,再說玫瑰也沒接受他的追求呀!」席達天直為玫瑰抱屈。

「哼!你偏袒這死丫頭以為我不知道?外面誰不知道你早把單硯當半子看待,還合夥做生意……」整晚,席夫人叨念著心中的不滿,似乎仍無法撫平當年與另一個女人分享丈夫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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