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懂,也引發了他對她探究的興趣,那雙美麗的眼楮總偷偷瞧著他,看似天真無辜,卻又像藏著什麼天大秘密,她的凝眸、瞪眼都讓他似曾相識。
「你別裝了。」他嘴角微勾,視線停在她臉上。
「裝什麼?」初晨陽察覺到他不尋常的目光,心頭悸栗。
被他看穿了嗎?
裴烈拉住她的手,往懷里一扯,問道︰「你還要什麼條件,才肯答應?」
嘩!她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前。他模起來跟以前不同呢!又寬又厚,結實得很。
他扯開了傲慢的笑容,很有把握的說︰「你有什麼條件,盡避說,在可能的範圍內我會盡量滿足你。」
「條件……」有啊!就是嫁給有錢人,但現在還不能說。
他放開她,靜靜的看著她,「讓我來猜猜看,其實你早就偷偷在注意我了?」
天哪!殺了她吧,真的被拆穿了。
「不!才沒有……」她慌亂的搖頭。
「真的沒有嗎?你早就盤算好要接近我,而我正好頭痛,便給了你機會,對不對?」
「你頭痛又不關我的事……」她慌得語無倫次了,還是殺了她吧!初晨陽不禁再次哀嚎。
「當你見到威勒這個姓氏,就想大撈一筆,不過,你的確解決了我頭痛的毛病,只要你繼續為我服務,我不會虧待你的。」
初晨陽對上他那自以為是的眼神,咦!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喔!
她悄悄松了一口氣,哀嚎的小臉,馬上轉為怒氣騰騰,抬頭挺胸罵道︰「我管你是姓‘威勒’還是什麼鬼,早知道就讓你頭痛死算了,就算你現在痛到去跳海,我也懶得救你。」
「瞧你氣憤成這樣子,根本是不打自招了。」他越來越肯定的說︰「其實,這種事我看多了,你就承認了吧!」
「拜托,這樣被你污蔑還不可以氣憤嗎!你不但認定我是拜金女郎,甚至指控我借幫你按摩行色誘之實嗎?原來你們這些有錢人真的都生病了,難怪心理醫生都大賺特賺你們的錢!」
「看來你不大買賬?」他語帶嘲諷。
初晨陽努力送他一個大白眼,「你以為你是誰啊?請你听好,這世界上也許有數不完的女人對你投懷送抱、對你的財富趨之若騖,但,這堆女人里絕對沒有我,因為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興趣,就是對錢沒興趣,而且我喜歡靠自己努力工作賺每一分錢,你就算把整座金礦送給我,我也不會喜歡你!」
「是嗎?」他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頗具興味的說道︰「初晨陽,台灣人,二十三歲,六月八日生,雙子座,O型,從小就立志要嫁給有錢人。」
「那、那是我國中時寫的作文內容,你怎麼會知道?」初晨陽瞪大眼兒,驚訝于他的「搜證」能力。
他冷冷睨了她一眼,顯然不相心理會,繼續說︰「父親初震堂為大學教授,母親張子榆為電腦程式設計師,你是家中獨生女,曾留學巴黎藝術學院,前後交過六位男朋友,而且追求者眾多。花心的女藝術家!」他說到這里竟有點生氣了,因為她交過的男朋友數竟然比他的女朋友還多,「從今以後,不準再交男朋友了!」天曉得他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蠢話。
「你沒資格管這麼多。」對著這愛揭人隱私的家伙,她好想一腳踹下去,最好踹到他倒地不起。
「有膽量,被拆穿了還敢如此囂張,是為了吸引我的在意吧!」他的眼神擺明在說——以退為進,這種步數他看多了。
「啪!」
裴烈臉上猛地熱辣辣,三秒之後……才意識到這小女人摑了他一個耳光?!而且她的動作快、狠、準。
「這樣夠清楚了嗎!我鄙視你的姓氏、鄙棄你的財富。」她得意的看著他黝黑的臉頰浮現「五指山」印記,就是要他明白,他簡直大錯特錯的。
還有,絕不能夠讓他知道她的計劃,對她起一絲的疑心,所以,這一巴掌要狠狠的打下去,打得他刻骨銘心。
丙不其然,他往桌上一拍,發出巨大聲響,「夠了!我一向是行動派的,說得出口就做得到,難道你想挑戰我的決心嗎?」
裴烈開始感到不悅,不僅是因為從未有人敢如此對他,而且還是頭一次被人忽略、頭一次不被人放在眼里、頭一次挨耳光,那股滋味還真的……很特別。
特別?!
沒錯,就是很特別的感受。
餅去他都是活在別人的曲意奉承中,罩著上億美金身價的光環,女人愛他的財富、地位與外貌,男人則敬畏他的權勢與威望。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哼!我寧可得罪客人被撤職,也要討回一點尊嚴。」她哮了聲,轉身往外走?
裴烈實在難以形容現在的心情。任何有企圖的女人都不想放過他,而她卻敢激怒他,不管她的目的何在,是否在意他的權勢,或者對威勒這姓氏有沒有興趣,他都不會放過她,誰叫她這麼不可一世的樣子?
第二天初晨陽便消失不見蹤影,換了另一名專屬助理為裴烈服務,同樣的制服不同的臉孔,卻叫他大為不滿。
「原來的助理呢?」裴烈劈頭就問。
唉——真的是見鬼了,沒見到那個小女人,他的頭竟然莫名其妙的又抽痛了起來。
新助理笑容可掬的回道︰「她請病假,所以由我為威勒先生服務。」
「她生病了?!」他懷疑是假的,昨天她打他那巴掌時可是勁道十足,一點生病的跡象都沒有。
「是的。」新助理漾起職業式的甜美笑容。
「她在哪?」他霍地站起,模樣怪嚇人的。
哼!她想避不見面嗎?那他就去找她!
新助理莫名所以,被他嚇了一大跳,支支吾吾的說︰「她……她在郵輪上。」
「廢話!郵輪還沒靠岸,難不成她跳海去?」他一臉凶神惡煞不耐煩道,徑自跑了出去。
裴烈從十二層開始往下找,經周游戲室、健身房、俱樂部、中央大堂……終于在甲板漫步區看到她的身影。
遠遠看到她正和幾個年輕男客在聊天,裴烈僵硬的站在那兒,因為他對那幾個男人圍著她的場面感到很刺眼,更見不得她和那些年輕男人擁抱親頸的動作。
敝了!他為何會對她產生沒道理的佔有欲?
才這麼想,他一雙腿已經飛奔過去,人還沒到她面前,已經指著她大吼,「你躲去哪兒了?」
初晨陽是故意躲他的。這叫欲擒故縱,看他會不會主動跑來找她,如今看來計劃成功了一半。
「竟然知道我在躲你,可見你有多可怕?」她心花怒放,嘴里卻得了便宜還賣乖,邊應邊往樓梯口退去。
「你躲在這里干什麼?害我到處找不到你。」發現她有「逃亡」之意,驀地,裴烈以跑百米的速度朝她沖了過去。
啊!想嚇死人嗎?看他那怒氣沖沖的樣子,她被抓到還得了?
初晨陽很想對他翻白眼、扮鬼臉,但這個場合不允許她這麼做,何況他就要跑過來了——她一個轉身飛快下了樓梯,拚命往前跑,但身後傳來沉沉的腳步聲,印證裴烈是鐵了心非生擒活逮她不可。
郵輪的路徑她很熟,原以為東轉西拐就可以躲開他,不料在她跑下樓梯時,他竟直接從樓梯上跳下來。
「砰」一聲,整個人正好擋在初晨陽面前,那凶悍的表情可真恐怖,害她嚇得想來個拔腿狂奔,希望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可惜她連第一步都還沒成功跨出去——裴烈長腿一伸擋住她的腳,接著從背後扣住她的雙肩。
「真是見鬼了!我已經跑得很快了,你竟然用跳的。」她頹然喪氣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