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的反問︰「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
初晨陽拚命的掙扎,卻讓兩人失去重心的跌在地上,裴烈竟毫不猶豫將整個身體壓上來,把她緊緊的壓制在他身下。
「你……到底想怎樣?」她有些急了,眾目睽睽之下,這樣的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答應跟我走。」他答得直截了當,沒一個字是多余的。
「瘋子!你第一次這麼說時,我就賞了你一巴掌,你還敢說第二次,現在我激動得想殺了你扔到海里喂鯊魚。」
然而眼前局勢不允許她「大開殺戒」,論體型、力氣他都佔了上風,縱使她想賞他個一拳半掌,被他這麼一壓也施展不開來。
何況此刻,耳際傳來他灼熱的氣息,仿佛滲進她體內,讓她心跳加速,手腳都變得軟綿綿的。
她突然想起應該大喊,「救命!救命呀!救命——」其實她也用不著喊那麼大聲啦,許多人早已靠攏過來看熱鬧了。
「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有男士想見義勇為。
正當她心中燃起希望之際,裴烈肆無忌憚的目光一一橫掃眾人,然後說︰「不好意思驚擾大家了,我的太太喝醉酒在鬧別扭,不肯理我。」
初晨陽當場傻了眼,震驚于他的厚顏無恥。看來他是跟她杠上了!
片刻後,她才急得大叫,「不!我不認識他。」
她的反應似乎難不倒他,他一把拉起她,還用力的攬著她的腰以防她月兌逃,然後,以親昵的口氣說道︰「甜心!別為了一點小事就說不認識我,乖乖跟我回房去吧!」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被他煞有其事的語氣佔了便宜,初晨陽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哪有胡說八道,即使吵架,你也不必這麼狠心不要我吧?」他真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呀!每句話都把她嚇得半死。
「是啊!這麼帥的老公,好好把握啊!吵歸吵,別吵得太僵就好啦!」有人開始勸道。
包有對老夫妻仰頭笑談,「哈……哈……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是吵吵鬧鬧,這樣才有情趣呀!」
「沒關系,年輕人就是喜歡吵嘴,不然老了就吵不動了,你們慢慢吵吧!」
「嘎?!」初晨陽傻了眼。他們沒瞧見她是被人鉗制住的嗎?竟還一副沒事的模樣,當起和事佬來。
「謝謝各位的勸告和關心,我相信她一定會回心轉意的。」他強而有力的胳臂環著她,讓她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結實的身軀。
大伙兒見沒事,便紛紛離開,這這這……他們是來看熱鬧的?看完就走人,也不救她一下?
「不是的……不是這樣!我是郵輪的服務員,你們回來……」可憐的初晨陽拚命喊,卻沒人听她的。
「沒用的,別喊了,他們相信我,不相信你,而且你今天沒穿制服。」他一臉嘲弄的看著她,得意的扯了下唇角。
完了,今天她請假,所以身上穿著便服。這下看來,她只好自力救濟了。
她警告道︰「放手!不然……」
「不然怎樣?還想再打我一巴掌嗎?」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滿是挑釁的質問。
「我想揍你一頓!」還氣得想掐死他。
他听而不聞,反而以狂妄的神情興師問罪,「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有,你離我遠一點!」她別開臉,厭惡的說。
「為什麼?」
「我不想和你糾纏……」冷不防用手肘撞開他,她趁機拔腿就跑。
可悲的是,他的動作好像都注定比她快一拍,她跑沒幾步又被他攔腰抱祝「你怎麼還學不乖?快走。」這女人真該給她一頓好打!
「走去哪兒?」初晨陽不安的問。實在是他的表情太可怕了,不知道這個時候被他抓回去,會不會死得很慘!
「回我房里去,我頭痛死了。」高大的他像捉小雞般鉗著她走。
「我又不是醫生。」她偷瞄了他幾眼。臉色果然很差!
「是你惹我,我才會頭痛的。」他答得理所當然,一路摟著她走,力氣之大讓她無法掙扎。
初晨陽突然眼前一亮,大聲叫道︰「伊恩先生!」
發現服務員與乘客舉止親密的模樣,伊恩不悅的眯起眼打量,「初晨陽,你不是請病假嗎?怎麼……」
「我是九○○○號房的裴烈‧威勒,我要她繼續為我服務。」他還是那樣自中無人、神色自若的說。
伊恩听見他這麼要求,立刻回道︰「那當然,我會請初晨陽立刻銷假,回到工作崗位。」
「伊恩先生,我請的是病假。」她還指望他救她呢。
伊恩板起面孔訓道︰「威勒先生都已親自開口要求了,你就該盡力而為。別忘了,客人的需要擺在第一,客人永遠是對的,不可拒絕客人的要求,是工作守則之一。」
「我……我想我不適合當專屬服務員,我咒罵客人,還摑打客人。」不得已,她寧可犧牲一向引以為傲的工作績效。
「是嗎?你是說昨天跟我玩游戲的事?沒關系,我不會在意那種小事。」裴烈說得很大方寬容。
「既然威勒先生都沒有投訴,就表示沒關系。」伊恩機警聰明的配合道︰「初晨陽,你跟公司簽的合約,上面注明不得擅離工作崗位,若你毀約,這毀約金可不小呢!」他出聲威嚇。
第三章
太完美了,正如初晨陽所料,她百般推辭、拚命抗拒裴烈,越是這樣他越不放她走。
當她走進九○○○號房時,裴烈穿著白色浴袍坐在沙發上看書,腰間輕松的打了個結,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繼續低頭看書。
于是她到吧台泡了一杯紅茶,端到他面前禮貌招呼道︰「請用茶。」
「啪!」
他把書放下看著她,那表情令初晨陽打了個冷顫,他似乎還在生氣。
「你還在生氣嗎?」她漾著職業笑容,雖然有不滿,但仍意思意思的問。
「如果你想道歉,就必須誠意一點!」他的口氣冷峻得很,只差沒帶殺氣。
道歉?!她明眸圓瞪。為啥要她道歉!
她紅唇嗤一聲,很不以為然,「我只是進來泡茶給你而已。」意思是要他別想太多了。
懊死的女人!她竟然還不道歉?!
裴烈皺眉,眯起深邃的眼眸,淡淡說道︰「你個性倒是挺掘的。」
她眨著眼楮,回望著他,「我承認不應該打你,可是,你也有錯在先!」
「錯?!我哪里錯了?」他很不以為然的挑起雙眉,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我不想再和你討論這個問題。」初晨陽一副喊冤叫屈的樣子。
「那麼,我要你跟我走的事,你考慮得如何?」他再度挑起濃眉,等待她的回答。
她很堅持,一臉不耐煩似的,「你煩不煩啊,真是受夠你了,要說幾遍你才明白?我不會考慮的,這件事你壓根想都不用想!」
裴烈不是沒有見到她眼中的憤怒與不屑。如他所料,要她答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別一臉氣憤,你遲早會答應的。」他高深莫測的一笑,接著大手朝她的臉伸出——那只手……竟然擰著她柔女敕的粉頰,還用力的晃了兩下。
「啊!」頓時,她杏眼圓睜,退後兩步,全身都緊繃了起來,懷疑他那舉動簡直有圖謀不軌之嫌。
他銳利的視線,沒有錯過她眼里的驚慌,以低沉穩重的聲音說道︰「你打我的那巴掌,算是扯平了。」
小氣的男人!
但他的手好熱,讓她心兒一跳,驀地臉也紅了,因為她看見一幕有點限制級的畫面——他身上的浴袍松開了,露出健壯的胸膛,在幾乎貼身的提供服務下,看見客人穿著稍隨意,也不算少見,但此刻他卻貼她好近,一股清爽好聞的男性氣息,從他溫熱的身軀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