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計時嫁給你 第18頁

「小沅,妳一定要和他結婚嗎?」宣伯彥緩緩開口。

「爸我不懂您的意思?」

「假如爸爸不答應你們結婚,妳是不是仍堅決要嫁給他?」

「爸,您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

「爸爸告訴妳一個故事,妳听完之後,如果還是非嫁給他不可的話,我不會反對。」

宣以沅從沒看過爸爸這般沉重的表情,心中的不安如漣漪般越擴越大。

她心里突然有個感覺,她和炫拓之間沒有未來。

情深緣淺,注定是他們兩人的結局嗎?

「楊家和言家是幾代世交,當年兩家父母有意結為親家,妳外公就只有妳母親一個女兒,當然希望找個有能力的女婿幫助妳母親管理整個龐大企業,妳母親知道妳外公的決定時,便極力反對,甚至以死抗議,但是妳外公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甚至還將她關在房里。」

「那炫拓的父親呢?他贊成嗎?」

「他打從小就喜歡妳母親,又怎麼會反對。那時我正在當兵,一放假我便馬上到妳外公家,請求他將女兒嫁給我,然而他嫌我是個孤兒,退伍後也只是個教書匠,而且他非常討厭外省人,還說就算是打死妳母親,也不會將她嫁給我。」

宣以沅只是安靜的聆听父親說她從不知道的事。

「我們相愛至深,已經到了誰沒有誰就活不下去的地步,所以我去找了言兆立,然而不管我怎麼哀求他,他就是不肯放棄妳母親。我回部隊後的第三天,傳來妳母親自殺的消息,當時我整個人崩潰,整天神情恍惚,後來被送進了軍醫院,三個月後,因為身體健康狀況不佳,軍方便讓我提前退伍,就在我打算隨著她一起去時,她卻突然地出現在我面前,要我帶著她一起私奔。」

說到這里,宣伯彥停頓了一下,才再次開口,「言家對于妳母親的逃婚,忍不下氣,兩家的交情也從此破裂,後來洋兆企業經營越來越成功,而妳外公的事業卻一點一滴被洋兆企業給並吞。三年後,我們還是被妳外公找到,他叫人將妳母親強壓回去,逼她當言兆立的情婦挽救他的企業,當時妳母親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那個小孩是我嗎?」宣以沅听到這心驚不已。

「不是,是妳的哥哥。妳母親當時怎麼也不肯將孩子拿掉,妳外公卻殘忍的逼她喝下墮胎藥,那孩子就這樣給流掉了。事後妳母親去找言兆立,他卻只說了句,別人穿過的破鞋他不會要。一年後,妳外公的企業宣布倒閉,又過沒多久,他因為承受不了家里的企業毀在他手上而自殺了,從那之後,妳母親一直覺得妳外公是被她害死的,她要是肯听妳外公的話嫁給言兆立,他也不會因為公司倒閉而自殺。

「我為了不讓她觸景傷情,擔心她胡思亂想,才帶著她搬到這里來住。直到生了妳之後,她的情況才逐漸變好,然而這樣的快樂仍是短暫,有一天在電視上看到言兆立的新聞,妳母親從此一病不起,生下妳弟弟後,身體變得更虛弱,半年後就過世了。」

宣以沅听完整個故事早已淚流滿面,哽咽的無法自己,為母親的一生感到悲痛和憐惜。

「小沅,不管妳怎麼決定,爸爸都會尊重妳。」

宣伯彥說完後,起身走回屋子里,留下宣以沅一個人,深陷解不開的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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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炫拓和父母親分坐兩輛車來到宜蘭,他們比預定時間提早了半個小時到達約定的地點。

他一到就先打宣以沅的手機準備告訴她一聲,然而她的手機卻總是傳來「您所撥的電話未開機」的訊息。

或許是因為將要拜訪未來岳父,又因為自己眼楮看不見,他很擔心她的父親不答應將女兒嫁給他。

「你別急,時間不是還沒到嗎?說不定以沅正在來這里的路上,我們再等一下。」沈文琦安撫著兒子不安的情緒。他會著急、擔心的心情她很能了解,唉!誰叫他有些缺憾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約定時間已經到了,宣以沅依然沒有出現。她一向是個很準時和遵守約定的人,一定出了什麼事,才會還沒來。

想到這,言炫拓再度拿起手機猛撥,但依然是沒開機的訊息。

「你打個電話到她家,問看看她是不是出門了。」言兆立提醒兒子。

「我不知道她家里的電話。」他怎麼會這麼胡涂,就算她說要出來接他們,也該記得問她家里的地址和電話,否則現在也不會在這里干著急。

「那我們就再等等,也許她就快到了。」

而這個也許,讓他們又等了兩個小時。

不得已,言炫拓只好請司機先載父母回台北,他一個人留下來繼續等。

言兆立也覺得他們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最後還是听從兒子的建議,與妻子先回台北。

這其間,言炫拓打了無數通電話,問遍了宣以沅所有的朋友,卻沒有人知道她鄉下家里的電話和住址。

現在每個人都有手機,有事聯絡以打手機最方便找到人,也因為如此,往往遺漏了手機還有關機的功能,以及電話沒電的缺失。

他相信她不會無緣無故將手機關機,最有可能就是沒電了,但就算是手機沒電,她也早該到了。

難道是她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他感到既焦慮又不安,卻只能待在原地等她──從早上等到下午,從下午再等到黃昏,然後從黃昏又等到黑夜。

等到最後,他知道就算再繼續等下去,她也不會出現。

只是為什麼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最後,他只好請司機先載回台北,再等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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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以沅推開相約一生的玻璃門,杜佳倫和許恬寧一見到她,馬上將她拉進里面的小辦公室。

「以沅,妳到底是怎麼了?一聲不響地突然失蹤一個星期,妳知不知道言炫拓急得快發瘋了。你們不是決定要結婚了嗎?」個性急躁的許恬寧,劈哩啪啦問了一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依妳的個性,妳不會突然躲起來。」細心的杜佳倫發現了她的憔悴。她瘦了許多,臉上也不如以往紅潤有光澤,蒼白得就像剛生過一場大病似的。

「妳們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他還好嗎?」上一代的恩怨情仇,讓她不得不忍痛與他分手,但她還是沒辦法不擔心、不在乎他。

那一晚,宣以沅整夜沒睡,眼淚流到天亮。她明明知道在這整個故事中,她和炫拓是最無辜的兩個人,怪只怪命運的捉弄,為什麼他們兩人的父母會有這麼一段過去。

而她那來不及來出生的哥哥,不也被無辜的犧牲了他來到這世界的權利。

爸爸是說過他會尊重她的決定,然而,她能自私地將自己的快樂和幸福建築在父親的痛苦上嗎?

不,她做不到,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她已經殘忍的將早已結痂的傷口挑破,怎能在傷口上繼續灑鹽。

她不能,不能呀!

「他怎麼可能會好。」許恬寧每次看到言炫拓來這里詢問好友的消息時,那擔心、害怕的神情,就覺得他好可憐,「妳再不回來,只怕妳得到瘋人院去看他了。」

「以沅,妳別听恬寧夸大其詞,不過他真的很擔心妳,整個人瘦了不少。」杜佳倫安撫著她,「不過,我看妳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了,我先打電話通知他,免得他真的急死了,到時妳還沒披婚紗,就先成了寡婦。」許恬寧說著就拿起話筒要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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