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絲襪不過二、三十塊,我賠你,但狗看醫生的錢你必須付。」
「二、三十塊!」顧岑驚因為她的不識貨叫了出來,「你是聾了嗎?我這雙絲襪可是兩千多塊的高級貨,而我現在就算去狗店買早狗,也不用這麼貴。」
「廢話這麼多,你就是不想付小狽的醫藥費就是了。」裴采佟氣得咬牙切齒。
「我就是不付,你能把我怎麼樣?」
「是嗎?」。
裴采佟拿出行動電話,正打算打電話報警,電話鈴聲恰好響起,她一按下接收鍵,耳邊即傳來應楚奧暴跳如雷的聲音。「你現在人在哪里?」
彼岑看一眼手表,為了一個神經病和一只野狗,害得她遲到了。
趁著裴采佟接電話時,她快步離開,走進大樓里。
「喂,你不能走。」裴采佟一邊講電話,一邊追著她。
「裴采佟,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電話那頭的應楚奧又問。
「你吆喝個什麼勁?」裴采佟氣得大吼一聲,將電話給掛斷,而那女人已經消失在大樓里。
哼!下次就別讓我踫到,否則絕不會這麼輕易的饒了你。
裴采佟小心翼翼抱著狗兒。坐電梯直上應楚奧辦公室的樓層。
應楚奧一見到她,劈頭就問︰「你到底在搞什麼鬼?」話一落,才注意到她懷里抱著一團白色的東西。「你懷里抱的是什麼東西?」
裴采佟將資料袋丟在他的辦公桌上,「你要的東西在這里,你趕快把錢給我。」
「你沒準時送來,還敢跟我要錢。」還好對方也還沒到,否則合約沒簽成,這筆損失她承擔得起嗎?
「我沒時間和你扯太多廢話,你趕快把錢給我。」拘兒腳上的傷不能再耽擱,它還這麼小。
「我現在很忙,你先回去。」
「應楚奧,你趕快把錢給我,你眼楮瞎了,沒看見這只狗腳上流著血,我要帶小狽去看醫生。」裴采佟又氣又急,沖到他的面前抓著他的衣服。應楚奧現在才看清楚她懷里抱著的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狽。
「小狽怎麼會受傷?」
「被一個瘋女人給踩的。」
瘋女人?
「別再羅哩巴嗦,你錢到底給不給?」她感覺到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光了。
他原本是不打算給,但看了她懷里的狗,也不由自主的從皮夾里拿出三千塊。
裴采佟一拿到錢,連聲謝謝也沒說,急忙往外沖,要將小狽送去獸醫院。
焉知……
門一打開,門外由秘書招待著的人,正是她口中的瘋婆子。
「你怎麼會在這里?」顧岑受到的驚嚇也不下于她。
她一到羅海企業,先到洗手間清洗被抓過的手,再稍稍補妝後,讓自己以最美的模樣出現在應楚奧的面前。「怎麼?這里是總統府嗎?我不可以來嗎?’’裴采佟語氣嫌惡的說。
「顧小姐,」應楚奧一見到代表聖安醫院來簽約的顧岑,基于禮貌,馬上迎過去。「你們認識嗎?」
「她就是那個瘋女人!」裴采佟丟下這句話後,一手推開顧岑,抱著小狽離去。
彼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簡直快要氣炸了!
「顧小姐,我為她的無禮向你道歉。」應楚奧也被裴采佟的行為給嚇到了,只能盡量安撫顧岑。
一向被眾人捧上天的顧岑,一天中竟然被同一個女人羞辱兩次,心中的怒火早該爆發。
但為維持形象,她也只有忍了下來,勉強的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不會與她一般見識。」
「顧小姐的氣度真讓人欽佩。」
「這是一個人的基本修養。」其實在她的心里,早已咒罵裴采佟不下千次。但為了留給應楚奧一個好印象,只好隱忍下來。
「是、是。」應楚奧交代秘書泡兩杯咖啡進來。
「應總經理,剛剛那個小姐是誰?怎麼會來這里?」她很想知道那女人和他到底有什麼關系?
「她是我請的佣人,我請她替我送東西來。」
佣人?
只是個佣人,竟然也這麼囂張跋扈!
彼岑一知道裴采佟的身份只是個佣人後,原本有的怒氣頓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換上嫵媚的笑容,準備隨時勾引應楚奧。
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是秘書送咖啡進來。
「劉秘書,我暫時不接電話。」應楚奧交代道。
「是的。」劉秘書退了出去。
應楚奧將裴采佟罷剛送來的資料袋拿過來,「顧小姐,請你再將合約書仔細的看過一遍,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們就可以簽約了。」
「關于合約書的內容,你和院長已經談過,我想沒什麼問題,我今天只是負責來簽約,再將簽好的合約書帶回去交差。」
彼岑從公事包里拿出醫院印章,和她的個人印章,在合約書上直接簽下名,蓋好章後,再將合約書交還給應楚奧。
他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輕易的簽下合約,這與傳聞中,每個藥廠若想將藥物推進聖安醫院,都得先花上一筆錢的說法,仿佛有些出入。
羅海企業集團是全球知名的生化公司,在世界各國也擁有多間分公司。而美國的總公司則擁有一流的生化人才,完善的研發實驗室,從事新藥的研發、藥物的分析。
羅海企業更致力于研發各種抗癌藥品和減肥藥,也都有很大的成果,為公司帶來了可觀的營收。
目前羅海在美國的股價居高不下,久久不墜。
聖安醫院為國內極有規模的私人醫院,醫療器材先進,醫護人員的素質也屬上上之選,儼然已成了專門服務政商名流的醫院,一般人想來這兒看病,可能還掛不到號,更付不起高額的醫藥費。
應楚奧正準備將羅海企業的藥物引進國內,只要簽定這份合約,將來要打進各大小醫院將更加容易。
彼岑是聖安醫院院長顧洋的獨生女,在聖安醫院負責采購,所有醫院要新進的藥物都得由她同意。
應楚奧蓋好章之後,將一式兩份的合約書分開,其中一份交給了顧岑。
彼岑主動伸出縴縴玉手,「合作愉快。」
他也伸出手與她輕輕一握。「謝謝你。」
「這樣好了,為了慶祝順利簽定合約,晚上我請應總經理吃個飯。」顧岑積極出擊。
「應該是由我請客才對。」
「誰請都一樣,那就這樣,晚上七點,在西華飯店,我會先訂好位子。」
「好的。」
彼岑將合約書放進公事包里,站起身,「那我們晚上見。」
應楚奧一打開家里的大門,吵死人的熱門音樂朝著他的耳膜突襲而來,他下意識的用手搖住差點被震聾的耳朵。
音樂是用來欣賞的,可不是用來折磨人的,真不知道把聲音開到這麼大,真的能提高音樂的美感嗎?
他將公事包放在沙發上,走到廚房看看,沒人!他又走到浴室瞧瞧,這一瞧讓他不禁瞪大了眼,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她到底在做什麼?
她竟然對著浴室地面的磁磚哈氣,再用力的擦抹著。
他不禁要懷疑,她的腦袋還正常嗎?
他只見過有人對著鏡子玻璃哈氣,可還沒見過有人對著浴室的磁磚哈氣!
「好了,我就不相信搞不定你。」裴采佟看著那塊頑強的污漬終于被她洗去,笑容不自覺的爬上臉,一副戰勝了的滿足樣。
斑興的拍拍手掌,她蹲跳起身。可因為太過于專心,被靠在浴室門上的高大身影嚇了一大跳,腳底一滑,整個人往後面的按摩浴白倒了過去。
這一幕讓應楚奧想起小時候有一次捉弄裴招美時,她也是這樣整個人往後一倒,後腦勺和地上打親親。
他快步沖過去,想在她跌進那缸子水前拉住她。心一急,雙腳打滑,重力加速度使然,他筆直的朝著裴采佟直直的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