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引狼入室 第13頁

「你看你的臉色還這麼差,快點吃些東西。小心,稀飯剛起鍋,還有點燙。」洪佳甄拿起托盤上的粥遞給好友,看著好友乖乖喝下,才滿意一笑,隨即又想起什麼,嘴角不由得垮下。

「說真的,樂,我不是不看好你們,而是你又像從前一樣瞞著我,這點讓我很不是滋味。我們是最要好的麻吉不是嗎,你為什麼從沒跟我提過你和學長到現在都還在一起,你能體會我有多錯愕嗎?」

「噗——」稀飯從樂樂嘴里飛出去。

「啊!臭樂樂,你再怎麼不當我是一回事,也用不著拿稀飯噴我吧!」

「佳甄!對不起……」樂樂連忙抽來幾張面紙,幫自己嘴角以及滿頭臉稀飯、蛋花的好友清理乾淨。「你誤會了,我真的沒……」

「你不會又想否認了吧?放羊的孩子,我如果還相信你,我就是豬頭。」洪佳甄沒好氣地瞪了好友一眼,拿著面紙擦拭濕掉的衣襟。「我先去洗把臉,回來再好好逼問你!」

她從沒看過學長的表情這麼嚴肅緊張,他在樂昏迷吊點滴的時候也寸步不離,那種寶貝心愛女人的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兩人的關系不尋常,樂這回別想耍賴了。

洪佳甄嘀嘀咕咕離開房間後,樂樂依然呆坐原位,蒼白的小臉寫滿哀怨。

南敬霆一如當年懶得澄清誤會,也許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看她慌張、故意看她出丑、故意搗亂她的生活。

事實就在眼前,看,連佳甄都對她失去信任了。

他到底要欺負她欺負到什麼時候?

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了。

這幾個字,又在樂樂的腦海中盤旋再盤旋,而道出這句話的低醇嗓音,在她耳邊不停地放大再放大,胸口鼓噪成一團的混亂心緒,促使她做出唯一的反應,那就是——逃。

她連忙下床,顧下得仍然有些沉重的腦袋和四肢,迅速從衣櫃里翻出旅行袋,將幾件簡便的衣物塞入袋中,又抓了幾本收藏多年的小說和漫畫塞進去,準備連夜潛逃。

「佳甄,拜托幫我一個忙,麻煩你載我去車站!」听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她頭也不回道,小手「唰」地拉上旅行袋的拉鏈。

「這麼晚了,你收拾行李要上哪去?」

回應她的是一道不屬於女性的低沉嗓音。她渾身一僵,只剩頸部筋骨有辦法慢慢轉動回頭,一看,果然就是她現在急著要逃開的男人。

「我、我以為是佳甄……」答非所問。

「我讓她先回去了。」南敬霆步履沉穩地走入盈滿她氣息的房間,宛入無人之境,大剌剌坐上她的床。

已褪去西裝外套的他,白色襯衫的袖子被他卷到肘部,露出結實黝黑的手臂,長褲下的腳踝隨意交疊,意態悠閑愜意,無須刻意營造的男性魅力依然在舉手投足間四射,重點是,一點外人該有的客氣也沒有。

「她回去了?!」樂樂瞪大眼。

佳甄居然放心讓她一個虛弱的女子與這個危險的男人,同在一個屋檐下單獨相處?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她認為我們是男女朋友,由我陪著你,她應該再放心不過。」他從她驚訝的表情中輕易讀出她的心思,陽剛的唇角牽起理所當然的笑漣。

男、女、朋、友?

樂樂雙手憤憤捏緊旅行袋的提把,嗓音不自覺提高。

「你明知大家當年都誤會了,為什麼不向大家澄清真相?」

「終於想起我了?」南敬霆興味一笑。

「……」該死!不打自招。樂樂懊悔地咬著下唇。

「過來把粥喝完。」他朝她招招手。

可惡,這時候還喝什麼稀飯!

「請你先解釋清楚!」

「八年不見,你的膽量倒是有些長進。」

灼灼眸光仔細梭巡面前這張稚氣已月兌的清秀小臉,又往下審視縴細嬌軀的每一寸,宛如想探究現在的她還有什麼是他錯過不知的,視線最後逗留在她胸口渾圓起伏的優美線條上,他微微一笑。

南敬霆向來毫不掩飾的「饑渴」目光,都是被樂樂解讀為對食物的興趣,現在當然也不例外。

他誠實的「非分之想」讓她心中陡地升起熟悉的恐慌,她仿佛被制約似的,一接觸到他危險的眼神,就習慣軟弱地寒噤無語。

清楚知道她不敢翻臉,南敬霆斂著眉目,唇邊勾起興味與透徹的淺笑,笑得她神經緊繃。

「你還沒回答我,半夜拎著行李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不關他的事吧?

「沒、沒有呀,我是想把舊衣服整理出來,改天拿到舊衣回收站回收……」她挫敗地听見自己口中說出與心意相違的懦弱回答。

「是嗎,我好像听見你要洪佳甄載你去車站?」他作勢撫顎思忖。

「那是因為……因為舊衣回收站就在車站附近。」

「半夜去?」

「為善不欲人知……」她扯唇乾笑。

「所以,你並沒有因為我出現而想逃跑?」

在他炯亮逼人的目光下,她白著臉,螓首搖了又搖,脖子像是裝了強力彈簧。這麼一搖頭晃腦,她頭部的昏沉有加劇的情勢,嬌軀的重心有些不穩。

南敬霆黑眸微眯,瞳仁深處閃過一抹深切的急凜,以及氣悶的惱怒。

「東西放下,過來把粥喝完。」

也對,吃飽了才有體力對抗惡勢力!

這次,樂樂沒有再試圖挑戰或抵抗,乖乖放下英雄無用武之地的行李,乖乖走回床邊,在他的監視下,拿起擱在床頭的那碗清粥,用湯匙一口一口舀入嘴中,溫熱的細粥下肚,虛乏的身體總算舒服了一點。

沒多久,碗底吃到朝天,樂樂才一放下湯匙,手中的碗就被他取走,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有其他動作,下一秒整個人就被他拉上床,驚愕地察覺自己被困在他健壯的身軀下,他很有技巧地沒壓疼她,卻也令她無法掙月兌。

「等、等等、你、你你你要做、做什——」

她沒有機會把話說完,炙熱的男性薄唇已經封緘她所有聲音,有力的舌喂入她口中,仿佛壓抑了多時,放肆而狂烈地重溫她的女敕軟、她的香甜。

她瞠大了眼,瞬間感到一陣暈眩,和更多更多的不滿。

他又吻了她。

南敬霆居然又吻了她!

八年前的那次將她當成「滅火器」,那現在呢?又是為了什麼欺負人的理由?

「唔……」放開我!

火熱饑渴的唇舌,激切而徹底地需索著她的反應,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她的掙扎從一開始,就注定一點作用也沒有。

在他堅持而綿長的緊緊糾纏下,感官充斥的全都是他熱燙的氣息。

闊別多年的想念,像是都傾注在這個激情熱切的吻里,也像是想藉這個扎實的吻填補八年的空白,霸道地要她感受他有多……想她。

那種該是情人之間才擁有的深刻思念,讓樂樂驀然怔住了,心中所有納悶與錯愕、閃避與掙扎,都隨著他深沉的熱切,一一焚燒起來。

八年前的那個吻雖然來得突然、來得可恨,她卻無法否認它已深深烙印在她腦海里,只要一想起,都仍會被那股熾烈、狂切卻不失堅定的深吻震撼。

就像現在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他轉而在她嬌喘吁吁的微啟紅唇上輾轉廝磨、輕柔吮含,不放過每一處甜美,親昵得好似飽含千言萬語的輕吻,反而更教她心悸。

他微微抬首,目光如炬,既深邃又燙人,竄出火苗的視線,一瞬也不瞬地緊鎖著身下人兒因呼吸急促而酡紅的小臉,大掌輕撫睽違已久的柔軟臉蛋,逸出薄唇的嗓音暖燙得宛如著了火一樣—

「我不想自打嘴巴,反正我們的關系確實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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