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她呢?
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家庭狀況,怎麼說她愛的是他的錢呢?
接著,男人的家人找上了她的家人,情況于是變得更糟了。
身家清白、一生都是公務員的爸媽,怎能忍受別人指責他們生了個貪戀富貴的女兒。
他們開始阻止兩人的交往,不停在耳邊一再地叨念著,像是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為了愛情,她全都忍了下來,不反駁、不為自己辯解,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兩人的愛情。
只可惜,她把事情想得太美。
男人在壓力之下,開始有了新歡,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他從她的生活里完全失蹤。
年輕的她,無法接受他的變節,沖到男人家門口,指責他背叛她的愛情,將她一個人丟下,面對這難堪的一切。
男人找不到台階下,竟然冷冷地看著她落淚,說她真是個會演戲的戲子,看上的只是他的錢,對她翻臉不認人。
任何人的指責,都抵不過男人的一句話。
晴天霹靂般無情的話語,打在她的身上,她痛到無法說話。
這……這就是她的愛情?
樂樂從床上跳起來,不想再繼續沉溺在過去那段回憶里。
雖然明白那一段已經過去,可即使如此,卻仍郁悶在胸口,教她難受得緊。
她曾經告訴自己,她不要再談戀愛了,所以才會躲到這個荒郊野外來。
只是,那個唇邊總是帶著笑,偶爾流露出潛藏霸道特質的項桀,卻突然闖進她的心里。
她能愛他嗎?真的可以嗎?
樂樂好怕再次受傷,她真的不想再痛一次了。
樂樂慢慢移步到窗邊,看著項桀所處的豪宅里燈火通明,她嘆了一口氣。
他會接受她的拒絕嗎?
胸口的巨石愈來愈沉重,樂樂心中沒有主意,完全不曉得該怎麼辦。
躲著吧!就躲著吧!
能躲幾天就躲幾天,讓她好好的把事情想清楚,看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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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著,香醇濃厚,誘人品嘗,如果能喝上一杯,鐵定是一天幸福的開始。
只可惜,項桀坐在餐桌上,瞪著那壺咖啡,動也不動,像是咖啡壺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一壺咖啡,是他特地為樂樂煮的,她昨天說了,想嘗嘗曼特寧的滋味,于是他今天舍棄了他最愛的藍山,為她煮了一壺曼特寧。
她要是真的敢不來,他就跑去掐死她!
想到昨天,她飛奔逃命的景況,他的眸色更沉。
想他項桀是什麼人啊?雖不是古代的帝王,但至少是個黃金單身漢,多少千金小姐渴望跟他來段浪漫約會,但是這個陶樂樂,竟然在被他吻了之後,像是有人要追殺她一樣的逃走?!
或許她需要冷靜,所以他沒有追上去,但是已經過了一天,如果她還不出現,他非去找她算帳不可。
只是,為什麼自己會沖動地吻了她呢?
這個問題,過了一夜,他還是沒有搞清楚。
喜歡她是必然的,但是有喜歡到需要強吻她嗎?他有這麼迫不及待嗎?
項桀擰著眉,擱在桌上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一遇到她,他的行為都變了,變得莫名其妙,他搖了搖頭,試圖甩掉自己那追根究底的擾人思緒。
煩悶揮之不去,項桀站起身,索性直接去敲她的門算了。
才離開椅子,他就听到門鈴聲,不自覺地,笑容進佔他的唇邊。
終于還是來了。
從來也沒料想到,他會這麼喜歡門鈴的聲音。
急切跑步到門邊,拉開門,才想劈頭念她個幾句時,所有動作頓時停住。
「你好,還記得我嗎?我們在山下的生鮮超市見過幾次面。」一個化著淡妝、似曾相識的女人,一臉笑容地站在門口。
「喔,有什麼事?」項桀的好心情,全因為眼前的女人而降到了冰點。
「上次听說你喜歡吃牛肉,我特別麻煩超市的店員,只要一有新鮮貨就馬上通知我,今天我特別替你送來。」女人拿起新鮮的食材,笑得很奉承。
項桀的臉色很難看,不懂這個女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之前他曾經到超市購買一些簡單的食材,這個女人總是會「踫巧」地出現,然後又「踫巧」在路口遇到他,這如果不是她安排的,他就跳擎天崗自殺。
「我的手藝還不錯,要不讓我借用一下你的廚房,你覺得好不好?」女人再端上一臉笑容,主動得可以。
「不好。」項桀回答得很果決,女人的臉色一僵。
「我只是個管家,這是我主人的房子,他不會希望有外人進入他的家里。」項桀索性撇清自己與豪宅的關系,省得她多費心思。
「啊?管、管家?」女人笑得僵凝。「你、你是開玩笑的吧,你怎麼會是個管家?」那她來巴結個管家有什麼用。
「我沒開玩笑,我的確是個管家。」項桀懶得再解釋,直接就想關上門。
「等等……就算是管家也沒關系啊,我都來了,我們就一起吃頓飯?」這女人無魚蝦也好,這麼帥的男人,光看就很賞心悅目了。
項桀眸色一冷,看了看她擋在大門邊的小手,眯起眼楮,看來不甚願意買帳。
「出去!」他又再次開口。
女人看見他那嚴肅的表情,知道他肯定不是在開玩笑。就算她再白目,也不敢再多逗留,才悻悻然收回手,接著,大門就「砰」地一聲關上了。
真是該死!別的女人都知道要找上門來,陶樂樂倒好,躲他躲得不見人影!
幾乎不曾罵過粗話,項桀今天倒是差點為了陶樂樂破例,他算是佩服起她的能耐了。
再躲!就不相信她還能躲多久,他跟她是耗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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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埋頭跟小花小草相處的人,耐力果然驚人。
已經過了三天,陶樂樂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連出門都不曾,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三天,他不想承認都沒辦法,他的確在等待她的出現,從早上天一亮開始,就期待著門鈴響起。
門鈴的確響了,但該死的都是一些不認識的阿貓阿狗,超市里偶遇的女人、迷路的游客,甚至是送信的郵差,都莫名其妙帶了女兒出現……
他臉上是寫了「黃金單身漢」這五個字嗎?
要不然這些人,怎麼消息會如此靈通,利用各種藉口出現在他面前。
偏偏,就有個不識泰山的盲女,他才「意思意思」親個幾下,她就嚇得不見人影,氣得他血壓直沖腦門,每天都以極大的怒氣佐飯吃,再好的食材、再棒的料理都沒了味道。
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因為消化不良而送醫急救。
不行!他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得去找她問個明白。
千辛萬苦替自己找到藉口,項桀決定馬上出發,找她「好好」算個帳。
正決定這麼做,長腿快速往隔壁移動,沒幾分鐘時間,他已經在她家的門口,揚起手,毫不客氣地直接按門鈴,想紆解這幾天的怨氣。
只是,幾分鐘過去了,門鈴都快被他按壞,卻仍舊沒有人來應門。
「陶樂樂!」項桀對著門口大吼,怒氣再次無邊燃燒。
項桀氣怒又焦躁地在門外走來走去,他額上的青筋暴起,隱隱抽動著。
他以為自己已經找到理由了,以為他可以見到她了,以為他們又可以重新開始了,但,該死的!她連門都不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