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這樣,他就翻牆偷闖進去,直接把她給揪出來。
「陶樂樂,開門!」項桀再一次對著門口惱火地怒目咆哮。
不知為什麼,不能見到她的這件事,讓他十分生氣,像是胸口被誰挖了個洞,空空的填不滿。
屋內依舊無聲無息,像座空城,遍喊無人,沉默無邊蔓延,氣氛十分緊繃,只有他黑眸里的怒火愈來愈炙熱。
「這個陶樂樂,她真的不想活了!」項桀嘶聲說道,握緊雙摯,克制著把她的門拆了的沖動。
從來沒有任何人,能擊碎他的冷靜,但陶樂樂卻僅僅隔著一扇門,就讓他滴水不漏的自制全盤潰堤。
正當他拉住門把,開始考慮是否要把門給拆了的時候,門後傳來車子駛近的引擎聲。
有人回來了!
原來並不是她不開門,而是她真的不在家。
知道她並不是故意回避他,讓他的心情好多了,只是他仍舊不打算給她太好的臉色看。
他猛地轉身,不爽地瞪著來車一眼。
他腳步重重的踩在地上,以排山倒海之姿朝來車走去,正巧這個時候,樂樂也從車子的客座開了門出來。
樂樂的小臉是又驚又喜、又慌又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你……」樂樂才開了口,就被他打斷。
「你跑到哪里去了?」他凶神惡煞的沖到她面前,臉色鐵青的開罵,像是很想親手勒死她。
懊死!她的氣色怎麼這麼好,像是半點都沒被影響。而他卻已經好幾天都沒睡好,從來不曾向他報到過的黑眼圈,都快佔領他的俊臉了,完全沒有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樂樂被他嚇了一跳,看著眼前暴怒的他,氣勢足以媲美被激怒的酷斯拉,通紅的黑眸凶狠地瞪著她,只差沒張嘴噴出熊熊火焰,當場把她烤成焦炭。
「我……」樂樂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快點說!」項桀狂吼著,已經完全失去冷靜,沒有理智去思考,為什麼她會從客座下來。
「我、我去機場接人。」樂樂紅女敕的唇兒微嘟,心里有點委屈。
「接什麼人,你去接什麼人?」有什麼人比他更重要?讓她不通知他一聲,就跑去接那個人的機呢?!
一連串的獨白怒吼從他的心里冒出來,他惱怒地向前踏出幾步,一雙大掌往前探,急著把她抓起來用力亂搖。
只是,當他的手才剛踫到她的肩膀,黑眸余光隨即看到有個人從駕駛座探出頭來。
「她去接我,你有意見嗎?」
一個男聲斯文的開口,高大的身軀陡然僵住不動,幽黯的黑眸眯起,暴躁的酷斯拉隨即冷靜下來。
項桀緩慢地轉頭,對她的箝制還是沒有松開,黑眼直瞪著從駕駛座走下來的男人。
懊死!她竟然去接了個男人回來?
第五章
項桀狐疑地瞪著樂樂,無言問著她什麼人不好接,竟接了個男人回來?
元雋挑起眉,環起手臂,像拍劇照一樣,帥氣地靠在車門旁,冷眼看著項桀緊握住樂樂的肩膀,並欣賞他那佔有性十足的表情與動作。
「他是誰?」項桀沒理會元雋,只是眯眼瞪著樂樂,語氣讓人神經緊繃。
「他是……」她的同學兼老板。
樂樂想回答,動作卻仍舊慢了半拍。
「情人!我是她的情人。」元雋不安好心的開口,存心讓人誤會。
這個答案,讓項桀的俊臉略微僵硬,下顎的一束肌肉隱隱抽動。
這個天殺的女人!
「情人?」項桀的語調極輕極柔,卻富含危險,黑眸眯了起來,進射怒意。
樂樂先是看了元雋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然後才轉頭看著項桀,小心翼翼地開口。
「不可以是情人嗎?」樂樂無辜地問道,清澈的眼兒睜得圓圓的。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項桀危險的低語,怒意已經轉為殺意。
這小避家先看向那男人,之後才轉向他的動作,已經讓他很不滿,現在她還敢回答「不可以是情人嗎」?
當然不行!他都已經吻過她了,她哪還可以有什麼其他的情人?
她是不想活了嗎?
這個時候項桀才發現,他對她的佔有欲大得出奇,喜歡她的程度超乎自己的想像,現在他就想將她扯向懷里,再把她吻個神智不清、雙腿發軟,讓她的紅唇沒空說些讓他氣瘋的話。
「樂樂,我們該回家了。」元雋好整以暇地開口,看著眼前兩人的互動,心里好奇極了,直想把她拉回家,好好問個清楚。
回家?
項桀的眼眯得更緊了,酸澀的醋意在他的胸口翻滾,興起滔天巨浪。
一想到他的樂樂就要跟別的男人「回家」,他氣得想要伸手掐死她……
「你先松手,我要回去了。」樂樂小聲開口,肩膀被他掐得有些痛,但是他的臉色實在太難看,讓她說得小心翼翼。
這個人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吻讓她心慌意亂好些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躲在自己房里,回避他過于熱切的眼神。
只是,她自閉地躲在二樓,卻反而看到有好幾個女人跑去敲他家的門,美女笑臉迎人地對著他獻媚,教她心里更悶。
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她怕自己喜歡上他,怕自己又陷入愛情,所以只能躲得遠遠地,但是,一見到他身邊出現了別的女人,她的心就有股說不出的悵然,心里覺得好落寞。
她只能在矛盾中打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妤在這個時候,元雋打了電話回來,說他偷了空回台灣,要她到機場接他,這才讓她有了別的事可做,不再一直想著項桀。
好不容易,她有了幾個小時不再想著他的空檔,他卻又蹦地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像吞了上百斤炸藥似的,轟得她無處可逃。
元雋仍舊環著手臂,唇邊淺笑加深,對他們瞥了一眼,口吻自然且親昵地說︰「樂樂,我餓了,我們回家去,你弄點東西給我吃吧!」元雋很惡劣地繼續誤導項桀,壓下眼底的笑意,端詳著他乍青忽白的臉色。
「餓的話自己去弄飯吃,她弄的東西不能吃。」項桀惡狠狠地瞪了元雋一眼,元雋的話讓項桀怒火中燒,像是他與樂樂很熟似的。
「喂,你怎麼這麼說,元雋從來沒嫌過我煮的東西。」樂樂擰起黛眉,不悅地瞪著他,像是這些話嚴重侮辱了她的人格。
「是呀,她煮的東西還可以。」元雋昧著良心稱贊,刻意火上加油,緩慢移步到兩人面前,傾身補了一句。「只要用心煮的東西,就一定好吃。」
「你的味覺神經一定是麻痹了!」這句話,從項桀的牙縫里擠出來,話是對著元雋說的,但表情卻皮笑肉不笑,大眼直瞪著樂樂,模樣有些猙獰。
「你怎麼這麼說……」樂樂又想出聲抗議。
「閉嘴!」黑眸眯了起來,表情更是嚇人,瞪得樂樂雖然心有不甘,卻不敢再吭一聲。
女敕女敕的紅唇往下垂,水眸也變得黯然,她輕輕嘆氣,看起來沮喪極了。
原來,這就是她在他心里的評價嗎?是個爛得可以的廚子。
早就對自己的廚藝了然于心,但是從項桀的嘴里說出來,卻讓她覺得好傷心。
項桀瞪著她,克制著瀕臨爆發的怒氣。
不過是不讓她去弄那些鬼東西,給那個冒出來的男人吃罷了,她就一臉難過的樣子,她是怕那男人餓著嗎?她有這麼在乎那個男人嗎?
項桀的濃眉緊擰著,因為這些問句背後的可能答案,他的心口驀地一陣氣悶。
氣氛僵凝著,三人心思各異。
「好了,你別瞪著我不說話,嫌我煮的東西難吃,那是你的事,你大可離我遠遠的,省得我煮東西毒死你。」樂樂叨叨念著,難過愈積愈多,眼淚已經滾到眼眶邊,他要是再不松手,她就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