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秘密情人 第14頁

接著,解彥廷將近來公司內部的紛爭做了最簡單的說明,強調張衡隆有極大的犯罪動機。

「放心吧,我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警察對他們點點頭。「你們先休息,有事我會再來請教兩位。」

語畢,幾個人都退出病房外,只剩他們兩人望著彼此,病房里只听得到兩人的呼吸聲。

時靖儀望著他,思念與擔憂在心中翻騰,她多渴望能撲進他的懷中,抱著他好好哭個夠。

「你還好嗎?」時靖儀掃視他全身,發現他手臂上的繃帶滲出了血,她想應該是他剛才用力抱住她的緣故。

「我沒事。」解彥廷搖搖頭,看著她哭得又紅又腫的雙眼,臉蛋一片慘白,眼神空茫……可憐的她,一定嚇壞了。

「你坐著休息一下吧!」解彥廷指著病床旁的椅子,要她坐下。

雖然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該再讓她有依賴他的壞習慣,但是看著她好像在下一秒就要昏倒的表情,他實在無法狠下心來。

聞言,時靖儀的澄眸頓時一亮。

「真的嗎?我可以待在這里嗎?」她一直都很害怕他又要將自己趕離身邊。

她的問話、舉止讓他全身僵硬,一簇火苗在那雙幽黯的黑眸里點燃,盡是滿滿的不舍。

「過來。」他緩慢地說道,無法起身施力,只能要求她靠近些。

時靖儀緩慢地抬起頭來,小臉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像是要確定她沒听錯。

下一秒,她沖過來抱住他,全身顫抖,黑發散亂,臉兒因為哭泣而泛紅。

「我好怕你不要我了。」真的好怕。

那種被遺棄的感覺,自從他交了女朋友之後,就一直纏繞著她,沒有休止過,那種可怕的感覺更在知道他出了事之後,幾乎要將她淹沒。

還好他沒丟下她。

「傻瓜。」解彥廷既心疼又不舍。

「還好你沒事。」時靖儀仍然將頭埋在他胸口,哭得無法自己。「如果你也跟爸爸一樣的話,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董事長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解彥廷努力安慰她,雖然心里的擔憂不下于她。

還記得車禍發生之後,自己被人救了出來,尚未陷入昏迷前,看到時震遠的傷勢情況十分嚴重,而都已經過了這麼久,董事長還在急救,情況想必不樂觀。

突然之間,時靖儀揚起眸,眼中有著濃濃的自責,正當解彥廷疑忖是怎麼回事時,她的淚落得更急更凶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時靖儀痛苦搖頭,無法說出任何言語。

「怎麼了?別哭了。」一見到她急急落下的淚,解彥廷又慌了。

在面對車禍危難時,他都沒這麼心急,看到她的淚,卻教他心都痛了。

時靖儀一雙澄眸絕望地看著他。

「一定是因為我的緣故,所以爸爸才會出事……都是我不好,彥廷,一切都是我不好。」時靖儀低喃著,眼里滿是無助。

解彥廷听得一頭霧水,不懂她為何這麼自責。「那是商場上的競爭,不關你的事。」

時靖儀緊咬住唇,絕望地閉上眼,身體不由自主地打顫,她仍陷在深深的自責中,心疼得無法言語。

「有、真的有。」她緩緩點頭,睜開眼楮看著他,那眸里的傷心與自責讓解彥廷無法理解。

她的表情像是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而這件事甚至和這次車禍有所關聯,所以她才如此自責。

「靖儀,到底怎麼了?」解彥廷問道,臉上有著復雜的神色。

時靖儀略微遲疑,視線與他糾纏著,卻遲遲不敢說,害怕他會因此更討厭她。

她無助地看著他關心的眼眸,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此刻他每個眼神與動作都是如此溫柔,就怕一旦打破此刻的溫柔魔咒,他會將她推得更遠。

「不要再問、不要問了。」

最後,時靖儀慌亂地沖出他的病房,消失在他的眼前。

解彥廷見她傷心的模樣,怎麼也無法耐心的在床上等候,便拔去了點滴,追著她來到病房外。

只見她朝著開刀房的方向奔去,解彥廷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

急奔而出的時靖儀,此刻想一個人安靜一下,讓自己的情緒沉澱下來,卻在趕到開刀房後,遇到剛結束手術的醫師們。

「告訴我,病人怎麼樣了?」時靖儀急切地握住醫師的手,一臉驚惶。

醫師們看了她一眼,沉默的搖搖頭。

「病人失血過多,因遭受強烈撞擊而導致內髒大量出血。」其中一位醫生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這情況已經遇到過太多次,但是每次面對家屬哀傷欲絕的眸光時,還是教人無法適應。「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宛如晴天霹靂,仿佛有道響雷打在時靖儀耳邊,轟隆隆地教她發暈。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們怎麼可以這麼說,救人是他們醫生的天職不是嗎?

直到醫師輕輕掙開她的手,轉身離去時,她的大腦才慢慢消化了這個訊息。

時靖儀確切的意識到,她已經失去了她的父親……

雙腿一軟,她直直往後倒去,落入一個強壯有力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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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什麼地方?

時靖儀幽幽地從昏迷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令她頭暈目眩。

下一秒,她屏住了呼吸,突然想到昏迷前听到的那個駭人消息,便驚嚇的從床上坐起。

「爸——」她才準備要下床,隨即就被壓回床上。

「我在這里,你別亂動,再躺一下吧!」解彥廷困難地開口,低沉的聲音因為傷心而有點暗啞。

時靖儀楞了好半晌,想起先前听到的噩耗,一咬唇,眼里不爭氣地布滿淚水。

「爸爸死了,他們說爸爸死了。」時靖儀驚慌難受地扯住他的衣領,似乎想要尋求一點力量。

「靖儀。」解彥廷心疼地一再喚著她的名,望進她蒙朧的淚眼,感覺她雙肩的顫抖,眼淚一顆顆地落下,像是要把他的心給滴穿。

他心疼地坐在床緣,將她擁進胸口,用力得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骨血里。

但時靖儀只是心慌且無助的掙扎,淚水滑下臉頰,徒勞無功卻又企圖阻止他的溫柔。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都是我不對、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爸爸。」時靖儀放聲痛哭,滿心自責。

「你不要再這麼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解彥廷無法放任她一再哭泣,捧起她淚痕斑斑的小臉,心都揪緊了。

時靖儀眸光一黯,暗自咬唇,幾秒鐘之後,才有辦法再開口。

「還記得昨天的事嗎?」時靖儀自責的揚起眼睫,望進他眸中。

解彥廷點點頭。

他當然記得,在那個廢棄的小鮑園里,她告訴他,從高雄回來之後,她就會收起所有的感情,讓兩人變成朋友。

「不,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時靖儀只是搖頭,終于緩緩地道出一切——

「昨天,我好怨你,怨你只顧著恩情,從不注重我們的愛情,怨你把爸爸看得比我還重要,怨你把爸爸的話當聖旨,卻把我往外推,不能靠近你一步。」時靖儀一邊說,一邊怨懟地掄起拳頭捶打他的肩。

「我還在心里怨爸爸,怨他為什麼不能同意讓我們在一起,為什麼就是不能尊重我的決定,總要插手掌控我的愛情。」她淚如雨下,幾近哽咽。

「我甚至想到,如果他不在了,就不會再阻礙我們了……天啊,我算是什麼女兒,竟然詛咒自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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