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借戀人 第13頁

樊以蓁迎視他,心底也不是很確定這個答案,只是……他的眸好深,他的鼻好挺,他的掌心好暖。

她根本沒辦法思考,只能盯著他發呆,思忖他那張性感的薄唇,是不是吻過很多女人……

氣氛頓時變得曖昧,瞿亞任發現她的眸盯著他的唇,竟也覺得身體發麻、心跳加速。

像是被催眠了一樣,他慢慢地靠近她,灼熱氣息拂上她的唇畔,引發另一種迷亂的心跳速度,樊以蓁情不自禁的閉上雙眼……

「就這麼想談戀愛?想找個人吻你?」

就在吻上她的前一秒,瞿亞任頓住動作,心里再度籠罩著濃濃的不悅。

樊以蓁怔怔的張眼,看到他臉上的不認同,她想辯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瞿亞任松開對她的箝制,大掌一從她肩上栘開,樊以蓁頓時依靠盡失,忽然覺得好冷。

「隨便你吧,想找誰談戀愛就找誰去。」語畢,瞿亞任轉身離去,沒再停留。

樊以蓁像是被人丟下的小孩,怔楞、無辜地望著他的背影,任由濃烈難掩的失落感將她淹沒。

第六章

談判告一段落,兩人從廣州回到台灣,在飛機上,兩人沉默得沒多說一句話。

隨便你吧,想找誰談戀愛就找誰去。

樊以蓁偷偷的偏過頭,看著閉目養神的瞿亞任,想起他那晚說的話。

他是認真的,自從那次之後,方正陽對她的奉承追求,他全視若無睹,兩人疏離得像是一般同事。

這應該是很好的轉變,但奇怪的是,她卻覺得她被拋下、置之不理,更被某人的心隔離了。

他老愛板著臉,她也不好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兩人的關系降到前所未有的冰點,讓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笑容很空洞,舉止虛偽得不像是真的。

原來,被人欺負的感覺好過于被忽略,她不要這樣冷冷的對待,逗逗她也好、氣氣她也罷,就算他想蹂躪她的小臉、擰紅她的鼻尖,她都無所謂,只要他不要再這樣冷漠對待她。

所有的話藏在心中,她懦弱的不敢說出口,不明白自己心里那片空空的感覺是什麼,只能努力去忽略。

「樊以蓁……」

突然,瞿亞任開口喊她,雖然連名帶性,雖然語氣很冷,但她還是很沒種的堆起滿臉笑,傾身到他的身邊。

「什麼事?」她努力裝出好寶寶的可愛表情,想逗著他笑,無奈,他連眼楮都沒張開,像是連看她一眼都嫌煩。

「等會兒我媽會來接機,應該是故意來探探虛實,你自己要小心點,不要露出破綻。」瞿亞任能察覺她熱熱的氣息,正輕柔地拂過他的手臂,他忍住張開眼楮的沖動。

她太不知好歹,連方正陽這種男人都能騙得了她,他決定撒手不管,將自己的怒氣與緊張,歸咎于他難得的鄰居之愛,除此之外再沒其他。

「噢……」樊以蓁低低應聲,原來,他還不打算理她……

她沉著水眸,似有揮不去的霧罩著她的心口,她甚至沒察覺到,她應該為了瞿伯母的出現而緊張,她的心思,全被瞿亞任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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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出關,樊以蓁看著走在她身前的瞿亞任,她悶悶的情緒還是無法散去。

她很難形容那種感受,像是被什麼梗住了喉嚨,不上不下卡得不舒服,更像是心里被挖了洞,空泛又尋不著邊際。

「瞿亞任……」樊以蓁看著他的背影,用著近乎無聲的細語,輕喊他的名字。

不是為了喚住他,而是在心里對自己投降,她認輸了、不要玩了,只要他別再這樣不理她,她會听話的。

避他什麼方正陽,管他還有什麼不滿的,說出來,她一定乖乖做到,只要……他不要再這樣把她一個人丟下。

像是听到她心里的祈求,原本一路走在前面的瞿亞任,突然頓住腳步,回頭凝視她,並且對她伸出手。

瞿亞任凝著一臉小媳婦樣的樊以蓁,在心里嘆口氣。她一定要表現出一副被欺負得很慘的模樣嗎?這幾天,他可是什麼事也沒做。

「快來……」他忍不住催促怔在原地的她,緊抿的唇終於出現淡淡笑痕。

樊以蓁的心漏跳好幾下,她很快的綻出笑容,小腳步的來到他身前,將小手交到他的掌心里面。

熟悉的溫暖傳來,某種熱氣進佔她的眸、氤氳了她的雙眼。

還好他不生氣了,他並沒有真的丟下她、不理她,他還停下來等她,對著她伸出了手……

「我媽來了。」瞿亞任低沉的嗓音,在人群擁擠的機場里,就這樣慢慢飄進她的耳朵里。

狂喜的心像失足墜崖般,倏地全落進谷底。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高大男人,像是听見什麼不可置信的事。

「傻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媽會來接機嗎?別一副笨笨的樣子,要演戲啊,千萬別露餡了。」瞿亞任看似親昵地掐掐她的瞼頰,語氣里滿是提醒,不知情的人,會以為這兩人正在打情罵俏。

一句接一句,他再清楚不過的提示,悉數飄進樊以蓁的耳朵里,她原本僵住的笑容也慢慢揚起應有的弧度,遵循著他的「指示」,表現出親昵神情。

只是,小手的溫度不再暖和,心里的那個洞,似乎又更大了……

他提到演戲?!

是啊,他們正在演戲,她怎麼會忘了呢?

但就算是忘了,她的心為何像被人打了一棍那樣的疼痛?

是因為察覺到,他的關心全是假裝?

還是因為意識到,她的欣喜有些過了頭?

無法想像,她的心情竟然因為他的一個小動作,瞬間飛到雲端,又倏地落下地獄,摔得好重、跌得好疼……

「以蓁,快過來讓伯母看看,怎麼瘦了這麼多,我早就叫亞任帶你回來,他老說忙……」瞿伯母很熱切地擁著樊以蓁,高興的說長道短,欣慰兒子終於動凡心,有了交往的對象,抱孫有望,她笑得合下攏嘴。

「今天在家里吃飯,我準備很多菜..,.…」瞿伯母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了,今天有個商會要參加,我打算帶以蓁去跟大家見見面。」瞿亞任直接推拒母親的提議。

他自己也很清楚,兩人冷戰幾天,默契不足,依樊以蓁目前的情況絕對不適合「上戰場」,只能找個理由將她帶開。

「你才剛回來,為什麼還要參加商會?你和以蓁都應該好好在家休息。」瞿母面露不悅。

「還不是因為大家听到我交女朋友的消息,就起哄一定要見見以蓁,所以她是今晚的主角,不能不出席。」瞿亞任簡單幾句,就將她帶離可能的險境。

兒子話都說得這麼白了,瞿母當然也只能順從,而兩人的對話,就像雲一般在樊以蓁的耳邊飄過。

女朋友?她算是他的女朋友嗎?

既然是演戲,那她是不是作作假就好了?

只是,她為什麼不能像之前一樣無動於衷,為什麼會被這個「虛偽」的名號,壓得有些喘下過氣來……

樊以蓁僵直的臉上扯出一抹笑痕,她半句話也說不出口,心底某個地方正在隱隱發疼,而疼痛泛出的漣漪,愈來愈大、愈來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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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紛亂的心思,在一個下午過後會得到平靜,怎知所有情緒,在瞿亞任派人送來一件禮服之後,更糾結得像一團被扯亂的毛線球。

原來他是說真的,她今天必須出席一場商會。

樊以蓁隨手撕開包裝精美的禮盒,觸目所及是一件高領、削肩的黑色禮服,剪裁大方且優雅,符合她保守的性格。坐在梳妝台前,樊以蓁不知道屆時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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