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以蓁唇邊的笑容一僵。「我就算從沒談過戀愛,你也不能說我是笨蛋。」這男人就是見不得她愉快嗎?
「瞧你笑成這副德性,還不像笨蛋嗎?」他真想拿膠布來封住她的嘴。
「你真的很過分耶,怎麼這樣看不起人哪?」樊以蓁瞪他一眼。哼!拘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瞿亞任連理都不理她,他看似認真的翻閱文件,實則忿忿下已,只想把這些資料全塞進樊以蓁那胡思亂想的腦袋里。
不裝些有用的東西,盡想些風花雪月的怪事!
「不管了,我這次要相信我的直覺。」被瞿亞任惡意冷落的樊以蓁,決定自立自強,不再听取他的意見。
瞿亞任表情不變,心里卻加了但書—她的直覺要是神準的話,就不會從小被人欺負到大,不懂得趨吉避凶,老愛招惹麻煩。
樊以蓁認分的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小手模著下巴,大眼骨碌碌的轉。「反正我們倆的事遲早會被拆穿,我媽那里鐵定交不了差,所以羅,交個正牌的男友也不錯,雖然不是律師,但起碼家大業大,我媽肯定不會嫌他。」樊以蓁開始打起了如意算盤。
這會兒,瞿亞任再也裝不出無動於衷的表情。他迅速起身,來到一臉驚詫、提防戒備瞪著他瞧的樊以蓁面前。
「你敬業一點,我們的合作關系還沒結束,你就打起這種主意,這樣很沒職業道德。不過我很清楚,你只是說說而已,根本沒那個膽量。」
他仗著身材高大的優勢,覷著正縮頸低頭、露出害怕眼神的樊以蓁,大聲斥責她的「無情無義」,更料想像她這等膽小表,不會有那個熊心豹子膽,敢主動踏出這一步。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是沒那個膽,但某個家伙可不一樣。
「以蓁,你們開會結束了吧,董事長已經準備好晚餐,正等著兩位。」方正陽大步踏進會議室,沒有敲門、沒有預告,打破他們兩人的對峙。
一見到有救兵出現,樊以蓁馬上沒種地夾著尾巴逃跑。只見她飛快地從瞿亞任身旁溜開,直接沖到方正陽那邊去。
「好,我們可以走了。」樊以蓁呼了口氣,心想方才瞿亞任的表情真嚇人。
「瞿律師,你也一起來。」方正陽為佳人分神,好不容易才禮貌性的喊瞿亞任一聲,但也不待他回應,便領著樊以蓁走出了會議室。
這、這個不懂禮貌的家伙!
這……這個不知死活的樊以蓁!
瞿亞任下顎微抽、雙拳收緊,太陽穴隱隱作痛,薄唇抿得超緊。
她竟然朝另一個男人飛奔而去?
沒見過男人,也下需要那麼猴急,想要主動送上門,也要保持儀態,這個女人
簡直……
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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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明」的董事長,一看就知道是道地的生意人,敏銳的眼神、有禮的態度,但在言語之中,仍試圖將賠償的金額降到最低。
餐桌上皆是道地的四川辣炒,熱鬧的氣氛、看似熟絡的交談,大家你一杯來我一杯的,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
麻婆豆腐,辣;辣味小炒,更辣;宮保雞丁、紅油炒手……通通辣得他一肚子火,火氣直往頭上沖。
「瞿老弟,這事兒還得勞煩你幫幫忙,幫我們做個公親,賠償的金額總得合理點,完全叫我們負責,實在是說不過去。」
「鑫明」董事長攬住瞿亞任的肩膀,幾杯黃湯下肚,與他稱兄道弟起來。
其實他原本想置之下理,只是因听聞許多朋友提及,這位專擅兩岸商務糾紛、熟知海商法的瞿律師,不打官司則已,一打起來索賠金額總是高得嚇人,他在衡量得失後,才決定與台灣的貿易公司和解,盡早處理這個燙手山芋。
「當然,我開的價錢一向很合理。」瞿亞任眼冷、眉冷、語氣冷,就是一肚子火燒得正旺。
放心,絕對會很合理!合理得讓您悔不當初!
瞿亞任眼冒怒火,瞪著桌邊另一對談笑的人,把手里的酒給干了,以防自己會拿沒喝完的酒,潑向笑得一臉惡心的方正陽。
「以蓁,我們早該見面的,下次你找時間過來,我帶你到處逛逛……」方正陽體貼地替她倒飲料,巴結奉承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好啊!」樊以蓁滿臉快意的點頭,眼角注意到瞿亞任的眸光,整個晚上幾乎沒從她臉上栘開過,那表情像是……很想殺了她。
天啊,真恐怖!她只好假裝沒看到,將所有注意力停留在方正陽臉上,但這也讓她注意到,他們兩人有極大的不同。
瞿亞任的黑眸很深,盯著人看時,會讓她心跳加速;嘴角微微勾起時,會讓她忘了呼吸;溫厚的大掌踫到她,更會令她全身火熱,熱度直往上飆。
反觀這老是沖著她笑的方正陽,笑臉看來有點猥瑣,牙齒因為吸煙而泛黃,細瘦的身子沒什麼安全感,當他有意無意觸踫她時,會讓她起全身的雞皮疙瘩……
瞿亞任斂眸抿唇,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著。
這該死的樊以蓁!
她以為方正陽被她迷得還不夠嗎?這樣盯著男人看,她有沒有搞錯?
難不成她剛才說的話不是開玩笑,要把他這個冒牌貨踢掉,找個正牌男友比較妥當?
怒火愈燒愈旺愈熾……
鏘!杯子重重地擲在桌上。
瞿亞任豁地起身,無視眾人的訝異,拉起樊以蓁的手,將她帶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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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嘛?你捉得我很痛……」樊以蓁的手被他扯得發疼,到了停車場,她終於鼓起勇氣,甩開被男人擒住的手。
瞿亞任瞪著她,因酒精而發紅的眼楮,怒氣騰騰看來更加嚇人。
他怎麼了?
他究竟是怎麼了?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不想繼續看著另一個男人,殷勤地在她的身邊打轉;他只是不想看到她的笑容,為另一個男人綻放,他只是……
他只是不想自己被她完全的忽略!
天殺的、這算什麼理由?
第一次,他覺得怒火洶涌;第一次,他覺得失去控制;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你是真的沒長眼楮嗎?方正陽那副德性,你也看得上眼?」他找不出理由,只能很沒品的放縱自己,隨意找個說法來搪塞。
「你又沒跟他相處過,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雖然她對方正陽的評價也沒有很高,但他至少是第一個對她有興趣,又沒嚇跑她的男人。
「像他那樣的男人,大街上可以找到一堆。」瞿亞任忍不住對她大吼。
她還敢替方正陽說話?
「哪有一堆,我什麼都沒看到!」樊以蓁莫名地被激起怒氣,妤不容易遇到個男人,讓她實習一下談戀愛的滋味又有什麼關系,她又不打算結婚,試試也不行?
但她樊以蓁就是個沒有勇氣的人。她吼完,看著怒氣沖沖的瞿亞任,就下禁想縮著脖子準備落跑。哪知這動作真的激怒了他,瞿亞任幾個大步向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
「反正那男人不是好貨!」瞿亞任只能丟出這句話,不願去想什麼「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廢話。
「那又沒關系,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她覺得自己真是頭殼壞去,被他這麼一捉住,竟然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瞿亞任的眼眯得更緊了。
退而求其次?
單身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瞿亞任站在她面前,她還需要退而求其次?
「你真的很想談戀愛?」瞿亞任問道︰「就因為我嘲笑你活到這把年紀,還保留著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