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借戀人 第23頁

樊以蓁小臉詫異,發現瞿亞任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像是兩道火炬,幾乎要燒穿她的衣服,那模樣與表情,就像他們獨處時那般深情專注。

之前,他是說過若丟了工作就會養她、讓她換個環境之類的話,但他現在表達出來的,似乎還承諾什麼重大的決定。

方正陽怔了怔,他敏感察覺,在方才接電話的幾分鐘內,這對男女似乎發生什麼重要的事,而且還是不利于他的。

「以蓁?」方正陽疑惑地看著她。

「樊小姐!」瞿亞任瞼上的陰沉更加深幾分。

「呃?」方正陽一臉不明所以,瞿亞任怎麼沖著他喊「樊小姐」?

「我說,請你喊她「樊小姐」,不準叫她「以蓁」。」听方正陽這麼喊,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瞿亞任完全發揮律師本色,凡是屬於自己的權利,絕不容許他人侵佔,既然他已明白自己的心意,就不會再對敵人客氣。

「方先生,以蓁是我的女朋友,從以前到以後,她的身分都不會改變,你死了這條心吧!」他很下客氣的說道,語氣霸道且篤定。

轟!像是被人丟了顆炸彈,樊以蓁腦中轟然作響,粉臉一紅,因為太震驚而忘了要反駁,只是怔怔的看著他,半晌之後才想到說辭。

「那不是真的。」她咕噥,眼眶發酸,眼前漫出一片水霧,幾乎想要落淚。

這男人,說這些話到底想做什麼?

「你敢質疑這件事?」瞿亞任的濃眉緊擰,神情野蠻狂肆,口氣十分強硬。

「你倒是說說看,昨天晚上,待在我房里的女人是誰?」要不是隔了張桌子,他鐵定會用力地搖晃她的肩,逼她想起昨夜的美妙。

樊以蓁猛地抬頭,聲音有些顫抖,要不是因為這里是十樓,她一定會毫不遲疑的往下跳。

「瞿亞任!你在說什麼?」她真想捂住他老說怪話的薄唇。

「我又沒說錯!」瞿亞任瞪她一眼,死都不肯改口。

被他這麼瞪視著,樊以蓁氣得說不出話來,她霍地起身,往門口奔去。

她氣他,將兩人的親昵毫無顧忌地當場說出來,根本不顧她易受傷的心,她深深覺得自己被傷害了。

達成離間的目的,瞿亞任毫不遲疑的追出去,留下怔楞的方正陽,兀自茫然地呆在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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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以蓁的逃亡很快便結束。

她才跑到停車場,只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攔腰抱起,跌進既溫暖又熟悉的懷抱里。

「啊!」樊以蓁放聲大叫,憤怒與悲傷的情緒佔滿她心間。

他到底是怎麼看待那一夜,他一定是把她當成隨便的女人,才會如此輕易地把這種事說出來。這個想法,令她的心悲憤得快要撕裂。

「放開我……」她用盡全力大喊,但唇上隨即多出一只手,將她的呼救封在紅唇里,她被迫帶到一個安靜的角落。

「你不是很怕受人注目嗎?這樣大喊大叫,是想把全部的人引來嗎?」瞿亞任瞪大雙眼嚇唬她。

「安靜下來,我有話要告訴你。」他將她壓在牆上、傾近身軀,盡量讓他的眼與她平視。「你先安靜好嗎?」

樊以蓁咬著牙,很想硬下心來拒絕,可是當他這麼溫柔的看著自己時,她幾乎沒有抵抗力,整顆心更差點在那雙炙眸里融化。

她撇開臉,兀自生著悶氣,討厭自己總是這麼沒種,對他一點法子也沒有。

「為什麼逃走?」瞿亞任低沉的聲音在濃濃夜色里傳來,格外的性感有魅力。

她的臉垂得更低,這男人存心不讓她好過,這麼難堪的答案,還硬要她回答。

「為什麼不逃?我都說我演不下去了,怎麼你還是不放過我?」樊以蓁緊緊咬著下唇,心里一團亂。

「別再說「演」這個字!」瞿亞任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那早就不是戲了。」

或者該說,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在演戲,只是他嘴硬不肯承認,他老早就喜歡上這個愛哭的膽小表。

熱熱的呼吸吹來,甚至靠她愈來愈近,可夜色太黑,她看不出他眼中真正的情緒,不知道這些話是真是假。

「拜托,不要再這樣說了。」她會認真的,她肯定會當真!

瞿亞任臉色驟冷。「為什麼不能說?還是你只听方正陽那小子說的話?」瞿亞任瞠眸瞪著她,嫉妒令他瘋狂,這情緒來得又急又猛,讓他慌亂之余更氣得口不擇言。

他的表現讓樊以蓁迷惑,她真的以為自己喝多了,所以才產生幻覺,怎麼會錯覺到以為他眸中盡是濃烈的熱情與在乎呢?

「你真的喜歡方正陽?」難道他真的太慢醒悟,一切都來不及了嗎?

「我喜歡方正陽?」樊以蓁怔怔地重復他的話,她實在太驚訝,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你真的喜歡他?」瞿亞任的聲音再度飆高,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他真的快瘋了。

「你不能喜歡他,你是我的女人,你怎麼能喜歡他?你怎麼可以在我愛上你的時候,說你喜歡另一個男人?」

樊以蓁頓時心跳加速、身體發燙,難不成自己饑渴過度,所以幻覺更加嚴重,他竟然在對她示愛?

「你、你說什麼?」他說他愛她?

不可能、不可能的!樊以蓁不可置信的搖頭。

瞿亞任呼吸—窒,將她緊緊攬入懷中,下巴抵住她的頭。

「是真的,你沒听錯,我是愛你,不是演戲、不是假裝,我真的愛上你了。」

他是覺醒得太晚,但希望一切不會太遲,他不能讓她走,尤其在知道她對自己的重要性之後,他再也不會讓她走了。

樊以蓁眼前突然涌現一片淚霧,原來,昨天的溫存,他所展現的溫柔,並不是她的想像,他是真的愛著她。

「可是你明明說……」要是她認真了。一切就到此為止啊?

「別管我說了什麼。」他第一次希望她別把自己說的話當真。

「今天早上醒來沒兒到你,我很氣,知道你一個人到大陸來,我很慌,看到方正陽那小便對你獻殷勤,我真的想殺人……」瞿亞任雙臂收緊,將她的小臉緊貼在胸口上,听著他的心跳聲。

樊以蓁的身子微顫,那麼輕柔的愛語,真是他講的?

總是像天神那樣高高在上的瞿亞任,竟然對她說了這些話?

就像是一場最美的夢,但夢終究是會醒的,她仍舊不敢相信。

瞿亞任看見她眼中的驚慌,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不準退縮!」他冷言命令道。

從小到大,她總是躲,而這一次,他不容許她拒絕,更不容許她逃避。

「這不是真的。」長久以來的直覺反應,令樊以蓁不敢相信這些,她悲傷地重復說道,淚水滑下粉頰,整顆心都扭在一起。

「是真的!」瞿亞任壓抑的喊著,更苦澀的發現,他的後知後覺竟將她逼到了盡頭,她不相信他,也不想讓他愛她。

他的呼吸為之一頓。「該死,我對你是認真的!」瞿亞任暴躁的重復,這話他可不是隨便說說。

他用力地將小女人拉進懷中,她顫抖的身軀讓自己更加確定,在欺負她那麼久之後,他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她。

「對你,我是真心的。」他緊擁著她,喉嚨里像是梗了塊骨頭。

樊以蓁沒出聲,只是顫抖著,這些日子的壓抑,讓她的淚放肆傾流,沾濕他的衣襟,教他心疼得要命。

他終於知道,原來他是那麼愛她、舍不得她,才會在多年前的那個午後,像個呆瓜似的,為了她傻傻地在樹下站了兩個小時,就是想讓她停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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