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此路不通 第9頁

刑宇凌喘了一口氣,听話地窩進沙發里,但她沒有乖乖坐著,整個人很不客氣地肆虐他的沙發,還不忘發泄怒氣多踹了椅子幾下。

由于擔心她趁這時候偷偷離開,連顥隨意套了件長褲就走出門,正巧看見她幼稚的動作。他絲毫不以為意,隨意地在和式地板上坐了下來,屈起長腿專注的看著她。

刑宇凌瞪著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去亂瞄他那光溜溜的胸膛。

不是說換衣服嗎?怎麼換了半天,還是光著上身見人,是要誘惑她嗎?

啊啊啊……她拍拍自己的小臉,莫名其妙又開始胡思亂想,那一夜的種種又清晰浮現在她腦海,害她的臉兒更加嫣紅。

低沉的聲音像春風一樣,撩動著她不平靜的心湖,打亂她的思緒。

「為什麼逃走?」連顥始終想不透,他那一晚的表現有那麼糟嗎?為什麼她會就這樣把他丟下?

「為什麼要留下?」她抬頭反問、力持鎮定,眨著一雙美眸,用最無謂的表情望著他。

連顥微挑起眉,像是要看穿她的偽裝。

「雖然……咳咳,雖然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但那並不代表什麼,一夜……咳咳,這事太稀松平常了。」她努力要把那一夜平常化,但小女人的羞澀,仍讓她的話說得支支吾吾,喉嚨像是梗著一顆核桃。

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讓連顥微微的瞇起眼。她說得沒錯,現代已沒多少人看重貞操這一回事,但並不表示他能認同這樣的論調。

「我說要照顧你,是認真的。」他擰起濃眉聲明,黑眸里閃著灼人的熱度,定定望向她。

刑宇凌咬著紅唇怔忡半晌。

都什麼時代了,她都不要求他負責,他倒急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來照顧我。」她轉開頭,為自己當時的沖動而懊悔著,原以為只是個迷亂的一夜,現在卻種下無法收拾的麻煩。

「我是認真的。」他只是想讓她知道,那一夜,他不打算讓它就這麼過去。

「我說了我不要!」刑宇凌皺起秀眉瞪著他。

她的言語刺激了他,坐在地板上的連顥霍地站起沖到她身旁,長手支住沙發兩側,將她困在他胸前。

「那你打算怎麼辦?」深刻挺立的五官逼近她小臉,灼灼氣息包裹著她,這麼突然的舉動明顯嚇了佳人一大跳。

「不怎麼辦。」她閃避著,伸出腳試圖踹他。「我本來就沒打算跟你繼續糾纏下去。」

「但嘉年華會那晚的事,是千真萬確的發生了。」他閃過她的攻擊,將她小腳壓在沙發下,刻意壓低身子,不允許她與自己拉開距離。

「面具下,沒有美丑、沒有富貴貧賤,王子可以是乞丐,乞丐也可以是王子,這代表什麼?」她從來不是激動的人,但他的靠近總能讓她神經緊繃。

連顥挑眉,沉默听著她對于那一夜的解釋。

「這代表一件事,‘謊言’是嘉年華會中唯一的真實,那一夜的公主與海盜已經消失了,現在的我們就只是單純的刑宇凌與……」她激動地揮著小手解釋,卻一下子記不起他的名字。

「連顥。」他好心補充,還自動拉近了兩人的關系。「很高興認識你啊,我的凌兒……」

「又不是跟你作自我介紹,有什麼好高興的?誰又是什麼……凌兒?你別亂叫啦!」刑宇凌強作鎮定,臉上不免還是一陣發燙。

真是的,她怎麼一急連自己的名字也透露出來,這下她是愈來愈難擺月兌他了。

「那夜的公主消失了,但海盜還在拚命追尋,如今找著了公主,自然不會再讓公主不見,他誓死守護著她。」連顥瞅著她,眸光復雜至極。

她的推阻已在意料之內,這能從她處處拒人于千里的反應猜出,但他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她。她眼中有種幽深的寂寞與淒涼,她仿佛渴望著某樣東西,卻又不肯面對承認。

刑宇凌瞪視著那張俊臉,熱燙的男性身軀靠得好近,她直覺想逃開,受不了他的熱切眼神以及他帶給她的全身緊繃感覺。

不是厭惡他,但她心里有種好奇怪的感覺,好像在他面前,她就會慌得沒有主意。

商場上,再強的對手都沒能讓她慌張,他的一個眼神卻輕易將她捕捉,更可怕的是,還是那種認真想疼惜她的神情。

「你不要開玩笑了。」她顫抖地撇開視線。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他挑起眉問道。

刑宇凌睨他一眼,就因為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所以她才慌張的啊。

「你不是我想嫁的男人。」她昂起小巧下顎,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對于這一點,她再確認不過。

她的未來以及每件事,都早已在計劃中,她一向知道自己該走什麼樣的路,該做什麼樣的事,甚至該嫁給什麼樣的人,她都有自己的一把尺在衡量著。

連顥全身一僵,沉默地看著她,不明白如果她不願嫁給他,為何還把身子給了他?

四周一片寂靜,靜得能清楚听見彼此喘息的聲音。

靜了半晌,連顥終于開口。

「那你想嫁誰?」

邵震廷!

這個名字毫不遲疑的出現在腦海,她想嫁的男人就是她的主管邵震廷。

兩人一起合作多年,他沉穩、她冷靜,他情緒不動聲色,她也總是面無表情,

他工作上表現極佳,而她更是他的得力助手,這不是天作之合嗎?

不過,這些事她沒興趣跟連顥分享。

「嫁誰都不關你的事。」刑宇凌惱火地槌了他好幾下。

「你說不關我的事,不過我可不這麼想。」連顥端起她的下顎,筆直地看進她眼底,口氣是前所未有的慎重。

「我說話算話,你既然把身子給了我,就一輩子是我的人,你誰也不許嫁,除了我。」他低頭啄吻她白女敕的臉頰,深深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嚇!刑宅凌倒吸一口氣。

這男人溫和歸溫和,說起話來還挺霸道的。

「你說了就算嗎?」她挑釁問道,反應激烈得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野貓。

他雙眸先是一沉,接著露出一抹笑,盯著她美麗的眼楮一字一句說道︰「算當然算。」他應允得自然。

絕美的臉突然變得燙紅,之後她用力推開他,無法忍受繼續與他相處下去。他眼里的理所當然,像是她天生就該嫁給他、只能嫁給他似地。

「少往臉上貼金!」她大嚷。

真不知自己律師的口才到那里去了,只要一遇到他,看見他溫和的淺笑,她就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老被他隨意的幾句話堵得臉紅心跳。

被她猛力一推,他高大的身子往後跌坐到地板上,無奈的攤攤手,決定暫時休兵。

「我們不討論那天的事,我們來討論今天的正事。」連顥扯出笑臉,相信有了今天的「正事」,他跟她的牽扯,就不會輕易結束。

他跟她耗上了。

刑宇凌先是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

真是!被他這麼一亂,她差點忘記今天來這里的真正目的。

「我是來跟你談,關于展覽的事,你必須照合約走,要不然……」

「沒問題。」他字正腔圓的開口。

「什麼?」正準備朗誦出冗長的合約內容與違約結果,但她都還沒口出威脅,

他就同意合作了?!

「我說沒問題,展覽的事,我一定全力配合。」連顥的嘴角噙著笑。

刑宇凌心里一陣發毛。

不費吹灰之力就達成任務,她該覺得開心才是,可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卻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誤入陷阱。

「你不是什麼……心情不好,沒辦法完成展覽嗎?沒關系,那算了,我會去跟執行長說,這展覽我們會另外找人……」刑宇凌怎麼想怎麼不對,決定打退堂鼓,決定還是跟他保持距離的好。誰知道這個見面就吻她的男人,心里面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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