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此路不通 第10頁

「我說了,沒問題。」連顥好整以暇地打斷她的話,環住手臂,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的心情好多了,事情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換她挑起眉頭來。

「對,你就是我的心情問題。」他指著她,笑意不變。

刑宇凌霎時瞪大了眼,倒抽口氣,俏臉瞬間變白,身子微微搖晃。

她是他的心情問題?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望著他帶笑的神情,她有種沖動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見他的答案。

「沒錯!」像是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他的笑意加深。

「從威尼斯和你相遇開始,我滿腦子都是你,你失蹤的那天,我把整個威尼斯都給翻遍了,卻還是毫無所獲。我想你想到無法作畫,現在可好,你送上門來了,此時我的心情好得不可思議,靈感全回來了。」

「你想我?」刑宇凌的嗓音顫抖,她到底是挑上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竟然會試圖找一個一夜的女人,還想她想到無法作畫?

這就是搞藝術的人嗎?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啊?

她的唇因不可思議而微微開啟,小臉因為無法想象他的瘋狂而染上一片紅暈,或許……還有一絲羞澀。

「是,我很想你。」連顥雙眼湛亮,絲毫不懂什麼叫「含蓄」,毫不保留的對她吐露愛語。

「啊、啊……」刑宇凌被嚇得小腦袋瓜里一片空白,「啊」了半天,沒吐出半個字來。

「什麼?你想說什麼?」連顥欣賞她臉上飄出的紅霞,心情極好。

「你神經病!」刑宇凌又羞又惱,她用力一掙,掙開他大掌的箝制,對著他怒叫。

「我是,我是神經病,我已經深深為你瘋狂了。」連顥嘴角一勾,黑瞳深黝,啞聲緩緩開口,像送入一股春風,語氣卻親昵得讓人臉紅,害她雙膝發軟。

吼!

但打死她都不會承認,她臉上的紅霞是因為他露骨的言辭而羞紅,她只是氣瘋罷了!沒錯,她只是氣瘋了。

「你真是個固執、說不听的海盜!」她怒瞪著他,滿月復的憤怒不曾稍減,反倒更加洶涌。

「你也是我唯一認真想捧在手心呵疼的公主!」連顥淡淡一笑,好聲好氣的安撫,耐心驚人。

「你、你、你……」她指著他的鼻頭卻罵不出一句話,對他的冥頑不靈,她算是完全領教了。「你這個瘋子!如果有女人會嫁給你,那一定是個奇怪的女人!」

「相信我,你就是那個奇怪的女人。」他沒有被激怒,只是對著她輕笑,笑得好開心,爽朗的笑聲充斥室內,炯炯雙瞳中盈滿狂喜,像是突然之間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這時,他腦中有了前所未有的想法!

是,他要開始來畫人物,他要將她的美麗,分諸給天下人欣賞。

第五章

失魂落魄!

邵震廷睨著像雕像一樣站在他辦公桌旁的刑宇凌,他很確定她鐵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從沒見過她茫茫然、如此不專心的模樣,最近臉上時常布滿詭異紅霞,像是剛飲下一整瓶女兒紅。

「你喝酒了?」

終于,邵震廷發問了,他不能忍受上班無法專心的下屬。

「啊?什麼?」刑宇凌猛地回神,正正神色後冷靜的說︰「當然沒有。」

「你最近上班總是恍神,雖然沒影響到工作,但自己還是要小心注意,別給公司惹麻煩。」邵震廷一向公事公辦,他平日無暇理會下屬的心情問題,但要是影響到公事,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刑宇凌點頭,暗自咬牙。

都是那個可惡的連顥!害她在主管面前有了污點。有本事就不要讓她遇到他,要不然非得剝他的皮、喝他的血不可……

秘書敲門進了辦公室,露出她專業到一絲不苟的發型與表情。

「執行長,連先生來了。」她微低著臉,態度尊敬。

「請他進來。」邵震廷輕輕擺手,簽下最後一筆文件簽呈,雙手在桌前交握,冷峻的臉轉向滿臉驚愕的刑宇凌。

他來做什麼?這個男人來這里做什麼?

刑宇凌前一秒鐘還碎念著要啃他的骨、剝他的皮,下一秒鐘卻因他即將出現而慌亂起來。

邵震廷的眉頭皺得更緊,卻仍是不動聲色。

「執行長,那我先退……」雖然不想承認,但刑宇凌真的覺得自己跟只縮頭烏龜沒兩樣。

話還沒說完,連顥就已經大跨步入內。

「退去哪里?大家一起坐下來聊聊,我跟執行長有合約上的事要談,到時還得麻煩刑小姐幫忙處理。」連顥爽朗的聲音出現在耳際,臉上是她最熟悉、也最厭惡的款款笑意,高大身軀擋住她的去路,讓她想走也走不成,只能乖乖的留下。

邵震廷站起身朝連顥走過去,禮貌的伸出大掌與他握手。

「連先生,歡迎,請坐。」邵震廷帶著他到角落的沙發里落坐。

「謝謝。」連顥回以最熱烈的微笑,目光掃了掃眼前西裝筆挺的男人,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仍舊能感覺到男人黑眸里最深沉的冷漠。

或許是這里的工作文化吧,階層由上到下,由執行長到秘書,甚至是他美麗的公主,都給人一種深沉的距離感,這些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從事藝術工作的人。

「執行長欣賞畫嗎?」連顥莞爾一笑,雙手擺在沙發的兩側,態度自在。

邵震廷眸里閃過一抹訝異,但他很快掩飾住。

「當然。」邵震廷答得自然。」公司每年辦許多畫展,我都一定會出席。」

「出席開幕、銷售畫作……」連顥挑眉笑得很張狂。「營利之用,對吧。」

有了之前的微怔,這一次邵震廷甚至沒挑動半根眉毛,只是淡笑。

從事這行多年以來,接觸不下數十位自認為高貴的藝術者,連顥還是第一個敢這麼直接戳穿他營利本質言論的人。

看得出連顥的挑釁,這是身為藝術工作者特有的狂傲,邵震廷絲毫不以為意,但也不甘處于挨打的一方。

「沒有這些營利場所,畫者等于沒有展覽的空間,沒有營利人的炒作,畫者的名氣無法達到高峰,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為了錢,還能為什麼?」邵震廷悠閑的將長腿交迭,氣勢不下于他。

連顥笑了,對上已經一臉冷漠的邵震廷,絲毫沒被他的氣勢壓倒。

雖然對連顥沒好感,但刑豐凌還是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這人是沒神經,還是沒大腦?哪有人一開口就說這麼尖銳的話,像是故意挑起戰端似地。

空氣里一片沉靜,兩個男人互視著,讓一旁的她不禁做起比較來了。

邵震廷很沉穩,濃眉中有著逼人的氣勢,讓面對他的人,都不自覺地嚴肅了起來,相較于穿著休閑的連顥,一派自在輕松,微長且亂的發尾有些濕意,還聞得到剛沐浴完的清新肥皂香,看得出他在出門前才剛洗了個澡。

兩個截然不同的男人,一個氣勢逼人,一個溫和文雅,卻在對峙時同樣散發出讓人忌憚的氣息。

「我今天來,是想請執行長幫個忙。」連顥保持微笑,決定插入主題。

「請說。」

「對于畫展,我有個新的想法,保證能讓執行長增加更多的收入。」連顥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針對剛剛對話的內容,提出「有力」的左證。

「在合約里,除了簽定畫展的日期之外,我們還定下了畫作的內容,是我專長的風景畫,但這幾天我想了想,有個更棒的想法,就是想加入一些人物畫。」

邵震廷微微挑眉,他了解連顥專長的是風景畫,從來就不是人物畫像。

「這樣會有風險。」邵震廷就事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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