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鼎下堂妻 第5頁

她覺得奇怪,于是趨前走到翠竹面前,才走近便听見低低的抽咽聲。

「翠竹?」她端起翠竹的臉,只見對方淚眼婆妄、委曲可憐的模樣。

「小姐……小姐……」翠竹未盡語,聲音又硬咽。

姚沐月下意識的拉起她的手,拉高她的衣袖,見她手臂紅了一大片,不禁心頭一顫,「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接著拉高另一只袖子,也是同樣的情況一很明顯,翠竹被燙傷了。

「怎麼會這樣?」她措去翠竹臉上的淚,「發生什麼事了?」

「是……是花散舞……」翠竹抽抽咽咽地說,「她見我端著小姐的午膳,便故意打翻我手上的端盤,小姐的粥灑了一地,碗也破了……

姚沐月皺起眉,雖說她早料到花散舞會找翠竹麻煩,卻沒想到對方心地如此狠毒,竟故意打翻熱粥燙傷翠竹。

「跟我來。」她攬著翠竹的肩,柔聲安慰著,「別哭,先找藥涂上。」

姚沐月取出藥膏,仔細的替翠竹抹上,抹了藥膏的翠竹不再覺得手臂熱燙,也就慢慢止住了淚水。

看翠竹沒事了,她神情一凝!「翠竹,等等別跟來了。」

「小姐,你……」翠竹一臉緊張,她知道小姐想做什麼。

「沒事。」她氣定神閑的一笑,「我馬上就回來。」說罷,她旋身走出院落。

她先出了大宅去雲水堂藥鋪,見了顧鋪子的伙計青石,便招手問︰「青石,今天少爺來過鋪子嗎?」

「少爺今天還沒來過鋪子。」青石照實回答。

听青石這麼說,姚沐月猜測傅天抒為了買賣藥材而離開了三天,此刻小別勝新婚,興許是跟花散舞膩在一塊兒了。

想到花散舞居然用這麼可惡又殘忍的方式對付翠竹,她便忍受不了,因為她很清楚,花散舞想對付的人不是翠竹,而是她,翠竹不過是代自己受罪的替死鬼。

若對方沖著她來也就罷了,可花散舞卻傷及無辜,這一點,她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下來。

想到一句逞,姚沐月沖回傅家大宅。

一回到宅子,她便前往傅天抒跟花散舞雙宿雙棲的別院一這是她嫁進傅家五年以來,第一次踏進別院。

別院里,丫鬃僕役有近十人正忙進忙出,見她突然到來,每個都瞪大了眼楮,驚疑不已的看著她。

「少……少夫人?」一名小廝趨前問候,「少夫人想找少爺嗎?」

「他在吧?」

「呢……」小廝支支吾吾,說話時,眼楮還往寢間的方向瞄了一眼,「少爺他……他出去了。」

姚沐月知道傅天抒肯定在,只是不想見她,所以他別院里的小廝揣摩上意,自然要對她扯謊,可她今天是非得見上他及花散舞一面不可。

她邁開步伐,朝著寢間的方向走去。

小廝緊跟上來,急得滿頭是汗。「少夫人,少爺他真的不在,你先回去吧,待少爺回來時,我會……」

就在小廝驚慌的說個不停的同時,姚沐月已經來到寢間門前。

門虛掩著,里面傳來隱隱約約的笑聲一她推開房門,筆直的穿過兩道簾子,在她掀開第三道簾子的同時,映入眼瞼的是一張大床。

床上,傅天抒悠閑的側躺著,花散舞則衣衫不整的偎在他身邊,一口一口的喂他吃城西知名糕餅鋪金東屋的糕點。

兩人親密的模樣被她撞見,並無任何的驚慌或心虛。

花散舞像是知道她為何而來,一副老神在在、神情自若的樣子。「哎呀,姚大小姐怎麼就這麼闖進來呢?難道不怕撞見了什麼不該看的?」說著,她故意將臉湊向傅天抒,伸出舌頭舌忝走他唇邊的糕餅屑。

他倆窩在這房里,自然什麼事都做盡了,可親眼看見這一幕,姚沐月還是惱恨極了,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向來不讓人發現她的真實感受及情緒,不管是對家人還是外人。

她唇角輕揚,自若的一笑,「你這偷魚的貓,快給我從那張床上下來。」

花散舞仰仗傅天抒心向著她,當然不將她的話當一回事。

「偷魚的貓?」她倚在傅天抒懷里,嬌聲道︰「天抒,人家可是偷魚的貓嗎?」

暗天抒坐起,一雙眼楮直視著姚沐月,「誰準你進來的?」

「我是你的妻子,你別忘了。」她悍然捍衛自己的地位。

他冷然哼笑一記,語帶嘲諷,「你我不過是盲婚啞嫁的一對男女,不是什麼夫妻。」

盲婚啞嫁?也許他說得沒錯,她真是瞎了眼也瞎了心,不然絕不會嫁給他,但不管如何,他們是拜過堂的夫妻,那是他怎麼都否認不了的事實。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她目光一凝,直直的瞪向花散舞,「把你的衣服穿好,跟我走。」

花散舞挑眉一笑,「好笑,我跟你去哪?要做什麼事?」

「我要你現在立刻去向翠竹道歉。」她說。

「我為什麼要跟你的丫簑道歉?我做了什麼啊?」

見她一臉無辜,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表情,姚沐月更為惱恨,「你自己做了什麼,心里清楚。」

「我做了什麼呀?姚大小姐。」

「你故意打翻翠竹端著的熱粥,燙傷她兩條手臂則她嚴詞厲色地說。「不論如何,你要向她道歉。」

「天抒,」花散舞勾纏住暗天抒一只手臂,一臉委曲,「我什麼都沒做呀,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誣陷我……」

「你胡說什麼」她什麼都沒做的話,那不就表示翠竹說謊,還故意燙傷自己誣賴她喔?好個睜眼說瞎話的女人!

姚沐月氣不過,幾個跨步沖上前,想將花散舞從那張大床上抓下來,不料她才伸出手,傅天抒便展臂一攔一「你做什麼?」他冷冷的、不悅的直視著她。

她無畏的迎上他的視線,「我要她向翠竹道歉。」

「她說了,她什麼都沒做。」

「她說的你都信?」她壓抑著狂濤般的惱怒,穩住顫抖的聲線。

暗天抒直視著她的眼楮,「我信。」

「傅天抒,你……」

「我警告過你。」他打斷她的話,那雙看著她的眼楮里沒有一絲感情,「嫁給一個根本不要你的男人,就是這種下場。」

他當看花散舞的面對她說這些話,擺明了就是要羞辱她,讓她知難而退,自動求去。

可她不要,她絕不讓他跟花散舞得逞,只要她還在這里,她便是他的妻子、傅家的少夫人,而花散舞不過是個暖床的女人。

「我不會如了你的意,我才是傅家的少夫人。」她一臉凜然。

「那個虛名便滿足你了嗎?」傅天抒冷然一笑,「嫁入傅家五年卻未能生下子嗣的你,還能佔著那虛名多久?你應該知道我父親有多重視這個吧?」

「我無法生下子嗣是因為……」我無法生下子嗣是因為你根本不踫我!這句話她沒辦法說出口,只能漲紅著臉,倒抽了一口氣,憤恨的看著他。「傅天抒,我到底哪里不夠好?」

「你夠好,太好了。」他唇角一撇,「好到我配不上你a」

她心頭一震。她太好,好到他配不上?可她從來不覺得他哪里不足啊。

「如果我真的好,為什麼你不能……」驚覺到自己像是一只乞憐的小狽般在求他,她心頭一緊,倏地收聲。

不!她為什麼要求他?她有哪里不好不足,得如此卑微的哀求他瓜分一點愛?哀求他多看她一眼?

「天抒,你憐憫一下姚大小姐吧。」花散舞虛情假意地出聲,「她嫁進傅家也五年了,若是再不能生下孩子的話,恐怕傅老爺子會要你休了她的……同為女人,我都覺得她可憐了。」

同為女人,她並不同情姚沐月,但她看得出來姚沐月其實是對傅天抒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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