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跑不了 第17頁

映燕一僵,紅唇開了又合,終究沒說什麼。

「既然如此,就這樣吧。」靳嚴听到自己沮喪的說。

他深深的凝望她,久久不願轉開眼;而映燕則倔強的盯著遠方,不敢迎視他,怕只要一看他,就再也無法偽裝。

兩人僵持了許久,最後,因為靳嚴不想讓她太為難、不願再逼迫她,才默然離開,結束這場對峙。

靳嚴知道,他們之間完了,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最後望她一眼,但映燕仍執意不看他。

這一次,靳嚴沒再多說什麼,大步邁開,走出她的生命。

第八章

陽光和煦,光影灑進房里,窗欞邊的小床上,身上覆蓋薄被的映燕正抖瑟著,滿室陽光絲毫不能溫暖她。

「不要走……」映燕驚叫出聲,一身冷汗的從夢中醒來。

哀著仍快速跳動的心,她大口的喘息。

夢!只是一場夢而已。

「天啊,那是什麼可怕的夢。」映燕閉上眼,仍無法忘卻夢中的情境。

她竟然夢到她穿著美麗的白紗禮服,正準備走向面無表情的谷天語,雖然要嫁給他了,但她知道自己並不快樂。

只差沒幾步,她就要走到谷天語身邊,靳嚴卻突然出現,飛快的來到她跟前,而可怕的是,他的肩膀正流出汨汨鮮血,染紅他淺色的西裝,同時也染紅了她的白紗。

她摀著唇,忍不住想啜泣,因為他的疼痛而感到不舍。

她能感受到夢中那種難受情緒,但她依舊鐵下心,執意走向谷天語,將靳嚴一個人留在原地。

當她將手交到谷天語的手中時,她不禁回眸看向靳嚴,見他只是沉著眸子看著她,而後一臉決絕的轉身離去。

見他離去,她開始驚慌失措,喊著他的名字,甚至舉步追向靳嚴,而他卻愈走愈遠、愈走愈遠……

她在此時驚醒,嚇出一身冷汗,只能大口喘息來平緩急促的呼吸,胸口仍因窒悶而傳來微疼。

想到了昨夜,那個讓她沉迷的深吻。

她想,她是真的傷到了靳嚴,才會讓他不發一言的就轉身離去。那是第一次,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思及此,她又一次喘不過氣來。

大概是害怕靳嚴真的會離她而去,她才會做那麼可怕的夢,以為他不會再理睬她。

不會的!她搖搖頭,給自己信心。

靳嚴對她一向體貼,就連她要求他一起到辛巴威,他也沒有推辭,他應該不會因為幾句話就再也不理她。

心里雖然這麼想,但總是覺得不踏實。

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有靳嚴陪在身邊,不知不覺間就想依賴他,只要一會兒沒見到他,心里就不安穩。

「靳嚴……」她低喊著他的名字,臉上寫滿無措。

很想去找他,為昨夜的事賠不是。雖然她還沒想到該怎麼說,不過雙腳卻如有自我意志般,不自覺地往靳嚴房門走去。

她立在靳嚴房門口,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她?

是如往常一樣的溫柔笑臉,還是昨夜那嚴肅沉冷的面容?

思緒一片混亂,她抬起手來敲門,決定不再讓自己有太多思考空間。

她閉上眼,試圖調整紊亂的呼吸,扯了扯有些僵澀的嘴角,希望等會他一打開門,就能看見她的笑容。

只是,一分鐘過去了,並沒有人來應門。

他生氣了?真的不理她了嗎?

映燕緊張的抿抿唇,心情沉到谷底,不死心的又敲了一次,不相信他真的不再理她。

但門依舊緊閉。

「靳嚴、靳嚴?」映燕咬了咬唇,語氣帶有歉意。「你在嗎?」

門內仍一片安靜,讓她難過的直想掉淚。

有些痕跡,任時間再久也無法磨滅,而靳嚴的影子已在她心口烙下熱痕,盡避她不願意承認,卻仍掩不住對他的在乎。

正當她挫敗的想回房時,有個員工見狀,便朝她走來。

「妳找靳先生嗎?」他問。

「嗯。」映燕急忙點頭。「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回台灣了。」男員工毫不遲疑的說︰「昨晚匆匆忙忙就離開,說是搭今早的飛機,還是我載他去機場的。」

「回、回台灣了?」映燕的身子晃了晃,臉色一白。

沒想到,昨天的夢境竟然是真的!他真的……真的不說一句就走,連跟她道別也沒有。

一股酸楚在鼻尖游走,眼淚浮在眼眶里,感覺熱辣辣的。

男員工見她出神,不再說什麼便轉身離去。只是他心里想著,這真是一對奇怪的未婚夫妻,谷老板為了公司的花卉培育員神魂顛倒,而他的未婚妻則因為另一個男人而神情恍惚……怪了,真是奇怪。

沒有察覺到男員工的離去,映燕只是呆呆的僵在當場,不能接受剛才听到的訊息。

走了?他真的就這樣離開了……

為什麼心口覺得好痛,像是硬生生被挖空了一塊,頓感空虛不已,整個人更像是陷入流沙里,漸漸被吞噬。

她茫茫然走回房中,在床沿坐下,淚水一滴滴的往下落。

接下來……她該怎麼做?難道真的嫁給谷天語,讓靳嚴消失在她生命中,永遠的離開她?

天啊!扁是想就覺得心好痛,她不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再也看不到靳嚴,以後該怎麼辦?

可是……

她難過的摀住臉,只因為,他真的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靳嚴孤單的坐在飛機里,看著窗外景色,半天沒動過一下,心里滿是無奈和心傷。

原諒他的不告而別吧!

此刻,他實在沒有多余的心力再安慰她,在他明明想緊擁她入懷的時候,要他如何祝福她?

想起剛來辛巴威時,她倚著他的肩,那睡得正熟的模樣,幾乎要融化他的心,讓他情不自禁越陷越深。

既然知道他們之間沒有未來,再強留也沒有意義;而且她心里已經有別人,所以也只能任她離去,讓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先生,您的酒。」空服員端來靳嚴要的酒,不禁對這位一臉憂郁的美男子多看了幾眼。

「謝謝!」靳嚴微點頭表示謝意,接過酒後一口飲盡,沒有理會空服員投來的訝異眼神,繼續望向窗外。

他想醉!很想醉!但是,他卻不能這麼做。

台灣還有太多事要處理,此時的他不能松懈,這也不是他該做的事。

但,該死的!他就是揮不去她縴細的身影,就是無法讓她從自己的腦子里徹底消失。

就讓他再沉溺一下下吧,讓他在這種又喜又悲的情緒里,想她想個痛快,他相信,他會習慣的。

他會……慢慢習慣沒有她的日子。

隨著降落跑道的出現,漫長的飛行終于結束,現在該是解決一切的時刻,由不得他再傷春悲秋,思念那個不該思念的人了。

他拿著簡單的行李走出航廈,迎面而來的人竟然是李先軸?!哼!丙然不出他所料。

靳嚴早猜到李先軸會查出入境的班機,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所以他仍面不改色,一派的泰然自若。

「總經理,終于等到你的飛機,我很擔心你的安危。」李先軸彎身點頭,以眼神示意他身邊四位高頭大馬的壯漢,將靳嚴包圍起來。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班機?」靳嚴明知故問,除了通知黃老之外,他並沒有通知其它人。

「自從上次跟總經理失去聯絡後,我很擔心你會有危險,便派人在可能的地方等候,以便在第一時間內保護總經理。」李先軸把話講得很好听,實際上,他只是想掌握靳嚴的下落,好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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