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鼎下堂妻 第20頁

听她這麼說,店東一時說不出話來。

「明明是無用的草藥,你卻浮夸藥效,若出了人命,你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這東西吃了也不會死人的。」店東急忙辯駁。

「既是無效的草藥,自然是救不了人。」她嚴詞厲色的直視著他,「救不了能救之人,便是殺人,你不明白嗎?」

「這……」店東被她訓斥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

「你想買草藥,我帶你去買。」姚沐月一把抓住暗天抒的手,轉身就要走。

這時,店東急喚住她,「小姐,慢著。」

她停下腳步,涼涼問道︰「還有事嗎?」

店東一臉心虛,懾懾懦懦,「就當交個朋友吧,我這兒有些珍稀藥材,若你這位朋友需要,我可以便宜賣他。」

她假意猶稼,「誰知道你會不會又騙人?」

「不敢、不敢。」店東急忙澄清,「我看小姐是個聰明人,我絕不敢騙你,只希望你別把這事說出去。」

听他這麼說,姚沐月又沉默了一下,須與,她轉過身,一雙慧默又精明的黑眸盯住了店東。

「行,公平。」她勾唇一笑,「把你最好的草藥都拿出來吧。」

這次,因為姚沐月的幫忙,傅天抒意外的獲得一批珍稀藥材,且價格低廉。

對于她的相助,他既驚訝又感激,只是不禁要想,她為何還要幫他?在他對她說了那種傷人話語後?

「謝謝你。」他由衷的向她道謝。

他如此坦率的向她致謝,姚沐月有點訝異,畢竟他從小就是個瞥扭的人。

「你居然這麼坦率的就跟我道謝?」她忍不住酸了他一下,以報他昨天損她之仇。

「我不是個沒禮貌的人。」

「可你是個瞥扭至極的人。」

對她這句話,他有點不服氣,正想抗議,不料羽良走了過來。

「小姐,沒事吧?」

「沒事。」她一笑,「那店東自知理虧,只好將最好的藥材拿出來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羽良朗朗笑看。

看著他,傅天抒心口一糾。好個精壯粗獷的男子,他真如謠傳所說是沐月的情人?

昨天他拿這事來調侃她時,沐月雖生氣,卻沒駁斤這傳聞,莫非是事實……怪了,為什麼一想起這事,他的胸口就覺得悶悶的?

美味至極——想到她昨天給他的回答,讓他不禁胸口發燙,臉也熱了,忍不住多看了羽良幾眼。

察覺對方正盯看自己看,羽良有點尷尬。「傅少爺,為何這麼看我?」

他猛一回神,驚覺自己失態,一臉懊惱,「不,沒什麼。」

「羽良,你先把今天買來的貨拿回旅店吧,我陪傅少爺再走走看看。」跳沐月對著羽良交代。

羽良有些擔心的說︰「沒跟著小姐,我擔心……」

「不怕,有傅少爺相伴,不會有事的。」

猶豫了一下,他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們小心。」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去。」

听她這麼說,羽良這才稍稍放心的先行離開。

羽良一走,傅天抒忍不住試探,「他還真關心你。」

「當然。」姚沐月瞥了他一記,「他是我的小情人呀。」

他一震,「他真的是……」慢著,自己在緊張什麼?驚慌什麼?就算羽良真是沐月的小情人,也與他無關才對。

見他臉上那復雜、懊惱又變化萬千的表情,姚沐月微微一愣,不解的是,他有什麼好在乎的?該不是那傳聞傷了他驕傲的自拿心吧?

思及此,她斂眉笑嘆,「騙你的。」

「騙我?」他狐疑的看著她。

迎上他疑惑的目光,她開口解釋,「羽良就像是我的親弟弟一樣,才不是什麼小情人。」

「親弟弟?」他濃眉糾緊,「他看起來不比你小。」

「他只是個兒高大,骨子里還是個孩子。」

「他有十八了吧?」

「不,十六而已。」

「十六算是孩子嗎?」他不以為然地順口道︰「原本我們十七歲就要成親了,不是嗎?」

此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了。

多感慨、多尷尬,原本早該是夫妻的他們竟……不,她不該想,她早已放下他了。

「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沒讓人跟著?」她刻意話峰一轉。

她主動轉移話題、化解尷尬,教他松了一口氣,他聳聳肩,「第一趟做買賣還不熟,本只是想先自己逛逛市集,所以沒讓人跟著,剛好看上這家店的東西,誰知道……」

「不要緊,這里買賣東西學問可多了,第一次本來就很容易遇到不尚的人。」她替他找了台階下。「如何?第一趟買賣,你有什麼心得及感想?」

說到這,他倒笑了,「行商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活動,只要將物品移動就能產生錢財,而錢財流動處就有人潮,人潮聚集處就能進行物品的轉手……老實說,我覺得很有趣。」

她跟著笑,「可不是嗎?我十七那年第一次隨我爹來到白山做生意時,就深深受到行商的吸引。」

「十七歲?」他十分驚訝,「你十七歲就遠赴白山買賣?」

「那有什麼好驚訝的?離開文成塾後,我就開始跟著我爹學習經商之道啊。」

「因為你愛上了行商,所以一直拖延婚期?」他月兌口而問,但問了又懊悔,他們都已經解除婚約了,自己還問這個做什麼?

娣了他一眼,她幽幽道︰「反正你也不想娶我,不是嗎?」

這句話一說出口,兩人又沉默了。

好一會兒傅天抒才勾起苦笑,「就算我想娶你也已經配不上你了吧?」

聞言,她疑惑的看著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不想娶她,而是因為覺得配不上她?

「姚沐月,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他目光凝視著她。

迎上他深邃的黑眸,她不知怎地心跳加速。不是說要放下他,對他再不要有感覺了嗎?怎麼與他四目相對時,竟心跳如擂鼓?

「你為什麼要扮男裝進文成塾?」他道出多年前一直想問的事。

听他這麼問,她一楞。那種八百年前發生的事情,他還記在心上?

「你還在生氣嗎?」她一臉「你也未免太小氣」的表情。

「我不是孩子了,不會還為那種事生氣。」他一臉懊惱,「我只是想要個解釋,畢竟我們……曾是好朋友,這合情合理吧?」

是合情合理。被他發現自己化名柳彥生成為他最好的朋友後,她便選擇離開文成塾,從此再也沒跟他見上一面。

說到底是她理虧,應該給個解釋沒錯。

暗嘆一口氣,她說︰「因為我怕你討厭我。」

「什麼?」他微楞,「這是什麼理由?」

「不是嗎?」她語帶埋怨,「你對柳彥生可比對姚沐月好上千百倍。」

她說得也沒錯,他確實是如此,只是他不知道,她竟會在乎被他討厭?

「算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姚沐月覺得有幾分羞怯尷尬,臉一板,假裝瀟灑地道︰「反正都已經是這樣了,過去的事就沒什麼好提的了。

聞言,他的心略略一沉。

這話是指不管是喜怒愛僧都已成了往事,從今往後,他們已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了是吧?

既然如此,她剛才為何幫他?

「你為何幫我?」他神情凝肅的看著她,「我們已是不相干的人了吧?」

姚沐月胸口一悶。怎麼這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會教她如此難受?可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啊,他們已是不相干的人了。

「我……我不是幫你,而是幫香月夫人。」她說。

他不解地斂眉,「我娘?」

「是的。」她抬起眼驗,直視著他,「你想想,要是你第一趟買賣就吃虧賠錢,香月夫人在傅家的處境該有多麼艱難?你大娘的嘴臉,我是知道的,到時她會說些什麼羞辱你娘,你該料想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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