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鼎下堂妻 第24頁

「就怕照應著……」花散舞話中有話,「就出了事情。」

聞言,姚沐月心頭一震。「不知花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听家里人說,天抒為了保護你,身受重傷、險些送命,這是真的吧?」

眉心一擰,她默認了。

「要換作是我,有個男人願意為我舍命,我一定會愛上他的。」花散舞一雙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她,「姚大小姐可對他動了心?」

迎上她的目光,姚沐月突覺心虛。

她對傅天抒動了心?不,事實是她一直眷戀著他,縱使曾經被他傷得那麼重、那麼痛,即使知道是段不該成就的孽緣,她還是戀上了……可是不行啊,好不容易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她斷不能再重蹈覆轍。

她心神一定,神情凝肅地道︰「花姑娘請放心,我跟他是朋友,沒有其他。」

「我可以相信姚大小姐你嗎?」

「請放一萬個心。」

花散舞挑眉一笑,「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相信你吧。對了,這嫁衣幾時能好?」

「若不急,請讓我慢慢琢磨,也好昔花姑娘你做件完美的嫁衣。」她說。

「你真是有心了。」花散舞輕輕揚起下巴,像只剛打贏了架、趾高氣揚的母貓,「那麼就請姚大小姐慢慢的做吧。」

自從開了眼界,有了全新視野,傅天抒整個人像是月兌胎換骨般。

他將全副心思放在振興雲水堂這件事情上,並將過去的老伙計請了回來。那些從前覺得他是個無用浪蕩子的老伙計看他如今那打拚的勁兒,無不嘖嘖稱奇,直說他是不是吃了什麼藥?還是著了什麼魔?

听從沐月的建議,他決定讓雲水堂跳月兌以往的經營方式,以更積極的態度拓展客群及提供更多服務。

餅去雲水堂只負責賣草藥給客人,現在他決定提供客人更多的選擇。

需要草藥補身益氣或是治療疾患的人,不分男女老幼、貧富卑賤,偏偏煎藥是門學問,有些富人有錢買昂貴藥材,卻無法熬煎出藥材的著華,對于這些人,雲水堂便提供代客煎藥的服務一只要多出一點錢便能喝到更好的湯藥,富人是願意的。

有些藥材煎成湯藥極為苦澀,孩童通常難以入口,而孩童患的大抵是一些風寒或月復泄的小病,只要將藥材煉制成和水服用的月藥,爹娘們便省了追著孩子喝藥的麻煩。

女人求的是養顏美容,男人要的是滋陰補陽,針對這些有此需求的客人,亦可開發投其所好的新藥方。

至于負擔不起醫藥費用的窮苦人家,雲水堂便免費贈藥,一來行善積德,二可獲得名聲,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不過在听聞他要免費贈藥給窮苦人家之時,方惜大力反對,並在傅浩清面前大發雷霆。傅浩清對她有幾分顧忌,于是喚來傅天抒商議此事。

進到書齋,傅天抒才發現他娘香月夫人也在。

「天抒,這免費贈藥一事,誓在必行嗎?」一見他進門,傅浩清便問起此事。

「爹,這事一定得做。」他十分堅持。

「可是那都是多余的開銷啊。」

「此事看來是失,其實是得。」傅天抒耐心且仔細的向他解說分明,「雲水堂過去空有財富,卻有救富不救貧的惡名,因此當雲水堂衰微之時,多的是看笑話的人。往後若能對窮人施以免費贈藥的恩惠,定能透過口耳相傳,洗刷昔日之惡名。」

「唔……」傅浩清雖覺得他言之有理,卻還是猶豫。

「爹,有舍必有得,有得必有失。」他續道︰「雲水堂若能獲得名聲,客人必然絡經不絕,只要有了進帳,就不覺得那贈藥是多麼沉重或是不必要的負擔了,不說別的,就說錦繡莊吧,姚家年年發白米及衣服救濟窮人,你幾時看姚家負了債?」

暗浩清微頓,「那倒是真的。」

「沐月對我說,有能力資助別人、幫忙別人的都是富有之人,不光是心靈的富有,財富的富有,也有名譽的富有。」他又說︰「她還說,接受別人幫忙的人會心存感激,當他有能力時,便也懂得去幫助別人,爹想想,那些受了雲水堂恩惠的人,將來有了能力,需要買藥材時,第一個想到的是誰?」

「就算雲水堂不是唯一的選擇,也必然是第一個選擇。」傅天抒的眼神灼灼發光,「爹,雲水堂想永世經營,就得在這時立個供後人遵循的典範。」

听完他這番話,傅浩清露出寬慰的笑容,滿意且听動的看著他。

「天抒,你真是讓為父的感到驕傲。」傅浩清笑嘆一記,「多虧我病了,讓你走了一趟白山,才能教你有現在這番領悟及見解。

「爹,孩兒還在學習。」

「不,你說得很好、很對,看來……」傅浩清若有所思,「姚家小姐真是咱們傅家的恩人。

聞言,傅天抒微怔,「爹?」

這時,一直安靜听著他們父子倆談話的香月開了口,笑視著兒子,「天抒,你有這番改變,全是因為沐月吧?此去白山,你為了護她,不是還受了傷嗎?

暗天抒斂眉一笑,「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之事,沒什麼好說的。」

「可不是每個男人都願意替女人送命,也不是任何女人都能教你為她送命。」傅浩清目光一凝的注視著他,「天抒,你是否對姚家小姐有情?」

听父親這麼一說,傅天抒心頭一顫。他對她有情?仰慕、崇拜,算是有情嗎?

「雖說姚傅兩家已沒了婚約,但你與她男未婚女末嫁,往後還是有機會。」

「爹,」他濃眉一糾,「我拿什麼匹配她?」

「你可迎頭趕上。」傅浩清笑說︰「再說,若她有半點瞧不起你、看輕你,又怎麼願意幫你的忙?」

她不止幫他的忙,大家不知道的是,在劫匪揮刀而下時,是她先檔在他身前。對他,她到底有什麼想法嗎?換了別人,她還會那麼做嗎?不,他現在不該想這些事,振興家業是當務之急,那些兒女情長之事,他暫且不想。

「孩兒現下著眼的是雲水堂的振興,那些事別再提了。」他斂眉笑嘆,「要是不小心傳到姚家那兒,恐怕淪為笑柄。」

暗浩清與香月互視一眼,沒再說話。

第8章(1)

三個月過去,傅天抒的新策略奏效,不止從前的客源回流,還多了許多新客。

這日,香月夫人邀他走一趟錦繡莊,傅天抒正愁找不到時機跟借口去當面向姚沐月說聲謝,一口便答應了。

這是他這近十年來,第一次踏進錦繡莊,不知怎地,他有點緊張。

見許久不見的香月夫人跟傅天抒前來,周翠環十分歡喜,立刻親自招呼。

「香月夫人,好久沒見你了。」周翠環熱絡依舊的抓著她的手,「一直想去拜訪你,可是……我還以為你因為解除婚約之事氣姚家,所以不來了。」

香月夫人連忙澄清,「不不不,絕不是因為那樣……」說著,她瞥了兒子一記,「我們天抒配不上沐月,能怨誰?」

听她這麼說,周翠環一臉尷尬,「你千萬別這麼說,其實我也不清楚沐月的想法,我記得她小時候明明很喜歡天抒的……」看著沉默著的傅天抒,她眼底滿是歉意。

暗天抒釋懷一笑,「姚夫人,我跟沐月沒了婚約,反倒成了朋友,那件事就別放在心上了。」

听他這麼說,周翠環稍稍安心了。「我听沐月說這次在白山,你救了她一命,真是謝謝你了。」

「不,其實是她救了我一命。」他說。

周翠環不解的看著他,「此話怎講?」

「若不是今次在白山遇見她,透過她讓我開了眼界、長了見識,恐怕我還是渾噩度日的浪蕩子,我要向她學習的實在太多了。」他續道︰「我虛長沐月三個月,還是個男人,跟她相比,實在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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